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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有些模糊,韩歧没有听清:“嗯?”
“你问我寿诞想要什么?”
“我想要天京,韩歧。你能给我吗?”
燕琅玉凄然笑了。
昏暗的霞光中燕琅玉衣冠似雪,好似深潭中一朵玉莲,正静静沉入水深处,直至消失。
韩歧脑中恍惚,只在伸手去捞起那朵玉莲和静漠视其沉沦间纠结。
又沉寂了一阵,韩歧单刀直入发问:
“琅玉,那你又能给我什么?”
韩歧微笑。
大都督的温雅沉着,那风度之下暗藏的杀意与野心,都在这一刻锋芒毕露,展现无遗。
飘丝细雨中,燕琅玉回以冷静与沉默。没有立刻开口,似乎在谨慎深思。
“青史留名。”
终于,燕琅玉给了他一个答案:
“燕旻衰颓,韩帅力挽狂澜,光复大旻。万代千秋,我让你青史留名。”
“你这数月里四处联络旧将,大发檄文,为的难道不就是这个?”
燕琅玉洞穿了他所有的虚与委蛇。
何其敏锐。
……
一声短叹,韩歧笑了。
因着桂鸿山这个乱臣贼子,他毕生劲敌,他吃了太多场数不清的败仗。但旻军士气不振,他莫可奈何无能为力。多少年,他一直想做出一件撼天动地的大事。
但始终没有。
直到桂贼乱军直逼京师,他心念一动——他的机会或许来了。
桂贼骄兵悍将无数,但边北不稳,能臣不足,他的朝廷必定难以维系。只要熬死桂鸿山,取天下即如探囊取物!
“但你没有想过。”燕琅玉忽然开口打断他的思绪,“桂鸿山的朝廷不稳,你可以暂且与他隔江相望,可北鞑铁骑一旦破关南下逼近,届时半壁江山沦丧,北地尽失,一样是唇亡齿寒。”
韩歧不作声。
他又何尝不懂。但忠心常有,虎将难求。他只有一叹。
燕琅玉思索着,道:
“若要渡江夺回天京,前锋不可不悍,中军不可不勇。前锋悍而士气大振,中军勇而势如破竹。这也是我给赵怀义赐剑的缘由。”
燕琅玉深深望着他:
“赵怀义可以死阵,但你不能。”
“指点三军,挥斥八极,大帅合该如此。我不想你做前锋,只是因为不希望你出事。”
闻声,韩歧有些意外。他并不能确定燕琅玉是真的关心他还是……
“留名青史,只在此夺京一计。”燕琅玉肯定地道,“但我也不会逼你。更何况……”
燕琅玉恢复了方才的温和,与他笑了:
“我和太子的性命都在你掌控之下,又能拿什么来逼你?”
燕琅玉起身离开。
宫人提着金玉香灯来迎皇帝,只好似狱卒懂礼地押送着即将回槛的华贵囚徒。一抹雪色身影不多时已经消失在亭外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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