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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的不妥而错过了自己的一线生机:“爹!错了就是错了,你为何总给自己找那么多的借口?圣上宽宏大量,说不定,说不定就会看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份上饶我一命呢!您也不想让儿子去死吧?”

这样的走向,可还真是始料未及。贺长情微微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事实上,不管是她,还是鸣筝阁的人,甚至哪怕是那些只为凑个热闹而来的百姓,都不免为秦知行这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无耻行为给震慑住了。

别家儿子面对此情此景,或许会将罪责大包大揽归因在自己头上,又或者只是不再狡辩,心甘情愿地一同赴死。像秦知行这种的,实在少见。

“为父看你读书读书不成,要武武力低微,生怕自己有朝一日归西之后,你便是放着爵位也守不住,受人欺瞒哄骗,风光不再。所以这才冒死干下谋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就是希望若有幸为你立下从龙之功,也好让你下半生有个依靠。”

秦先望越说越是悲从中来,不由地仰天长叹,泪水顺着他的脸庞直直地淌进脖子里:“……不孝子。”他这一生流的泪加起来,恐怕都没有今日多。

哪怕秦先望说了一肚子掏心掏肺的话,可秦知行也仍未觉得他的所作所为有半分不妥,还在朝着高台之上的穆国公求救:“监斩大人,国公爷,您就帮忙递个话吧?我真的不想死!”

只是这一回,任凭他把嗓子喊哑,莫说是穆国公无动于衷,就连秦先望都像是失望至极,只将双眼一阖,再不吭声。

“时辰已到,休要多言。”穆国公将令牌往地上一丢,两名刽子手便即刻就位,将磨得雪亮的刀架在了父子二人的脖颈之上。

细雪倏尔变大,真到了斩首的时候,竟变成了砸在人身上生疼的雪粒子,直往冒着热气的脖里钻。

贺长情将身上的莲青色绉绸白狐皮斗篷拢了一拢,有了一圈白色狐毛紧紧地护着脖子,这才不至于让雪粒子寻了空隙钻进去。

在场众人都各自有着保暖的方式,哪怕是最拮据的百姓,都尚且还能依偎在一起互相取取暖。

唯有那断头台上的二人,只着一身单薄的白色囚衣,风雪一大,无论是心如死灰的,还是哭得肝肠寸断的,此时也只顾着抖如糠筛。

耳中倒是难得清净一些。

刀芒映着白雪,寒光一闪,便在洁白无瑕的雪地上泼洒出两溜滚烫鲜红的血迹。离得近一些的人没有个防备,被那热血溅了一脸,立马怪叫着嫌弃地擦拭起来。

贺长情收回定在台上的目光:“我们回去吧。”

她今日格外安静,既没有表现出出掉一口恶气的畅快,也没有顿失父兄的怅然。无论是祝允,还是沈从白和左清清,谁都不知道贺长情此时究竟是何心情。

或许,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吧。那种五味杂陈的心情,便是连说,都无法说得清楚。

“主人,前面那是夫人吗?”祝允的眼神很好,哪怕是在大雪迷了视线的天气里,都可以一眼在人群里捕捉到那个身形。

贺长情和沈从白等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去看,果然看见了一个小丫头搀扶着妇人,二人在雪天里徐徐地往前走着。

那两道身影,正是剑兰和贺夫人。

也是,这样的大日子,母亲怎么可能不来亲眼见上一见?那个害她一生都困在嘲弄声里的朝秦暮楚的负心汉,如今终于因令人发指的罪状,害人害己。

这便是,天道好还,报应不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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