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咙,说道:“正是如此。”

季鱼狐疑地看着祖母,觉得以祖母对她的爱重,肯定不会帮外人。

难不成他说的是真的?

倒是江逝秋见季老太君向着自己,很是高兴,温柔地说:“娘子,你瞧我没撒谎罢?我从来不会骗娘子你。”

季鱼无视这话,朝祖母问道:“祖母,可是还有什么事?”

不然祖母不会去而复返。

季老太君很沉得住气,似乎刚才的事只是一个小插曲,朝孙女道:“下个月是青羽陈家老太爷寿辰,陈家给季家下了帖子。”

季鱼闻言,神色微敛,说道:“知道了,我会去的。”

季老太君打量孙女,“你若是不想去,我让不欢去便是。”

她说的是季不欢,是季家年轻一辈比较出众的弟子,性子沉稳可靠,最近带着季家弟子出门历练,还未回来。

季鱼摇头,“祖母,不必如此,我是季家的少主,最是合适,省得旁人说我们季家没礼数。”

季家确实没什么人,但也不至于沦落到这地步。

青羽陈家老太爷是何等人物,他的寿辰连朝廷都会给几分面子,季家也不好随便派个人过去。

以季老太君的身份,自然不必亲自出面,再加上她年前旧疾复发,身体其实并不算太好,季鱼不想让祖母在路上奔波。

季老太君闻言,没再反对,只道:“下个月初,你便准备出发。”

说着,她又看向伴在孙女身边的江逝秋。

若是以往,她自不愿意让孙女去青羽陈家贺寿,不过现在孙女身边多了这位,有他在,何人能欺她的孙女?

季老太君心下叹气。

福祸素来相依,是福是祸,哪能分得清?

她回到主院,来到主院里的一间厢房,房里供奉着的不是神牌,而是两个牌位,一个是季老太君亡夫的牌位,一个是女儿季澜的牌位。

季老太君捻起香,给他们上香,凝望着丈夫和女儿的牌位,那双被岁月侵蚀的眼添了些浑浊。

“澜儿,祂还是来了。”她轻声对着女儿的牌位说,“诅咒不可逆,唯有如此,才能救阿鱼……可我也不知道如此对不对,若是祂对阿鱼怀有异心,不愿意承认这桩婚事,只怕阿鱼有一天……”

**

季老太君回来后,季鱼便清闲起来。

她将江逝秋送她的花插在花瓶里,往里注入清水,认认真真地养起来。

这束山花虽不如养在院子里精心侍弄的名贵花卉好看,却有一股野蛮的生机,开得肆意妄为,暗香浮动,屋里看着都亮堂鲜妍不少。

琉璃瓶里的胖头鱼对山花虎视耽耽,总趁着无人注意时,从瓶里跃出来,叼几口花瓣。

起初季鱼并不知晓,看到少了一些花瓣,还以为凋落了。

直到有一次,她进屋时,正好看到从密封的琉璃瓶里跃出来、瞬间张开比它的大头脑袋还要大的血盆大口的鱼妖,一口叼住花瓣,重新回到瓶子里欢快地啃起来,方才发现这事。

胖头鱼发现她时,身体一僵,然后决定装死。

季鱼有些好笑,走过去看了看瓶里的胖头鱼,问道:“你既然能离开瓶子,怎不离去?”

居然还好好地待在琉璃瓶里,这世间有如此傻的妖物吗?

胖头鱼见她没有怪罪之意,不再装死,一边咀嚼嘴里的花,一边用泡泡眼瞅她。

是它不想离开吗?

是它不敢啊!

它敢肯定,只要自己前脚离开,后脚马上被那位尊主捏死。对那位尊主来说,捏死一条鱼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它哪里敢拿自己的命去赌祂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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