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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多少功夫,一碗药便见了底。薛温再度为霍琇把了脉,见她闭着的双眼,已然开始微微颤动,便知道人已将醒。
“夫人已经无碍了。”他说道:“倒是辛大娘子的病情耽误不得。下官这就去抓药——有景大娘子在此,霍太夫人无须担忧。”
“薛医令这话,我可不赞同。”张显秋完全没有放人的意思。
她本就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这些年因着霍炫愈发显赫的地位,无论在府内府外,都是说一不二惯了,便是身在辛府,且外孙女已经危在旦夕,也依然懒得掩饰对于洛千淮的不待见:
“这郎中可不是胡瓜,越嫩越清脆——景大娘子便是识得一些药性,会开几个方子,我也依然不放心。”
她轻蹙着眉,讥屑之色从眼底漫漫地溢了出来。
在场的医者闻言,面上俱各现出了不平之色。
除了薛温跟文溥之外,其他侍医与洛千淮都是只闻其名素未谋面,但仅凭这木香顺气散一方,其名字便足以载入医典,留传后世。
侍医们算是技术工种,所以并不如寻常官员一般讲究人情世故,对于有真才实学的人,也会发自内心的推崇敬佩。
只是不平归不平,身在官场,为自家的顶头上司解围,以免其太过刚直,得罪了霍家太夫人,更是应有之义。
当下便有一位王侍医站了出来,对着薛温说道:“大人尽管留下照应便是,下官愿去走上一趟,包管将事情办好。”
“我跟你一起去。”文溥也说道。他并不认得这位侍医,也信不过他,所以决定亲自为茵茵把好关,以免药出了岔子。
“不必劳烦王侍医了。”如同金玉相击般的声音,自众人身后传了过来,引来了数道疑惑的目光。
“襄侯可是有话要说?”辛贺极为客气地说道。
“今日出来时间不短了,身子有些撑不住,这便先行告辞了。”
墨公子虚虚地拱了拱手,转头望向洛千淮:“景大娘子怕不是忘了,今儿的针灸还没做呢——陛下钦点你照顾我,可没让你跑到这儿,费心费力却还要受人嫌弃的。”
洛千淮早得了他的提点,这会儿便摆出未过门的小媳妇模样,越过众人站到了墨公子的身侧:“小女出身低微,兼之才疏学浅,若非方才辛府来人诚心相邀,本不该再履此贵地,以免再遭人羞辱——既然霍太夫人信不过小女,那便也无须勉强,直接另请高明的好。”
墨公子修长的眉锋微微上挑,目光在辛贺若有所思的面上缓缓扫过,又看了看没料到事态会如此发展,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张显秋,再瞟了已经醒了过来,正眯缝着眼睛偷偷打量众人霍琇,忽然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景大娘子怕是误会了吧。”他淡声说道:“久闻辛相治家甚严,辛夫人又是霍氏嫡女,最是重规矩守礼仪之人,岂能不知你自受了赐婚圣旨那日起,便已是本侯铁板钉钉的夫人,享超品诰命?有了这层身份,除了陛下跟诸位公主,又或是与你同品级的侯夫人之外,百官之妇见你都须行礼——又有谁敢看不起你,甚至当众羞辱于你——莫非是以为陛下年幼,并不将他放在眼中?”
他的话虽是对着洛千淮说的,目光却驻留在辛贺面上,内中蕴着层层冰霜,冷得出奇。
辛贺身在这个位子上,看到的东西远比其他人多,从来也不敢只把他真当成一个废物侯爷,只能碍着头皮苦着脸解释道:
“内宅的事,向来都是拙荆打理,本相从未过问。只是眼下小女病重,拙荆气急交加尚未醒来,实在不是追究的时候,不如便由在下替拙荆,向景大娘子赔个礼。”
他说着,当真向着洛千淮,做了一个又深又圆的揖,口中道:“还望您大人大量,莫要跟寻常内宅妇人计较。至于小女的病,更是要多多倚仗大娘子之力啊!”
这话一语双关,却是将霍琇跟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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