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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伸手给薛大夫诊脉,极度紧张下,就连呼吸都不自觉放得很轻。
薛大夫的神情倒是轻松,一边给他诊脉,还一边念叨他:“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粗心,你那孕痣的颜色都变得那么深了,你们当真一点也不曾留意到?”
“没……”贺枕书乖乖低头挨骂。
他平日里本就不太注意这些,若是裴长临在或许会留意到,但很不巧他们这段时间又没住在一起……
“薛大夫,我真的——”贺枕书正想询问,诊室大门忽然被人用力推开。
裴长临此生多半都没有如此沉不住气的时候,他大步走进诊室,急切地问:“薛大夫,我夫郎怎么了?生病了吗?”
“谁说来诊脉就是生病,你们这一个个的,也不知道想点好的!”
薛大夫呵斥一声,才悠悠道:“小书这是有喜啦。”
他收回搭在贺枕书脉间的手,眉开眼笑:“脉象平稳有力,这胎儿保下来应当不成问题。恭喜,马上就要当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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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双儿因体质问题不易受孕,受孕之后也得处处小心,有部分人甚至还需要喝药保胎,否则很难将孩子顺利生下来。
可贺枕书丝毫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他身体好得超乎寻常,不仅怀孕前期的反应极为轻微,脉象也十分稳定。
用薛大夫的话说,连人带崽都壮得像头牛,根本不用吃什么药。
不过,出于大夫的职业素养,他仍然拉着二人,仔仔细细念叨了足有一炷香的注意事项,才终于放他们离开。
离开景和堂后,二人乘上了回家的马车。
贺枕书被裴长临搂在怀里,空闲的手下意识落在小腹上,轻轻摸了摸。
薛大夫说他这小崽子已经揣了起码有一个月了,算来应当就是这段时间有的。
平坦的小腹尚未任何变化,贺枕书一点一点摸过去,仍然有些难以置信。
这里面,真的有崽吗?
完全感觉不出啊……
可薛大夫都那么说了,他医术那么高明,应该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误诊吧?
贺枕书在心里傻里傻气地想着,一只宽大的手掌覆上来,轻轻盖住了他落在小腹上的手。
“还好吗?”裴长临轻声问道。
“我挺好的呀。”贺枕书靠在对方肩窝,一开口就忍不住笑起来,“就是好像在做梦一样,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其实不是感觉,方才离开医馆时他还懵着,脚下也是当真有点飘,险些路都走不稳。
如果不是有裴长临扶着他,他可能都上不来马车。
但那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是因为开心。
贺枕书根本忍不住内心深处满溢而出的幸福与喜悦,于是也不再忍耐,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喜悦:“长临,我好开心啊……”
裴长临只是轻轻应了声:“嗯,我也很开心。”
“你这开心的表现看起来也太平淡了。”贺枕书抓着裴长临的手,抬头笑着看向对方,“怎么了呀,是吓傻了吗?”
“对,吓傻了。”裴长临也跟着笑起来,在贺枕书额头落下一吻,“太突然了,我都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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