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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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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终于在高热白炽的光亮闪出一瞬抓住季卷肩膀,将她拽至怀中,同时被爆炸掀飞,撞碎墙壁齐齐跌在破庙的干燥地上。

地上很快就不再干燥,血水里带着稀薄的雨水冲刷而下。季卷在他怀里尖叫:“你疯了!”

苏梦枕被爆燃一冲,肺腑那针刺的伤口破成巨大空洞,呛出源源不断的血,依然有力气冷硬反驳:“是你疯了。”

“我不需要你为我送命!”

“送出去的东西,”苏梦枕说。他的声音低下去,本就偏低的体温跟着下降,眼睛却依然烧着火光,快要烧干季卷的理性。在陷入昏迷以前,他低低把话补完:“我从不收回。”

季卷想尖叫,连尖叫的力气都攒不出来。这一生中即使身处任何险境季卷都不曾丢掉过信心,此时身上的沉重身体却使她少有地失去了对局面的掌控,简直像少年时代噩梦重温,童年的玩伴冲出来替青田帮少帮主挡住刺客一击,然后死去。她从那一刻起就发誓绝不再让任何朋友死在她眼前——她愿意为此冒死亡的风险。

可苏梦枕蛮不讲理地打乱她的决意。——他为何非要来?难道在他心中,也有与她一样的信念?还是别的,另一些理由,不被理性控制,身体已挡到了她前面?

她不敢想,她现在只想杀人。

颤抖。失温的抖。失血的抖。失控的颤抖。滚热内息自脊椎骨往任督二脉急攀,因脏腑郁热,饱胀于四肢百骸,顷刻要撑裂经脉,又被冰冷的雨凉透的心强自按压,一阴一阳在她体内纠缠撕扯,将困住她数年之久,需得水磨工夫慢慢化去的内功窒碍猛地冲破。足以击溃神志的疼痛席卷,季卷却像无知无觉,只张嘴吐一口血,血溅于地逸出滚烫的热烟。

感受不到疼痛,因为她正暴怒,因无能为力导致暴怒。她推开苏梦枕踉跄站起,提着剑,见引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那个头骨碎裂的红衣人仍无知无觉地、幸福地盖着东方不败的衣服,昏昏然倒在草垫里,风雨不动安如山。

屋外雨中,被爆炸击倒的男人摇摇晃晃爬起身。

东方不败从未有如此狼狈的时刻。季卷与苏梦枕在爆燃发生的一瞬后撤,他却实打实受了最正面的冲击,吸入最多最烈的苦毒。温晚也没想过竟有人能在内外皆伤的情况下生生承受住三种毒而不死,东方不败做到了,虽然要吐出好些黑褐色的血,分不清凝固在指甲上的是丹蔻还是血块。

但他依然艰难爬了起来,因为季卷与苏梦枕正好掉落在杨莲亭身边。杨莲亭还在昏迷,小指断了一根,正是被任盈盈挟做人质时留的残疾。东方不败还记得任盈盈对杨莲亭做了什么,而现在季卷就站在杨莲亭身边,提着剑,她的情郎正生死不知,岂不比当日的令狐冲要更危险万分?

季卷如果要对莲弟动手,他可来得及阻她一分?

他惶急冲向杨莲亭,口中痛呼:“不要伤他!”

第72章 罢手

季卷提着剑。

她提剑跨过杨莲亭,抬头疑惑看向惶恐失色的东方不败,忽而了悟,讥嘲一笑:“我不杀手无寸铁的人。否则霹雳弹埋在他身下,你真觉得自己能躲过三弹齐发?”

即使此刻痛与恨无比炽热,与源源不绝的内力一齐在体内涌动,季卷依旧固守身为现代人的底线。她仰起脸,同样因失血失温苍白的面孔上唯余冷傲,慢慢从三面漏风,至少还有一面墙足够避雨的破庙踏出,与东方不败一道立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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