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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拿着户口拿着身份证去民政局，户口又不在家，别一副必须回来的模样。

忽悠谁呢。

程瑞：“……”

就是说，所以他才不喜欢到他爸这边来啊！

“……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件事需要跟爸你说一声，小秋肾出了问题，需要换肾。”假装没有听到程云端的阴阳怪气，程瑞继续往下说，“我们比较有缘，我刚好和小秋配上了，所以想要捐一个肾给小秋。”

说完了之后，程瑞似乎担心程云端不同意，赶紧又补充了一句，“小秋是我看着长大的，跟我儿子也差不多了，而且他才十八岁，还有大好的人生。”

程瑞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程云端看，想要看到他对这件事的反应，不但他紧张地盯着程云端看，许夏也在紧张地盯着程云端

看。

她真的害怕程云端不同意。

程云端不同意，这个手术签字谁来？

“这是好事啊！”

程云端换上唏嘘的表情，“你说得对，许小秋才十八岁，还这么年轻，还有大半的人生呢，要是这么死了多惋惜，没想到你们这么有缘，这么低的概率都能配上，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是天生的父子啊！”

“佛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你跟许夏结婚之后，许小秋就是你儿子了，也是你看着长大的，我支持你这么做，你要是拒绝了，我反而会觉得你冷血。”

总之，鼓励。

这么善良的事情当然要鼓励，他怎么可能会阻止？

程瑞这次过来，其实也想要他阻止吧？他这个当爹的听说他要将肾捐一个给无关紧要的人，肯定不可能同意的，只要程云端不同意，只要程云端逼着不让，程瑞作为儿子能怎么办？

当初不就是程云端逼着，所以他才会和沈荞离婚的？甚至连房子都分给了沈荞。

不但程瑞这么想的，就连许夏也是这么想的。

程云端那么疼程瑞，怎么可能会同意？

许夏都已经提前想了无数种说法想要说服程云端了，结果程云端就这么轻易地同意了，压根没让他们劝，甚至还一脸支持的表情。

眼中的喜色怎么都压不住，许夏却没有注意到，旁边程瑞脸上的笑突然变得勉强极了。

——他不想捐肾。

他专门查过，如果失去了一个肾，那么他会变成什么样子？网上的例子都告诉他了，所以他不想，很害怕变成一个废物。

可他又经不住许夏的哀求和许小秋渴望的目光，因而犹豫得很，他这次过来找程云端，其实也有借着程云端，将选择权交到程云端手里的意思。

……反正，程云端肯定不可能会同意的。

到时候……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爸不同意，他也没有办法。

“程叔叔，您真的同意吗？”

许夏目光忐忑地再次确认。

只要程云端同意，那么许夏有把握说服程瑞。

“同意啊，为什么不同意？这可是救命的好事，程瑞只是失去了一颗肾，救回的却是许小秋的命，这样的事情我为什么不同意？”

“……那么您到时候愿意签字吗？”

“为什么要我签字？”

程云端身体往后仰，后背靠在沙发上，看上去极为放松舒适，脸上还带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