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夭枝抬手摸了摸下巴,本着同僚之间相互帮助的原则,“我倒是有个法子,你可一劳永逸。”
酆惕闻言抬眼看来,眼露期待,“夭卿请讲。”
“我往日在山上修炼,会有些妇人来找掌门求药。”夭枝说来有些惭愧,“我们山门日子过得颇为拮据,所以难免做些偏门生意,那些妇人来,皆是为她们家老爷求药,生怕庶出子嗣过多,抢夺家财,便求了些不能人道的药,我耳濡目染也是会的。
我可以开个方子给你,喝上几日你便断子绝孙了,那宫里的太监都不如你断的干净。”
酆惕很快沉默
下来,仿佛热水冷却。
总归是蓬莱仙岛修了万年的神仙,教养良好也说不出什么反驳之言,半天才道了一句,“我谢谢你。”
夭枝摆手,“酆卿客气了。”
酆惕闻言又是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夭枝觉着他,应该是太过感动而说不出话来了。
两个侍卫守在王府门口,见酆惕送夭枝回来,一时间皆是惊讶。
他们已被常哥教训过,殿下的清白未失,他们如此乃是失职。
如今见了夭枝和酆惕回来,不由疑惑,“这夭姑娘莫不是又喜欢上酆大人?”
嘴巴快的侍卫开口,“那是必然,咱们殿下虽说玉面貌美,但只能看着,那如何能长久留住人?再说了酆大人也英俊非常,夭姑娘要跑也不是不可能。”
二人说着齐齐叹了一口气。
宋听檐早已离宫回来,步出府门便听到这些话,看了一眼二人。
二人惊觉周围气氛不对,转头一看,便见自家殿下就站在一旁。
身后常坻气极,“你们二人是闲出个蛋不成,竟敢议论殿下,还不下去?”
二人当即作鸟兽散。
常坻颇为恨铁不成钢,趁他们走的功夫,拿起手中的刀柄,将二人无声捶了一顿赶走了事。
简直是胡说八道,殿下何需凭美貌赢过旁人,这酆惕如何能是对手?
再说了,就是光凭美貌,这酆惕小儿又如何比得上殿下风姿一二?
常坻上前看着酆惕,颇有几分察觉不到的敌视,“殿下,夭姑娘似乎和酆大人颇为相熟,夭姑娘让他安排的,酆大人都一一照办。”
宋听檐闻言见二人有说有笑,确实十分熟悉。
酆惕打眼看见宋听檐,当即往这里走近,向宋听檐俯身行礼,“下官见过殿下。”
“不必拘礼。”宋听檐视线落在酆惕与她身上,他温和开口,“酆大人难得与女儿家颇为交好,府中正好备了茶,不如进来一叙?”
“他的茶很好喝。”夭枝颇有些随意推荐。
酆惕却是听出宋听檐话里的几分揶揄之意,一时有些面红,他恭敬行礼,“下官万万不敢。殿下,下官还有事务在身,只得先行告退。”
宋听檐微微颔首。
夭枝见他匆匆离去,疑惑非常,她药方都还没给?
一时冲他问道,“那方子不要了吗?”
酆惕被当面一问,脑子空白了一瞬,词不达意,匆匆避走,“谢谢,谢谢。”
她看着酆惕离开,十分疑惑之。
宋听檐闻言看向她,“什么方子?”
夭枝看向他,话里有话,“和你相反的方子。”
宋听檐闻言难得疑惑,和他相反的?
常坻见夭枝还看着酆惕离开的方向,当即拿着礼物递上来,“夭姑娘,这是我家殿下给你挑的礼物,你快看看。”
夭枝闻言面上大喜,当即接过精雅的盒子打开,里头是镇
纸玉,上雕对花纹路,通体晶莹剔透,里头隐有水光流动,一看便价值不菲。
镇纸这玩意儿都用这么贵的玉石,当真是奢侈至极,都够买她的命。
夭枝看向宋听檐,瞬间想到禹州一事,“殿下果然出手阔绰,我有一妙计可献于殿下,让殿下可以不必前往禹州去那等疾苦之地。”
宋听檐见她知晓此事,也不意外,他笑而摇头,“我等子弟如何能避开百姓之苦,不是我去也总会有旁人去,又何必推脱于人。”
夭枝颇有些心急,知道他做了决定不会更改,多说无用。
不过她还有办法,根本不必白费口舌。
只要治水之事按照命簿发展,旁的她可管不了这么多。
夭枝看着他出了府门,心中暗下计划。
…
夜里,月黑风高。
夭枝开了一排门,又开了一排门……
“……”
她对宋听檐是真的无言以对,他不知为何要装这么多门啊,好生累树!
他们山门连大门都装不了一扇,对比真是天差地别……
夭枝避开侍卫,偷开了最后一道门才得以进去,一转头,便看见一旁窗子半掩着,一时有些气到。
她就不应该遵守人的礼节,走什么正门,这窗子一翻不是轻轻松松?
夭枝借着月色,径直往里头走去,她没有进过宋听檐的屋子,但先前在屋檐之上看过,自然是轻车熟路。
她疾步走到珠帘旁,借着月色看向床榻之上,宋听檐正睡着,月光落在他玉面上,越显面容惑人。
这厮即便睡着了也如此端正,竟不曾乱动。
夭枝从衣袖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针包,打开之后,一排针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尖锐。
她挑了一根最长最粗的捏在手中,撩开珠帘往里头走去。
她几步走到床榻前,看准了位置,便要下针。
手才刚刚下去,宋听檐便被轻轻带过的风惊醒,当即睁开眼,还未清醒之前就抓住了她靠近的手腕,将她往前一拽。
夭枝猝不及防往前一扑,一个天旋地转,竟被他直接按倒床榻。
转瞬之间,他抓着她的手往上一按,床榻之上竟有东西弹跳而出,生生困住了她整只手,叫她动弹不得。
她有些意外,他不仅觉轻,这睡时竟还有防备?
宋听檐如此一番之后,才趁着夜色发现是她。
他到枕下拿匕首的手一松,慢条斯理收回,看向她捏在手里的银针,若有所思,“夭姑娘这是做什么?”
夭枝拿着手中的针,呵呵笑起,随意找了个借口,“睡不着,过来看看你。”
宋听檐视线转而到她面上,居高临下看来,“我已然送了答谢之礼,难道你还要我做谢礼?”
夭枝听得一脸懵圈,“说什么呢,我何时要你来做谢礼,我是这样的人吗?”
宋听檐看着她不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夭枝瞬间恼了,树也有正经树的好吗?
夭枝猛地挣扎几番,却不想绑得这般紧,困住这一只手,她连身子都起不来,只能冷静下来坦白道,“我希望你明日感染风寒卧病不起,这般便不必去禹州冒险。”
宋听檐听到这回答似一顿,长睫微垂,“为何护我周全?”
“我不是说了与殿下一见如故,自然是要护着你的。”夭枝笑起,这些场面话,她已经是运用的炉火纯青,挑不出半分毛病。
宋听檐闻言静了许久,慢慢坐起身。
许是方才动作太大了,他上衣大敞到腰腹,轻易便能看到里头的光景,皙白肌理颇觉坚硬,与她软绵绵的肚皮完全不同。
如此月色深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暧昧。
夭枝捆在他身旁的手,微微勾动指头,将他的衣衫往上撩,却没什么效果,反而像是挑逗。
宋听檐见状低头看向她的小动作,“怎么了?”
夭枝颇有些不好多看,“你衣衫开了,有点春光乍泄。”
“这般开与不开又有什么区别?”宋听檐话里有话。
夭枝一时无言,她看向捆住整只手的,竟是数道软铁带,一看就是刀劈不断的那种。
她捏着针支支吾吾,微微支起头,“殿下,能先放开我吗?捆得太紧了,且这般场面叫人看见了不太好……”
宋听檐闻言俯身而来,他伸手捏着她的下巴,眼眸微眯,居高临下看来,面含笑意再加之这衣衫大开竟不似往常,颇有风流之意,“恐怕是不好了,这机关需得唤人进来解。”
夭枝看着他晃了晃神,半响才将他的话听进耳中,瞬间崩溃之。
他衣衫不整,她这般绑着,如此光景叫人看见,名声还有什么挽回的余地?
她一时躺平,罢了罢了,有些事强求不得。
掌门说过,活着不必太计较细节,凑合着活就行了,反正认真活也差不离多少的,何必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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