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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二更合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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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回衣袖,转而看向老太医,信口胡邹,“这便是乌古族的起药之法,他们用各种蛊虫放在一起炼成的药,喜凉惧热,只要把握火烤时辰,便能发挥功效,大人若是不信,便请一验。”

老太医闭着眼睛等着,根本不屑多看她,闻言睁开眼嗤笑出声,只觉得她不可理喻,吹胡子瞪眼上前,如之前一般将药放在新一笼的白鼠前。

白鼠当即上前吃,这一次吃下之后却依旧活蹦乱跳。

朝堂间瞬间静默下来,众人皆全神贯注地看着这处。

贺浮本是满面虚汗,瞧见这一幕苍白的脸色才有了几分缓和,他看向夭枝满眼不可置信。

老太医不信

邪,盯着许久,眼神中慢慢透露出几分惊疑。

许久,鼠皆是活蹦乱跳,此药无毒。

身后的太医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满面惊疑。

老太医满目不敢相信。

洛家和贺家的人皆是神色一振,不敢置信。

皇帝看着这一处变化,却始终没有说话。

夭枝坦然开口,“若是还不相信,可以找人试药,只是这颗药乃是良药,乌古族只给了一颗,且它如今灭族,再无第二颗药,若是试了,药便就没了。”

如今谁还想这般多,更何况也不可能拿太后的凤体试药。

若真要试药,也自然不能是畜牲,他们不能轻易决定,老太医看向座上的皇帝。

皇帝微微抬手,“寻个久病之人试试。”

想要找个久病之人,自然不难,不过略等片刻,侍卫便抬进来一个人,面色枯槁,确乃病入膏肓。

众太医一一上前把脉,皆道无药可治其顽症。

夭枝看着他们一个个将病症说的清清楚楚,开口问,“你们可确定了此人病入膏肓?”

众太医瞬间吹胡子瞪眼,“我们行医数十载,难道连这都看不出来吗?”

夭枝也不多话,“既如此,那便是最好。”

太监将药喂到那人嘴里,那人连吞药的力气都没有,还是太医们费了些功夫才让他把半颗药咽下去。

不过须臾之间,此人的面色竟然慢慢转红,连气息都稳了许多。

众人看着不可思议,惊呼出声。

皇帝静观半响,从龙椅上站起身,步下台阶近看。

百官小心跟上。

不消半刻,那男子竟然能坐起来了。

他坐起来看着周围,似乎还没明白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何处?”他开口说话,声音竟比寻常这般年纪的人都要洪亮不少,俨然是身体康健、毫无病症。

老太医面露惊愕,当即上前把脉。

这脉竟然是康健至极,这顽疾是不可能治好的,更何况是这般转眼间就治好。

老太医一时不敢相信,身后的太医们纷纷上前把脉,皆是震惊不已。

朝臣们不住窃窃私语。

皇帝身子微微前倾观之,威压更重,“怎么样?”

众太医当即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臣等才疏学浅,这人的病确实是治好了,这乌古族的药确实是良药。”

此言一出,百官中发出惊叹之声,皆是匪夷所思。

“这乌古族药竟如此神奇。”

“可惜此族已灭,此药方已然失传。”

“可惜可惜……”

事到如今,局面顷刻间扭转,洛家和贺家二家之人皆是松了一口气,此局险过,后头如何也是后头之事。

贺浮喜怒形于色,见之满面喜悦,如若不是在朝堂之上,天子跟前,早已冲上前来拉住夭枝的手跪谢高人。

众人神色各异

,只有酆惕看着皇帝的神情,心中越发凝重。

众人又惊又叹,只有皇帝没有如何表情,他从头到尾都在观察夭枝,显然如今才开始真正地审视其人。

老太医颤颤巍巍开口,“微臣罪该万死,半生医术竟不知还有这般神药?”

夭枝见他这般,开口点明,“大人何须妄自菲薄,这世上无奇不有,乌古族此药并非医术,乃是炼蛊之效,剑走偏锋难免会有不同,其后如何还未可知。

术业皆有专攻,眼见未必为实,大人是行医之人,并不是炼蛊之人,状元都分文武,医蛊又岂会相同,大人不必介怀。”

皇帝听闻此言看向夭枝,许久才开口,“此言有理,你们起来罢,朕不责怪。”

“谢陛下。”老太医颤颤巍巍起身,看向夭枝。

夭枝见老太医看来含笑点头,示意他想开些,都是小事儿。

老太医不想一个小姑娘家竟有如此见解,心胸开阔如此叫他倍感惭愧,“多谢姑娘直言,是老朽偏颇了。”

夭枝抬手摆了摆,颇为随意,“小……大人言重啦。”她还好及时住口,险些脱口而出小子二字。

毕竟这老太医虽然年过半百,但在她这般千年老树仙的眼里就是一个小辈,习惯难改。

常坻在诏狱外来回等着,见自家殿下出来,当即迎上去,“殿下!”

宋听檐出了牢门,外头耀眼刺目的光落在他面上,许久不曾见日光,叫他眼睛一时无法适应,他闭眼片刻睁开眼,声音也因为许久未曾进食,有了几分哑意。

这比他预料的时间要早,分明不该这么早。

他只道了二字,“怎是今日?”

“殿下,夭姑娘说怕你饿死在牢里,得赶紧把你捞出来。”常坻连忙上前,将这几日的事一一交代,“今日夭姑娘在朝堂之上展示了蛊药的正确用法,那药便真成了起死回生之药,叫那久病之人大病尽愈,药没有问题,陛下便下旨放您出来了!”他说话间满是感慨,似是觉得分外惊险。

“众目睽睽之下成良药?”宋听檐即便身在牢狱之中,自然不可能猜不出各中之事,那朝堂之上的药只会是毒药。

不是毒药,满盘皆废。

父皇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常坻闻言当即绘声绘色表述朝堂之上的事,仿佛亲眼看见一般,“那夭姑娘根本不怕朝臣责问,亦不惧怕陛下,据小贺公子所言,夭姑娘并未将众朝臣当人看待,仿佛依旧如……”如看狗儿猫儿一般。

常坻不好形容,只知道小贺公子开心疯了,他好像丝毫不介意自己也在朝臣之中,自己也被当做……嗯……

宋听檐闻言若有所思片刻,不再开口,撩过衣摆往马车上走去,淡声吩咐,“回府。”

京都本就盛行半仙之说,前有旱灾祈雨,后有进香求长生,像夭枝这般修行之人于他们来说已然是半仙,颇受欢迎。

如今她不过才出朝堂,此事便已

在京中传开。夭枝不知这些(),祙?厐蝶??驛??聻啓???()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却没有想到这般不简单,试药之时,他神情竟然没有一丝变化。

他明明知道是毒药,亲眼看着变成良药,竟然能稳坐在上,果然是能做帝王的人,其城府深不可测,再加上佛口笑面的太后,宋听檐的处境着实凶险,二虎相斗,只怕连性命都未必能撑到历劫结束。

不过到底是皇帝,明面上不会有什么动作。

背地里虽会有,但她亦不需要怕,神仙怎会怕凡人呢?哪怕这是人皇。

夭枝由着人送回贤王府,常坻已等在门口,一旁备着马车,似还要出去。

她径直走过去,“殿下回来了吗?”

“回来了。”常坻靠近来,二人说话便也不怕被人听见,“太后方才下了懿旨,要接殿下进宫,说难过殿下吃了苦头,殿下便言要先回府沐浴更衣才好进宫拜见。”

夭枝拉着裙摆步上台阶,闻言点头赞叹,“果然是太后,这顺水人情真是好快。”

局势一明朗,太后一定会有所表示,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她前脚才在朝堂上证明药无异,后脚就要接走宋听檐。

想来连她这个无名之人的踪迹都有人关注了。

常坻不敢妄言太后,将手中的纸条递来,“姑娘,这是酆大人要我交给你的。”

夭枝闻言拿过纸条,翻开看了,“你此举恐也得罪了太后,往后行事,务必小心。”

纸条上的字寥寥几笔,显然是匆忙之间得知了太后要先接走人的消息,当下便通知她。

常坻见她面色正经,实在少见至极,“姑娘,可是有事……?”

夭枝将纸条折好,“现下是不会有事的,往后可就不一定了。”她这一次可是毁了两只老狐狸的盘算。

皇帝那边本就准备用毒药做文章,如今被破坏了自然是不喜,而太后那处想来恐怕也是有谋算的。

她或许还是将太后想得太简单了些,把持朝政数年的女子又岂是池中物?

这谋算只怕还和宋听檐有关,她迟迟不出手,想来就是等着拿皇帝的把柄。

她想到这处,无端生出几分感慨,不知宋听檐若是知晓此事,会是怎样的心情?

他一心为着祖母求药,若是知晓祖母如此,也不知会不会哭?

她想到这处莫名就有一股子兴奋,当真不是她不道德,着实是此人嘴甚毒,太让人想看看他流眼泪是什么样子了?

她想到此,忽然想到刚头常坻说宋听檐在牢里吃了苦头,“你们殿下吃了什么苦头,牢中有人为难于他?”

“殿下天家子,谁敢为难殿下?”常坻一脸谁敢,他就剥谁的皮,转而又叹息道,“是殿下不喜牢中的吃食,两日来滴水未尽,如今很是虚弱。”

夭枝:“……--”

既然是殿下,又还未降罪,那牢中自然不可能亏待他的吃食,不至于不能下咽罢?

再不济,水总是能喝的罢?水又无需如何精细!

真不想她在外头苦背高情商语录,做了这诸多准备,生怕他有个性命之忧。

他竟还在里面挑剔不喜,硬生生把自己饿到虚弱不已……

这混账玩意儿如此金贵难养,怎么养得活?

他这样难伺候真的能扛到命簿结尾吗,没得几下就自己把自己折腾没了。

分明就是拿她的脑袋当皮球拍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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