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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北……北北……”听到猫叫,怀里的女人似乎终于清醒了一些,一双远山黛的细眉微蹙,小扇一般的长睫微微翕动,樱唇上茜草色的口脂花了大半,也露出了其下娇艳欲滴的本来模样,喃喃着“北北”二字时,上下柔软的唇瓣不断触碰,一开一阖,却让其内的贝齿与香舌,多了几分欲说还休的媚态。

而似乎是因为自己抱她站在床榻前久久未动,小公主又生了嗔意,小手握拳,按在他的肩颈推阻。

“怎么,回到了你的地盘,”这前后娇态的巨大反差,反倒勾起了裴彦苏的兴趣,他仍旧保持着抱她的姿势,微微垂首,让自己高挺的鼻梁与她的樱唇近在咫尺,“刚刚在宴会上,吓得那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这就不见了?”

“我要北北……”可向来恣意娇纵的永安公主似乎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黛眉皱成了一团,嘴里的呢喃,也愈发没了耐性,愈说愈多、愈说愈快。

恰在此时,那小猫也如同通了灵一般,听懂了自己主人的呼唤,扭动着只比男人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身子,非要往裴彦苏那大红的方舄上扑。

甚至还想顺着他粗壮有力的腿,直直上爬,解救它那深陷他囹圄的主人。

北北……

裴彦苏将视线落在小猫半蓝半绿的猫儿眼上,不由重复了一遍。

裴溯为他起的表字为“忌北”,后来他立誓要通过科举出人头地后,便自己改成了“冀北”。

想来,自己怀中这个近来让他觉得有些不同的小公主,对他的感情,似乎比他以为的,还要深重几分……

第10章 一团黑色

这样想来,裴彦苏便很快将终于要悠悠转醒的永安公主,放回了本属于她的床榻上。

美人的螓首甫一落在她淡粉色的软枕上,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满头青丝,更是如夜朵般铺散开来。

裴彦苏用长指一枚一枚取下她发间簪得十分随意的料器花,最后余下那被青丝缠了半身的象骨雕兔,兴许是他理的动作不够轻柔,只听枕上的公主不耐地“嘶”了一声,便骤然撑开了泪意朦胧的双目。

此时,清醒过来的萧月音,脑中嗡嗡作响。

不需要多余的言语,她也知此时的自己,已然回到了属于她的地方,可为什么裴彦苏这个外男能单独进来,还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相比于乌耆衍、车稚粥等人的绿眸,裴彦苏的眸色墨绿,深沉如洗,并没有那般骇人——

可是,宴席上的惊惶,又转眼便如骤雨,让她从脚心直至头顶,霎时便被剧烈的痛感席卷。

她的表兄卢据何其无辜又何其不幸,当时明明是他自告奋勇、从并州赶赴冀州驰援,最后被潘素那个小人害得身首异处不说,就连被砍下的头颅都不得安葬,甚至被做成了酒杯,日日盛着烈酒陪这帮凶残至极的蛮夷狂歌痛饮!

而裴彦苏,也正正同是这些蛮夷的一份子,血浓于水,是无论如何都抹杀不了的。

“公主……”却是裴彦苏先开了口,“公主方才在宴上受了惊,微臣担心公主凤体,才出此下策的。”

言语倒是谦卑,还不忘先解释自己为何会擅闯公主闺房一事。

可萧月音现在根本不想与他计较那些旁的,满心仍是那酒碗,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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