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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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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观岳这次送的礼物,比起他之前送的东西,相对没有那么值钱,时熙却更加喜欢,很有生活的味道。

尤其那朵玫瑰,不知道他从哪里摘来的,为什么要摘。

莫名就感觉有很多故事,时熙托腮看着那朵玫瑰,正想得出神,浴室门响,虞观岳洗完澡出来了。

他走过来看她已经将礼盒完全拆开,问了句:“喜欢吗?”

“喜欢。”时熙仰头看他,黑葡萄似的眼睛在灯下闪动着水洗般清澈的光芒,“不过,这朵花有什么故事吗?”

“谈不上故事,就是昨天开会的时候,我从窗户远远看到一片玫瑰园,里面种的都是绿色玫瑰。我当时就想,你应该会喜欢。”虞观岳说,“所以,我下班后便去要了一朵。”

时熙忽然就想起来,昨晚他是步行回的酒店。

按理说哪怕再近,他也没必要走路回去,尤其当时已经比较晚,又刮着大风,眼看就要下雨。

莫非就是在那时候去要的玫瑰?毕竟白天忙工作没时间。

想到虞观岳去问别人要一朵玫瑰带给她,时熙一颗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那这个娃娃呢?”时熙眨了眨眼,举起那个娃娃。

“这几样都是我路过商场看到的。”虞观岳看看那娃娃,稍稍退后半步,反问,“你不觉得这娃娃有点眼熟吗?”

“是有点眼熟。”时熙老实点头,还盯着娃娃看,“但想不起是什么娃娃了,在哪里见过?”

虞观岳又退了一步:“我发给你。”

时熙手机响了一声,她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她的表情包!

上次去游乐场玩时,她坐跳楼机大喊的表情包——啊啊啊啊.jif。

时熙:“……”

难怪他要一直后退。

时熙磨磨牙齿抬起头,虞观岳眉角眼梢全是藏不住的笑意,这时候求生欲终于上线,

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这个娃娃可爱,所以买下来……”

“你觉得我还会信吗?”时熙忽然起身,飞快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往床上一推。

他个子太高,她本来是想将他推倒在床上,居高临下她才能占优势。一切都算得挺好,就是没算到这人下盘太稳,她用尽全力,他还纹丝不动,她自己反而被反作用力带得往前一扑。

虞观岳伸开另一只手臂,时熙就扑进了他怀里。

倒像是她主动投怀送抱一样。

时熙一张脸瞬间爆红,挣扎了一下。

“别动。”虞观岳收紧手臂,嗓音微哑,透着点疲软,“让我抱一下。”

时熙心口一软,安静下来,任由他抱着。

半晌缓缓伸出手,试探着抱上他的腰。

虞观岳本来还有些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最后将头靠在时熙肩膀上,是依赖她的姿态。

时熙心里更柔软了,挺直脊背,想让他靠得舒服一点。

虞观岳察觉到了,低低笑了一声,随后便松开手抬起头来。

时熙也抬头看他。

什么意思?觉得她不能给他依靠?

“谢谢你的拥抱。”虞观岳温柔地说,“感觉好多了。”

时熙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倒不好再说什么:“累了就先去睡觉,休息好了天大的事都是小事,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行。”虞观岳犹豫一瞬,还是回到他自己的床上,“那我先睡了。”

“等等。”时熙还记挂着他腿上的伤,“给我看看你的腿……上的伤。”

虞观岳轻笑一声。

时熙脸一红,刚要炸毛,他又抢着道:“我很注意,没感染,伤口已经愈合了。”

他边说边揭开被子,撩起裤腿让她看。

夏天新陈代谢快一些,虞观岳腿上的伤只是面积大,伤口不是很深,好得确实快。周围比较浅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但比较严重的地方还是能看出隐隐有血丝浮动。

他皮肤白,这样对比下来看着比刚受伤的时候还严重。

“夏天出汗多,还是有感染风险,再消毒上点药吧。”时熙去自己行李箱里拿出便携医药箱,絮絮叨叨地说,“你这人太喜欢逞强,受伤也不知道偷个懒,离了你地球就不会转了是吧……”

虞观岳注意到她的小箱子里多了几样治外伤的药,什么都没说,只是视线一直随着她打转,眼神越来越柔软。

时熙上好药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叨叨得太多了,抿了抿唇,直起身道:“你睡吧,我去洗漱。”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转身将房间里的大灯关掉,只留下一盏暖黄色壁灯,然后才拿着睡衣轻手轻脚去了浴室。

虽然虞观岳说他昨晚睡了几个小时,但他们聊视频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他还去解决了原本预计要用一整天来解决的事,想也知道,昨晚肯定没怎么睡。

飞机上就更不用说了,时熙自己工作的关系

,以前也经常日夜颠倒,需要在飞机上补觉,但其实根本睡不好,几年了都没习惯。她后来不想再做艺人,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虞观岳没睡好今天还玩那么多刺激项目,怎么可能不累?

也怪她,他说什么都信,没多想想。

以后要是再遇到类似的事情,可不能被他骗了,他这人就是什么都藏在心里,没长嘴。

不知道他们这次出去到底为的什么事,出动了虞观岳和虞皓清两员大将,竟然还搞得这么累。

时熙脑子里闪过一堆乱七八糟的念头,飞快洗漱完,轻手轻脚走出来,门都不敢关严实,生怕吵醒虞观岳。

结果走到床边才发现虞观岳竟然靠在床头看书,根本还没睡。

时熙:“……”

她一瞬间真是有点生气,随后又想到,虞观岳可能是心情不好。

“怎么还没睡?”时熙放柔了声音,站在床边问道。

虞观岳将书放在床头柜上,看着她说:“心里有事,睡不着。”

时熙更心疼了,虞观岳是多能藏事的人啊,竟然会直接说“心里有事”,看来事情真的很严重。

“你们这次去A市,到底为什么?”时熙坐到自己床上,侧身面对着虞观岳那边,问道,“方便说吗?”

“当然方便,我没什么不能对你说的。”虞观岳马上道。

时熙鼓了鼓腮,微微别开视线。

好在虞观岳很快便开始说这次的事情:“我爷爷之前有个秘书,能力非常强。南虞集团上市之前,有一次惹到一帮黑势力,差点绑架了奶奶。秘书阿姨当时碰巧去帮爷爷送东西,救下奶奶,手臂上还挨了一刀。”

难怪老爷子要让两个最厉害的孙子过去帮忙,这恩情确实很大。

“说起来,那次你爷爷也帮了大忙,不过和秘书阿姨的事无关。”虞观岳继续道,“爷爷是重情义的人,后来南虞集团上市,就给了秘书阿姨原始股。不过,秘书阿姨谈恋爱后,打算去男方的城市发展,便卖掉了原始股。”

时熙有了不太好的预感:“不会遇到渣男了吧?”

“是。”虞观岳叹了口气,“秘书阿姨很有能力,又有爷爷给的资本,男方家里也有点钱,虞家的产业去A市发展,必定找他们合作,也给了不小的支持,所以公司很快就做起来了。可惜后来,秘书阿姨怀孕了,她那时候已经是四十多岁的高龄产妇,非常危险。她最后选择放弃工作,回家养胎生孩子带孩子……男方在能力上比不过她,心里一直不痛快,只是先前没机会只得隐忍,得了机会便出轨了。”

时熙气得磨牙:“渣男怎么不去死?”

“死了。”虞观岳说,“就是死了才有的事。”

“不会是私生子和秘书阿姨的孩子争遗产吧?”时熙傻了。

还真是争遗产的事。

秘书当年发现丈夫出轨后,就想离婚,可惜两人利益捆绑太深,丈夫又一再道歉发誓会改,最终婚没离成。

只是秘书年轻时候工作太拼,加上高龄产妇,生完孩子后身体一直不好,也不能再回职场叱咤风云。她老公将她权力架空后,自然是不会改了,越来越肆无忌惮。

其实她当时要是求助虞老爷子,也不至于发生后来那么多事。

可她素来要强,当初坚持离开,实在开不了口。

抑郁成疾,加上身体本来就差,秘书后来因病去世。

临终前,虞爷爷去探望,她才开口求虞爷爷,要是将来她孩子被欺负,请他务必出手帮一次忙。

她老公对虞爷爷颇为忌惮,一直小心谨慎,哄着秘书儿L子,父子俩关系很好。秘书儿L子对虞爷爷并不信任,他自然没办法出手。

这次秘书老公出车祸意外死亡,私生子拿着遗嘱要将秘书儿L子赶出董事会。

虞爷爷才会派虞观岳他们去处理。

“这怎么处理啊?”时熙不解,“虽然渣男可恨,但他们有遗嘱。”

“确实很不好处理。”虞观岳说,“秘书阿姨当年留过遗嘱,将自己的股份都留给儿L子。但是她儿L子未成年,根本不懂这些,中间经过股权稀释等操作,所占比例已经大大缩小。好在爷爷有所准备,我们需要证明某些操作违规……当然,这是非常麻烦的事情,能不能帮他拿回属于他自己的全部股份不好说。我们去的主要目的,是为他提供支持——让董事会的其他人知道,他不是没有背景。只要在董事会站稳了脚跟,就有报仇的机会,至于能不能成功,那就看他自己了。”

“原来如此。”时熙懂了,那确实要派年轻一辈里最有能力和威望的人过去,只是,“私生子那边肯定早有准备,又有遗嘱在手,你们是怎么做到这么快解决的?”

南虞集团虽然很厉害,但毕竟只是外人,插手别人家的事难免心有余而力不足。就像他们之前预计的那样,这事应该要磨很久才能解决。

“大概可能是因为……”虞观岳轻咳一声,“昨天晚上,我和四哥后半夜挨家挨户去敲那些股东的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们感动了?”

时熙:“……”

只怕是别人误以为你们想使用常规手段吧,被吓到了吧?

他们竟然能想出这一招,真是让时熙挺意外。

这可不像虞观岳的风格,倒有点像虞皓清会做的事。

不过,这不是重点,时熙问:“也就是说,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

“差不多解决了,他还留在公司任职。股份的事情,交给律师在处理。不管能拿回来多少,反正他都有话语权,至于以后怎么做就全看他自己。”虞观岳说,“答应他妈妈的事情,我们已经做到了。如果他有需要,南虞集团也会酌情帮忙。”

秘书阿姨的儿L子之前并不信任虞爷爷,听起来可能态度还不太好。这次他们过去,也是为了还秘书阿姨的人情,倒不是对她儿L子有多少感情。

这样的话,这件事虽然麻烦,但应该也不至于让他太难受,他为什么会因此而睡不着?

“你在为秘书阿姨难过吗?”时熙试探着问。

“我跟秘书阿姨不熟。”虞观岳摇摇头,“当然会同情她的遭遇,但也谈不上多难过。”

时熙更疑惑了:“那你说心里的事,是指什么事?”

“是关于你的事。”虞观岳说。

“关于我的事?”时熙忍不住撑住床沿,探出脑袋去看他,“我怎么了?有什么事?”

虞观岳也探出头来,认真道:“我知道你会问这次的事情,也从来也没想瞒着你。但我又怕你听了这些事,觉得全世界的男人都是渣男,从而对男人这个群体失望。”

时熙满脑袋都是问号,他就因为这个睡不着?

是她对他有误解,还是他对她有误解?

即便她这样觉得又如何,时熙收回脑袋,慢悠悠往回躺:“那不至于。我又不傻,还能不知道个人和群体的分别?”

“真的?”虞观岳反而直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那我可以正式追求你吗?”

时熙由一个激灵,撑着身体的手臂一软,整个人倒回床上,脖子扭了下,发出一声轻响。

时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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