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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第 34 章 穿越第三十一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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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绵绵就跟在一旁,鼓掌,“舅爷爷好厉害。”

陈荷塘一边擦汗,一边笑,“绵绵,你站远一些,别被柴火打着了。”

绵绵乖巧的转身后退,只是这一退不打紧儿,在看到面前的人时。

她顿时愣了下,“妈妈!”

“妈妈!”

接着,像是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姥姥,姥爷。”

这话一喊,陈荷塘也跟着望了过去,在看到沈美云身后跟着一对夫妇的时候。

他顿时愣了一下,他遥遥的望着那个年过四十,越依然温柔雅致的妇人。

直到对方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哥!”

这一声哥,彻底让陈荷塘呆住了,接着手里的斧头也跟着掉落。

砰的一声。

砸在地面上。

可想而知,他的震动有多大,“你是,你是小荷花?”

陈秋荷的小名是荷花,只是好多人都不知道,更准确地来说是,她好多年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更别说有人问她喊小荷花了,在她印象当中,会问她喊小荷花的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她记忆中,魂牵梦绕的哥哥。

想到这里,陈秋荷的眼泪一下跟着下来了,走上前去,紧紧地抓着陈荷塘的手,微微在颤抖。

“是我。”

两人就那样相顾无言许久。

沈美云拉着绵绵,拽着沈怀山,悄咪咪的进了屋内,把外面的空间留给了陈荷塘和陈秋荷两人。

“那就是你舅舅?”

好凶啊。

沈美云嗯了一声,沈怀山突然道,“还好当年我娶你妈的时候,还不认识你舅舅。”

不然,就这大舅哥,随便一拳都够他喝一壶。

沈美云忍不住笑道,“怎么?爸,你这是怕你大舅子?”

应该说没有哪个娶人家妹妹的,不怕大舅子的吧?

沈怀山也不例外,他摸了摸鼻子,转移了话题,“你妈找到你舅舅也好,也算是省了心病。”

以前是没条件,出不来,想找人也找不到,寄回来的信也没人回。

一来一去就断了消息。

如今想来,他们家下放以后,这样看来也不全然是坏处。

沈美云嗯了一声,招呼沈怀山坐下来以后,她便领着绵绵去了厨房,“爸,我去看看有什么菜,晚上咱们一家人聚在一起。”

首先是母亲和舅舅,几十年后的重逢,要吃一顿好的,其次,是她和父母再次见面,也是久别重逢,更要吃一顿好的。

沈怀山知道自家闺女是个馋猫,他也听懂了对方话里面的意思,他不由得嗯了一声,叮嘱道,“小心一点。”

他也没去打扰,而是选择把空间留给了对方。

厨房。

沈美云领着绵绵过去后,一进去就拿了不少东西出来,一条切好了的五花肉,肥瘦相间,估计有两三斤重。还有一条胖头鱼,这是必须有的,要做酸菜鱼用,她百吃不厌。

其次,还有一些萝卜白菜黄豆芽,这是用来下锅子的。

剩下的就是饼了,芝麻烙饼必须有,甚至,沈美云还夹带,拿了一袋子豆汁出来。

父母离开首都那么久,这一口老豆汁的味道肯定是喜欢的。

至于主食,舅舅喜欢吃面食,而且极为喜欢那一口方面。沈美云这次拿了一排红烧牛肉面出来。

一共五包,全部都拆开了包装,只要面饼放在外面,至于调料包那些则是被她全部给挤到了碟子里面。

这是用的方便,待外包装毁尸灭迹后,她则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爸妈从首都来,提了那么大的一个行李,里面放点好吃的不为过吧?

沈美云不确定地想到,她这边在厨房处理食材,那边,绵绵围着沈怀山,喋喋不休的诉说着,分离的这几天,所带来的思念。

而外面。

陈秋荷和陈荷塘两人站在夜色下,天上的月亮高挂,银色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给大地丛林穿上了一层素白的新衣。

“大哥,这些年你还好吗?”

陈秋荷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的外貌是极为凶悍的,但是她却是一点都不怕的。

只是,这是她分别多年大哥啊,亲亲的大哥,是这个世界上,她除了美云之外,唯一的亲人了。

陈荷塘听到小妹的问话,他眼眶不禁有些发红,“不好。”

这一次,他没有隐瞒,在他看来,陈秋荷也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他像是在诉说着这些年所受的委屈。

“一点都不好。”

陈荷塘低声道,“当年娘带着你走了以后,爹便把老婆抛弃他的这个原因,归根我在身上,后面奶虽然照顾了我几年,但是奶奶年纪到底大了,走的早。”

“后来,爹续了一房妻子,我那后娘是个面甜心苦的,她嫁过来的时候,带着三个娃,爹就负责给他养娃了,到了我十九岁那年——”

提到这里,他眼眶彻底湿润了,“山上的人都搬下去了,爹也要搬下去,小妹,我失约了,我没能在老房子这里等着你,我也搬下去了。”

然后,他受到了此生最大的报应。

陈秋荷还不知道,她安慰他,“怎么会?这不是等到了?”

“你不懂。”

陈荷塘慢慢地说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听的陈秋荷却是心如刀绞,她从未想过。

自己那个亲亲的大哥,这么多年来,竟然过的这么苦。

这么苦。

“所以,你把陈石头这个名字,改成了陈荷塘?”

陈荷塘嗯了一声,“是啊,早些年娘来信里面说,她把小荷花起名为陈秋荷了。”

“我便擅自做主,把自己改成了陈荷塘。”

好像这样就是母亲也给他取名字了一样,陈秋荷,陈荷塘,一听就是兄妹两人。

好似这样,他们之间就跟从来没分开过一样。

陈秋荷听完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上去轻轻地抱了下对方,擦了擦眼泪,这才问道,“小远呢?这么多年来,从来没联系上过吗?”

陈远便是陈荷塘那唯一的儿子,十六七岁的时候,出去当兵,在也没回来。

这一走,就是好多年。

提起儿子,陈荷塘的脸上黯淡了下来,他摇头,“没有,一次都没有过。”

停顿了片刻,他挤出了一抹生涩的笑容,“今天咱们团聚大喜的日子,就不说这话了。”

好事上提起这个,有些难受。

陈秋荷自然不在提了,她嗯了一声,“我进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晚上我来掌锅。”

她笑中带泪,“这么多年来,大哥还没吃过我做的饭吧?”

陈荷塘嗳了一声,“那我去看下套子里面还有猎物没,晚上当加餐了。”

家里原本有些存货的,这些天外甥女住进来,他总是变着法子给对方补身体。

基本上都嚯嚯完了。

要想吃肉,要去现抓才行。

这一次,他出去,没带绵绵,把绵绵留在了家里,让她去陪着刚回来的沈怀山和陈秋荷。

只是,出了篱笆园的陈荷塘才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忘记了,去考察下妹夫了。

也不知道对方合格不合格。

这么多年来,对他妹妹怎么样。

算了,等回来了在考察。

厨房内,陈秋荷进去后,便看到那一案板丰盛的东西,她忍不住惊道,“怎么弄这么多?”

到时候可怎么说?

沈美云在切肉,打算做一个烤肉片,她头都没抬,理所当然,“爸妈你们好不容易回来了,自然要吃顿好的。”

陈秋荷笑了,回忆起来,“以前在家的时候,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你要吃顿好的,后面月中的时候,以肚子没油水也要吃顿好的,过生的时候要吃顿好的,过节的时候也要吃顿好的。”

别看她和怀山两口子是双职工,养着美云这一个闺女,可是这么多年下来,天天吃顿好的,到头来竟然没攒到多少钱。

最后清点的时候,就拿四百多块的现金。

还是从牙缝里面省下来的。

沈美云切肉的手一顿,“人活一张嘴,可不就是为了吃。”

不吃好的,怎么犒劳自己呀?

这歪理,陈秋荷竟然觉得挺有道理的。开始接过女儿手里的菜刀,一阵忙碌起来。

烤五花肉片,一斤用来烤焦吃,一斤用来做红烧肉,还有胖头鱼,酸菜胖头鱼里面下豆芽白菜萝卜,是沈美云的最爱。

基本上这两个菜,都是极好的了。

在加上还有几个芝麻烙饼,以及一筐子的面饼,这是管够的。

得亏他们住在半山腰上,这一片只有他们一户人家,不然周围的邻居闻了去。

还不说他们家发大财啊,过的是资本主义生活。

就是以前家里没落难的时候,陈秋荷都不敢这样做饭。

实在是太奢侈了一些,没多久家里传来了香味,绵绵便跑到了厨房,搬了一个小墩子坐了下来,安静的等着投喂。

烤肉片第一片好了以后,沈美云就夹了一片,递给了绵绵,只是绵绵还没吃到嘴。

她嘴里也多了一片金黄色的烤肉。

她一愣,看向陈秋荷。

陈秋荷叹了口气,“你顾着你闺女,我顾我闺女。”

各顾各闺女。她闺女第一口还没尝上,就给了绵绵,她哪里能不心疼呢,所以,她顾她闺女。

这话,沈美云听明白后,骤然一怔,“妈妈。”

在这一刻,她是觉得她的妈妈,更爱她一些。

陈秋荷摆手,继续忙活。

他们这边忙活的差不多了,陈荷塘也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快断气的野鸡。

陈秋荷出来看了一眼,“今天怕是吃不上了,能养着明天吃吗?”

陈荷塘想了下,“那我让它活到三更去。”

这话好凶残。

但是,陈秋荷觉得她大哥好厉害!

当然,这是来自亲妹妹的滤镜。

一顿忙碌后,很快这一餐丰盛的晚餐就做好了,一盆子热气腾腾的酸菜鱼,还有一盘红烧肉,一盘烤肉片。

用的是白菜心来包肉吃。

至于主食,有芝麻烙饼,还有煮了五包方便面饼,一口气全部都给端到了堂屋的八仙桌上。

一时之间,整个屋子都弥漫着食物的香味,说实话,这让沈怀山和陈荷塘两人都跟着食欲大开。

当然,还有绵绵这个小馋猫。

“好多好吃的啊。”

沈美云点了点她鼻子,“等姥姥姥爷和舅舅动筷子了,咱们才可以吃,知道吗?”

这算是家规了。当然,以前她独自带着女儿,也没有其他亲人,倒是不讲究这些。

绵绵点了点头。

一行人,陈荷塘坐在主位,而沈怀山则是并排而坐,其次是陈秋荷,沈美云以及绵绵。

等全部落座后,沈美云以茶代酒,“来,庆祝我们一家人团聚,干杯!”

“干杯!”

说完这话,陈荷塘几乎是下意识地感叹,“要是小远也在就好了。”

这样,他们才是真正的团聚。

说完这话后,他打了下嘴,“看我好好的场合,说这做什么?”

“来来来,干杯。”

沈美云他们都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祈祷,希望小远,或者说是陈远,还在人世,希望他能有回来的那一天。

毕竟,他的父亲还在等着他。

*

漠河驻地,688部队。

季长峥在收到信后,便着急地打开了,看完了来信,他便喜上眉梢。

旁边的温指导员,一口咬着笔,深仇苦恨的在赶报告,“怎么?要娶媳妇了?”

怎么露出这种笑容。

看着就想打人了。

季长峥挑眉,漫不经心地松了松领口,“我和我兄弟,要见面了。”

语气透着几分得意。

温指导员听到这,下意识地皱眉,“什么时候?”

“周六。”

季长峥,“怎么了?有事情?”

他没记错的话,这几天的训练应该是结束了。

温指导员停下手里的笔,“我接到通知,这几天会从秘密部队调来一个领导,具体几号来,我不确定,但是我建议你这两天还是别离开的好。”

毕竟,新官上任三把火。

季长峥听到这,英气的眉眼跟着一挑,“我请年假,又不出市,怎么?对方管天管地,还管着我去见我大兄弟?”

他有着一副极为英朗的面容,这般皱眉不悦的时候,既有叛逆又有嚣张。

说实话,那种气质交叠在一起,这才构成了一个真正的季长峥。

“你不怕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季长峥回头看他,侧脸线条绷紧,敞开的衣领导致喉结外露,他把玩着手里的信封。

他语气极为张狂道,“我按照规则办事,他能开了我?”

温指导员竖起大拇指,“你牛。”

该怎么来说季长峥呢,你说她不通人情世故吧,他比谁都会人情世故,但是你说他通吧,又在这种时候离开。

这不就很矛盾吗?

见温指导员意外。

季长峥从裤兜里面拿出烟,递给他,对方没要,他自己点了一根,薄唇叼着烟蒂,手捧着火柴,侧头点燃,寥寥的白烟下,他的五官英朗俊美的不像话。

“老温,咱们这些人,靠得是手底下的能力,靠得是枪打的准,考得是此次考核拿第一。”

“所以,新领导来不来,和我都没关系,他来,我是第一,他不来,我还是第一。”

所以,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

听到这,温指导员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你真是有嚣张的本钱。”

不怕蠢货嚣张,蠢货嚣张自然有人来收拾,但是就怕嚣张的人聪明,人算无遗漏,就算是嚣张,那也是天生的本钱。

季长峥叼着烟蒂,闷笑,“不然,你以为我专挑对方霉头?”

说到这,他倒是想起来了一件正事。

“新来的领导姓啥,你知道吗?我们是否认识?”

温指导员,“说是姓陈,我不认识。”

“外面调来的,你说咱们谁能认识?”

季长峥叼着烟蒂,琢磨了下,“不是本地的啊,那好说。”

大家都是外地人,就怕地头蛇呢。

温指导员发愁,“你说这好好的换领导,我这愁的还要写报告,真难。”

说到这,想到季长峥可以休年假出去,他就嫉妒,“你休几天?”

季长峥掐着指头算了下,“两天吧。”

“今儿的周五,我下午处罚,明天上午肯定能见到我兄弟。”

说到这,他站了起来,拿出了一件他还没穿过的衣服,换上后,想了想又把摩丝拿了出来。

准备喷一下,结果,温指导员看到这就笑了,“季长峥,你那头发还没摩丝长,有啥好打的?”

季长峥比划了下,好像确实是的,他也不恼,把摩丝往柜子里面一塞,朝着温指导员漫不经心道,“也是,我主要是请我兄弟喝酒去的。”

“形象什么的,倒是无所谓。”

说到这,他把自己的床板给掀起来,从里面掏出,一一三,三瓶伏特加。

看得温指导员目瞪口呆,“不是,你藏在这里啊?”

“那你上次被猴子他们抢走的烧刀子?”漠河天冷,大家值勤的时候,来一口烧刀子,浑身都能热乎起来,以至于在这里,酒和辣椒一样抢手。

季长峥回头,墙上四四方方的窗柩在他俊美的面容上,投上一层光晕,端的是意气又英朗。

他掀了掀眼皮子,低笑道,“老温,我就不能留一手?”

烧刀子被战友们抢了,他还有伏特加呀。

五十五度的伏特加,招待他的大兄弟,够意思吧?

保管他兄弟一次喝个够。

*

沈美云晚上是和陈秋荷一起睡的,在睡之前,她还和母亲说小话,“妈,我明天去公社讲课,还要和季幺见没一面,我把绵绵留家里了?”

其实,最开始她是打算把绵绵带上的,有绵绵在,她和季幺见面或许没那么尴尬。

但是,她上午又要去公社讲课,带着绵绵实在是不放心。

想来,还不如放家里安全一些,毕竟,她爸妈都过来了。

陈秋荷有些意外,“见季那孩子啊,是要去,你放心的去,绵绵留家里,我给你看着。”

绵绵没睡着,她小声道,“是要去见警察爸爸吗?”

她想说,她也想去,但是转念一想妈妈好忙,顾不上她,便把这句话给咽了回去。

“妈妈,那你和警察爸爸说,绵绵好想他的。”

沈美云摸摸她的头,“妈妈肯定会把你的话给带到。”

*

第一天一大早,沈美云收拾利索后,还带了一些见面的礼物,算是为了答谢对方当初的帮忙。

送男同志来说,最好的礼物,不过是烟酒这些。

沈美云礼物准备得很丰盛,两条中华烟,还有两瓶茅台,算是把自己的诚意拿的足足的。

东西被她提在袋子里面,包了起来,因为想着要和对方见面的缘故。

一上午的课上,她都有些紧张。

待讲完上午课后,她便第一时间出了大队部,往国营饭店赶。

她到的时候。

季长峥已经在里面了,他为了能够让他兄弟第一眼见到找到他,他特意坐在门口第一排的位置。

而且是脸朝着门的方向。

季长峥的骨相凌厉而英朗,半靠在椅子上,是那种大开大合的坐姿,透着几分玩世不恭。

以至于他坐在门口的这段时间,哪怕是舍不得进国营饭店的人,都想进来坐一坐。

看看国营饭店的饭菜是不是真那么好吃。

季长峥都不以为意,他还在观察着进来的每一个人,不是——

不是他兄弟。

从十一点,一直等到了十一点半。

连带着旁边的服务员了,都忍不住了,“同志,你等人啊?”

“要不要我们帮忙?”

这位同志坐了两个小时,一个菜都还没点呢。

“是啊,等我兄弟。”季长峥思忖了片刻,怕自己和兄弟错过了,便折了一个身,朝着对方漫不经心的打听道。

“同志,你在这里一上午,见没见到过一个女同志。”季长峥比划了下,预估道,“对方身高一米八,健壮又魁梧,还力大如牛,能够倒把垂杨柳??”

推门而入的沈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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