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倒是钟文台,见气氛僵了下来,点他一句,“你也是该换了。”
闲聊过后,两拨人各自走开,分散在林荫道间。路不同,谈论的问题,却是惠利攸关。
叶家这边,叶本初最先发话,“不能每次指望爷爷,要自己找机会,让钟漱石看得见你。”
叶昕挽着他抱怨,“您也瞧见他的样子了,那俊脸绷的,一滴水都别想泼进去。我怎么找啊?”
“机会总是要等的。”
叶昕也不敢反驳,只好小声说,知道了。
走在身后的下属们,巴结道,“咱们小昕长这么漂亮,那钟家的二公子,他想不动心也难呐。”
这样不做背调的虚伪奉承,也只能哄叶本初高兴罢了。
叶昕掸耳朵一听,便知这话无知到了什么地步!钟漱石在长辈们面前,也许还留有那么一点尊重与平和,肯多敷衍几句。但她在宴饮聚会上见到的钟某人,永远一副慎独克己的模样,凭谁想和他多说一句都不能够。
无论什么场合,至多蹚过两个来回,就懒得再打发你了。
叶昕本硕都念新闻系,去年考进电视台,偶然间听见父母提起,她爷爷已经打算,要把她许给钟漱石时,眼前一黑,再想到钟漱石那张禁欲脸,恨不得连夜跟台里申请,她宁可去叙利亚当一名战地记者。
轮到这头,钟文台浑浊的眼球一转,打量着孙子的脸色,“你觉得小昕怎么样?”
钟漱石散漫地笑了,这一次爷爷已略过试探那步,开门见山地直接问。
他也挑明,“当朋友,她年纪太小。结婚的话,我没空。”
钟文台瞪他,“我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比你职务高,也已经生了你爸爸,怎么到了你身上,就沦落到结个婚都没空?”
“我们和平过来的人,和您这种老一辈的先锋比,思想觉悟差远了。我也没您老那份能量,做好工作就不错,平衡不来事业和婚姻。”
钟漱石不动声色的,给他爷爷戴了顶高帽,把他下面要唠叨的话,都堵了回去。
钟老爷子碰个软钉子,咂摸一阵嘴,又悄然闭上了。
一路无话,等钟灵和谈心兰道别,提了一小箱子衣服,准备去学校。
她二哥也已回来,指间夹支烟,半躺在院子里那把藤椅上,清白的月光在他眼睑处投下一弯淡淡的鸦青,看上去像倦极了。
钟灵把箱子给司机,“先放去车上,我很快就好。”
她在近旁的楠木凳几上坐下,“二哥,你今天都做什么了,那么累。”
钟灵不敢明着问。但她想说,今天不是周日吗?又不上班,总不能孟葭去找了他一趟,就把他累着了。
钟漱石并不知道,她的小脑瓜子里,承载着成吨的黄色废料,已经山路十八弯的,给他和孟葭编了出戏文,全程消音的那种。
他吁一口烟,懒散笑笑,“天底下有什么差事,是比姓钟更累的吗?”
钟漱石极平缓的声调,寂灭而无奈,像梧桐叶落下的一臾。
钟灵翻个白眼。她心道,有,和你说话,最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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