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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紫辰动世(十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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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几息他便不由勾起薄唇。

“嗯,当真。”

——反正他想藏在中天帝宫里的小琉璃妖,从始至终只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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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江阁是时家的客居汇集之所,来自凡界各处的时家门客皆住在紫江阁内,且分作两处,门客居内院,外客居外院。

时琉三人暂住的地方,自然便在紫江阁的外院。

等时家准备入族之礼,顺便也等绕路远行的晏秋白与时璃等人赶来,几日间,时琉都未曾从住处离开过。

即便是来给她送膳食的时家杂役弟子们也都不再提陪嫁玩笑,私下再聊,也是渐渐开始传起来,说那位玄门仙才如何勤勉,好像没一刻不在做灵气修行或剑法苦修,难怪声名竟日渐盛于时家紫辰云云。

时琉不知时鼎天听了这些话如何作想,

但她本人并不在意,入耳便会被她排除心念之外去。

数日苦修后,她在玉碑山一战稳定天境巅峰的修为又有提升,而今距离突破化境也是指日可待。

而且那战之后她已经发觉,比起日常修炼,还是斗法助益更大,无论对剑法精进还是境界提升都是如此。

只是,要去哪儿寻能与她斗法的合适修者却是问题……

榻上,冥想中的时琉忽然睁眼。

她想起魇魔梦境中构化的时家内的一处所在,也是时家弟子寻常比斗之处——时家演武场。

与讲究因材施教有教无类的玄门不同,时家在时鼎天的带领下,修炼方向要单一功利得多,无论什么年纪的修者,在时家的地位只靠一个博取:那便是修为与实战斗法。

每一年时家族内都会进行比试,不同名次的修者在之后一年所获得的修炼资源与待遇都天差地别。

时琉并不想要名次或资源,但那里的实战最多,对她是极好的修炼去处。

对可能酿出的结果略作思索,时琉便不再犹豫。她翻身下榻,拿起桌上的断相思,便径直出了屋门,朝紫江阁外走去。

几经寻觅,时琉终于在一炷香后找到了时家演武场的所在。

只是演武场内外此时聚集的时家弟子颇多,却都不进入,更像是站在外面观望什么。

时琉负剑,走近几步,听得人群间声音传来耳边。

“真没想到啊,那算命道士竟然是个女子?”

“时轻鸢那个暴脾气,招惹了她,这道士惨咯。”

“毕竟是家主的客人,时轻鸢这样把人强行带来演武场,会不会惹来家主责怪啊?”

“嗐,除非撞到时璃面前,不然她从小到大在谁那儿吃过亏?”

“也是,最多斥责几句,罚跪祠堂几日。有个嫡系的族叔做爹可真好。”

“……”

时琉从人群间穿过,话声擦身,而她没有丝毫停顿或神色变化。

直到最后一步将迈入演武场内,围在最前的一排弟子忽回过神,伸手就要拦她:“没长眼吗?演武场今天不开!二小姐在里面教训人呢,改日你再——”

那弟子话声未落,只觉眼前一花。

却见几息前还在他阻拦之后的少女,身影微动,再出现时竟然已经站在几丈外的演武场内了。

弟子面色一变:“化…化境?”

附近几人闻声,也惊讶朝前望去。

“怎么可能?”

“就是,这女弟子看着也就十七八岁,这个年龄若是化境,那岂不是比晏秋白与时璃都天才?”

“但她的气息好生凌厉,我只在几位化境长老门客身上感受过。”

“我刚刚看见了!她确实身影一晃就直接穿过去了!”

“谁认识她吗?看着面生啊,如此天才怎么可能没在家族比试中见过?”

“等等,莫非她就是——”

“封十六!?”

喧嚣的聒噪被时琉置于脑后,未作理会。

她停在场中,微微蹙眉,望着此刻几乎称得上空旷的时家演武场。

平常的演武场内自然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今日特殊,原因显然就在眼前。

时琉转过视线,落到演武场内,正中的一处分擂台上。

台上两人,一个站得稍远,面向她,正是时琉那个娇蛮跋扈的堂姐时轻鸢。

另一个则背对她,道士打扮,束冠飘带,长袍利落垂坠,脚踏云纹靴履,背影看着风流倜傥气度非凡——

若是他此时没在拱手求饶,那应当更英俊些。

“时小姐,我不是有意骗你,你就放过我这回,改日我给你算它三卦,不收钱!好吧?”

“……?”

时琉轻歪了歪头,眼神略微疑惑。

这声线似乎莫名熟悉。

“谁要你算的破卦!敢戏弄我,要么跪下认错,要么就给我拔剑,然后让我抽你一顿解气!”时轻鸢显然不肯放过,正恼怒地红着娇面。

青年道士哭丧着声:“可我只擅算卦,没学过斗法呀?”

“少废话!!”

时轻鸢本就是娇惯出来的说一不二的暴脾气,哪有心听对方赘言,她随身的法宝鞭子已然抽出,带着凌厉气息,刷地便破空抽向青年道士。

时琉支了支眼皮,一年不见,时轻鸢竟然也攀上天境巅峰了。

只是不知道磕了什么灵丹妙药,境界还有些虚浮。

——若青年道士就是她想到的人,即便真不会斗法,时轻鸢这点境界对于她随身的护体金莲来说也就是清风拂山岗而已。

时琉刚想完。

“啊!杀人啦!”

青年道士转身遁逃——

只可惜擂台有结界增设,挡得她未能离开,又被那无形界壁猝不及防拦下,道士背后便生生捱上了一鞭。

“!”

时琉兀地直身,握紧剑柄。

而她视线所落之处,见青年道士当真没躲开,时轻鸢狠笑了下,一抬手便更加几分灵力抽落第二鞭。

刷——

长鞭破空而去。

眼见就又要落到青年道士身上。

“文是非你这个狗……”

青年道士,也就是雪晚,在心中狠狠诅咒了那个为防她逃跑而扣下她护体金莲还锁了她灵气运行、以至于害她只能遭这罪难的变态妖皇。

然后她就赶紧闭上了眼。

——不怕不怕,雪晚不怕。

就在青年道士白着脸儿准备硬捱第二鞭的时候。

倏然,场中平地起了风。

“啪。”

一声轻闷的响。

“……?”

没有感觉到预料之中的痛意,雪晚有些意外地睁开眼——

一道单薄而凌厉如剑的少女身影,就站在她身前,抬在半空的手中攥着时轻鸢的长鞭鞭尾。

长鞭横空,被两头拉扯得震颤紧绷。

“你是谁!”

时轻鸢回过神,神色大恼:“竟敢管我的闲事?是不是不想活了?”

她说着话,想要抽回鞭子,却发现鞭尾像是长在了那个漂亮但淡漠的陌生少女手里,无论她如何发力,竟是纹丝不动。

时琉没搭理她,侧了侧眸,余光扫向身后。

“你没事吧?”

雪晚看清面前少女模样,眼睛一亮:“小仙子!”

“……”

这个称呼让此刻的时琉也难得有些不自在,只是掌心长鞭传来灵力,她的注意力很快便被拉了回去。

瞥过雪晚身上渗血的鞭伤,时琉转眸,望向满面恼怒的时轻鸢。

少女冷颜,声轻而清冽。

“道歉,”她用力一拽长鞭,迫得时轻鸢一个狼狈的踉跄。

“——然后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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