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宠樱(2 / 2)
只是药汁苦涩怪异的味道,还是让她蹙紧眉头。季樱接过傅景深递过来的纸巾。
似乎做完了不喜欢的事情,心情也好了些,她冲男人轻轻扬眉,试图让他开心一些:“想不到吧?我吃药这么厉害。”
傅景深放下空下来的杯子,却并没有一点被逗乐的情绪,沉默地从抽屉里拿出奶糖,递到她唇边。
季樱张唇,咬上奶糖,甜腻的滋味化解了苦涩。
傅景深始终看着她,安静到近乎沉寂。等她咽下糖果,他才递了水杯。
药有安神作用,不久,季樱便觉困倦,身上绵密的疼也好转了些。
傅景深抬头看了眼点滴,弯腰给她盖上被子,低声:“先睡一会。”
季樱轻轻点头。混沌间,只能看见男人守在床边的身影。
这一夜,季樱睡的极其不安稳。冷汗层层叠叠湿透了脊背,浑身发热地想钻出被子,又被一双大手强硬地拉回被子里。
“热…”
傅景深连手都不让她伸出被子,“发了汗就好了。”
季樱连呼吸都堵着,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难受。
她泄愤般,咬上了什么。被咬住的东西微顿一下,便没再动。
再醒来时,已经是次日上午。季樱睁眼,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全身散架般无力。
下意识便唤:“哥…”
很快,室内传来脚步声。傅景深早上便让楚秘书将材料和合同送到了家里,这几日居家办公,听见声响,他抬步走到床边。
季樱的气色相比昨晚,略微好了些。只是唇色干裂浅淡,毫无血色。
傅景深弯腰,将水杯递给她。
季樱昨夜都没刷牙,药的苦涩混着糖果,口中味道五味杂陈。
“我要刷牙。”
季樱简直都不敢开口,掀睫望向傅景深,微微一愣。
自她认识傅景深以来,这个男人从来便是精神矍铄,清醒冷静,哪怕连续加班也未曾这般,眼眸中布满深重的疲惫。
傅景深弯腰,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抱紧洗漱间。
季樱感受到他的沉默寡言,看见他无微不至地挤好牙膏,看起来还要帮她刷牙。
她略有些窘迫。自己倒也没这般,连基本的生活自理都做不到。
“我自己来吧。”季樱伸手就要拿过牙刷。
傅景深看见她染粉的耳根。这是苍白肌肤上,唯一一抹亮色,为她染上一丝生气。
悬了一夜的心,微微放下。他从后握住她手,强势地说:“我来。”
季樱微微愣神,任由他打开电动牙刷,凑近自己的唇瓣。
有些羞窘地张唇,男人修长手指抵在她下巴,拿着牙刷伸入口腔,每一寸都细致入微。
因为下颌被制住,有牙膏沫流到了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季樱连脸颊都烫了,盼望着时间过得快些。
直至被“强迫着”洗漱完,季才被男人重抱回床上。
“阿姨做了粥,我给你端过来。”
季樱心口突突直跳,牵住傅景深的衣袖,有些哭笑不得:“哥,我还没病卧在床。”
傅景深脚步微顿,侧首看她。下一秒,弯腰凑近她,忽地道:“不喝药,还能病死不成?”
还用着她昨夜那般,病恹恹的语气。
“既然樱花这么说了,我就时刻做好这样照顾你的准备。”傅景深伸手轻抚她后脑乌黑的长发。
季樱:“……”
这一句话,他竟记到了现在,然后不动声色地,反击过来。
像是故意气她般,傅景深又道:“以后老了,也就熟能生巧了。”
季樱一噎,听出他的意思。照他说,自己老了就得瘫卧在床,生活不能自理。
“谁说的,”季樱连病都快气好了,一想起往后若真是这样,便觉脊背一阵寒颤,“我不会。”
“是吗。”傅景深垂眼,“那便养好身体给我看。”
“不然刷牙,换衣,洗澡,甚至更私密的,我都可以替你一手承包。”
季樱咬唇,脸颊透出殷红,连病色都褪了几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季樱这场病,断断续续持续了半个月,才真正好转。
于婉清心疼坏了。本来季樱都不打算告诉母亲,但不过一通电话,于婉清就听出了异样,当天便赶到了新房照顾她。
傅景深原本近日都居家办公,于婉清来后,直接将人赶去了公司,自己一手承包。
季樱无奈。她病已经好转,倒也不需这般眼珠子般看着。
大病初愈的那天,京城下了初雪。透过飘窗往外看,沸沸扬扬的雪花循风飘摇。
季樱许久未曾出过门了,自小到大,几乎也从未自在地玩过雪。
手机嗡动一声,她低眸看去。
是季淮发来的消息。
季淮又进了组,间或还要拍综艺。而在年底,也就是现在,他有一场出道五周年演唱会。
早在之前,季淮就打来数个电话,替她预定了前排的vip席位。
当时季樱尚在病中。
她当然想去演唱会,但病未痊愈,没有立即答应。
“季嘤嘤,好点儿没?”那头人声嘈杂,还有航班提示声,应是季淮下了飞机。
季樱伸出细白手指,在窗户上,利用水雾画了个圈,弯唇道:“好了。”
“行。”季淮轻啧一声,松了口气,“我给你留了票,记得来看演唱会。”
季樱嗯了声。
“爸爸他们来吗?”
季淮静默半晌,才道:“我留了四张票。”
也就是说…季樱会意,轻轻笑了:“是给我们留的,对吗?”
季淮咳了一声。
“哥还有事,先挂了。”
挂之前,又生怕她忘了般强调:“记得啊,别忘了!”
季樱噗嗤一笑:“知道了。”
季淮演唱会当天,时间已逼近十二月,京城一片银装素裹。
时隔多天,她第一次出门。
穿衣镜前,傅景深给她戴上棉帽,看了看,似乎又嫌不够,给她戴上围巾,手套,甚至是耳捂。
季樱轻眨眼睛,看着几乎已经被裹成粽子的自己,有些哭笑不得。
今日,傅景深特地空出时间,陪她去看演唱会。
季樱牵着他手,深一脚浅一脚地随着踩着雪地,感受雪花在脚底发出的咔咔响声,季樱幼稚地笑出声。
“好好玩呀。”
傅景深望着她,时不时替她拉起围巾,挡住凛冽的寒风,乌黑深邃的眼中闪烁着零星的笑意。
季樱转了转眼珠,忽地,从旁边花丛的枝叶上握起一柸雪,握成雪团。
趁着男人不注意,踮脚,快速放在他后颈,又轻盈地移开脚步。
傅景深被冰得轻吸口气,从后颈拿起几乎就要落下去的雪团,望向直勾勾望着他笑的季樱。
按照旁人,此时早已经遭到百千倍的报复。
但看着雪地上,笑容清浅的女孩。美眸有恃无恐地盯着他,似乎在挑衅地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傅景深动作微顿,雪团揉碎在手心。
他现在的确不能把她怎么样。
伸出手,一把将季樱从半步之外拉进怀里,望见她掩在围巾后,只露出的一双眼睛。
“喜欢雪,”他抬起她下巴,黑眸微眯,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二人的声音问:“那喜欢冰块吗?”
季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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