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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末当时得到两方面的帮助,一是靠制毒获得大量资金,二是梁岳泽给他的注资,这两者之间有没有关系,或者干脆说梁岳泽的资金就是给他制毒,还不能核实。梁岳泽不认,吴末死了,南风制药剩下的知情者拿不出证据。所以梁岳泽这一边只能暂时放着。”

陈争接着说:“回到吴末身上,南风制药第一次制毒期间,吴末是推动者、积极参与者,也是获利者,他可以残忍杀害发现他秘密的人,把他们拿去给阮兴杰镇风水。但这里比较奇怪的是,第一次制毒只持续了不到一年,后来南风制药就变成普通的制药厂了。吴末为什么只当了一年多毒贩就‘金盆洗手’?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杜辉说,吴末其实也怕。在他的认知里,吴末在走上歧途之前一直是个非常为湖韵茶厂,为员工着想的好领导,也是个好人,从一般工人干到决策层,没有做过偷鸡摸狗、以权谋私的事。制毒,吴末敢,但心里肯定也比较虚。杜辉的意思是,吴末是真的没有办法,茶厂起不来了,有那么多工人,那么多家庭要养活,恰好当时又有制毒这条‘出路’摆在吴末面前。那近一年时间,茶厂和药厂都活了,但吴末活在担惊受怕中,所以南风制药稳定之后,吴末就不干了。”

鸣寒打岔,“毒品这种东西,不管是吸毒还是贩毒,沾上了说丢就能丢吗?”

陈争说:“所以吴末大概率不是主动停止,他或许有这个想法,但掌握决定权的不是他。”

鸣寒说:“那就是金孝全和背后的人,他们不想和吴末合作了?”

陈争说:“对,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吴末害怕,两个厂已经度过难关,合作方计划改变等等。导致的结果很清晰,南风制药在后来的几年里和毒品不再有关系。但金孝全有大量时间待在华国,他不和南风制药合作了,又在和谁合作?当然,他还有一个正经的身份,出国劳务中介,但他忙的肯定不止这一件事。”

“金孝全在做什么暂不讨论,三年前,吴末又开始制毒,这第二次和第一次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第一,同年阮兴杰突然放弃湖天酒店,回东南亚养老。第二,吴末事实上被安保公司控制了,安保公司背后是金孝全。第三,吴末制毒似乎是被迫的,连制毒工人都不是他找的。”

“这里很有问题,吴末为什么会被迫?金孝全和吴末都死了,死无对证,但基本可以推断出,是金孝全逼迫吴末。金孝全的目的是什么?一方面我觉得和云泉集团有关,因为梁岳泽那笔钱,我们很容易把南风制药和云泉集团联系起来,南风制药有问题,云泉和梁岳泽就有问题。如果云泉没问题,那真相就被掩盖住了。”

“另一方面,就是我要说的重点,竹泉市恐怕还隐藏着一个制毒窝点,而且是真正的窝点,南风制药这第二次制毒,就是给这个窝点打掩护。”

卢贺鲸越听脸色越沉,“照你刚才的分析,南风制药第一次制毒中止,也有可能是背后的人找到了更合适的合作者?”

“是!”陈争说:“金孝全在和南风制药合作了大半年之后,发现更合适的人,于是改变计划,让吴末停下,吴末求之不得。但他不知道金孝全的计划,他可能以为金孝全要从居南市撤出。”

鸣寒说:“那这个继任者……”

卢贺鲸说:“你们在居南市查过一段时间的案子,有眉目?”

陈争摇头,“眉目说不上,但确实有一些不应忽视的细节——永申律所的顾强案,顾强当年给‘量天尺’办事,这一点是确定的,他因为出轨多人,被妻子廖怀孟杀死,案件经过倒是没有问题,廖怀孟也不承认被人利用。但给她辩护的援助律师周希军出国后消失了,这是一个疑点。”

卢贺鲸说:“有人在暗中帮助廖怀孟。”

陈争说:“当时了解顾强案的时候,还没有制毒这条线索,我也没想得太深,后来只是把顾强案和‘量天尺’放在一起思考,顾强案背后有‘量天尺’的影子,‘量天尺’和‘碧空教’、金孝全背后的人牵扯太多,难说顾强不知道制毒的事。”

三人都安静了一会儿,纷繁的线索下,人很容易感到疲惫和焦躁。

鸣寒忽然说:“哥,黎局他们还在盯着何美没?”

卢贺鲸对居南市的案子不像鸣寒和陈争那样熟悉,问:“何美?”

陈争简单说了下何美和“微末山庄”系列案中嫌疑人、被害人的关系,总结道:“何美这个人很不简单,她看似游离在案子之外,但如果不是她的婚礼,司薇、董京这些人没有到居南市来相聚的由头,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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