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2 / 2)
段祁州静静地看着她:“说完了吗?”
“说完了。”
“既然喝茶有那么多害处,算了……”
阮明月松了一口气,正以为自己成功拒绝了段祁州,就听到这个狗男人大喘气后又补一句:“那就上去喝水吧。”
“……”
“水总有吧?”
阮明月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也起了逆反心理,直截了当地说:“段总,这么晚了,你去我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不太好。”
“这么晚了,我送你回来,却没有送你上楼,万一你出点什么意外,我就是第一嫌疑人。”
“都到家门口了,怎么可能出意外?”
“意外的意思就是意料之外,谁说家门口就不会出意外?女性在楼道里遭到迫害的新闻那么多,难道你一条都没有看到过。”
“这个小区虽然破,但是很安全,万一出什么事,我拉开喉咙喊一嗓子,就会有邻居出来救我。”
“是嘛,既然这样,你更不需要担心什么了。”段祁州走到阮明月面前,冷声道:“你千方百计不让我上去,不就是担心我对你做什么吗?既然你们小区这么安全,你还怕什么?我要是对你图谋不轨,你直接喊一嗓子,不就行了?”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他是懂怎么拿捏她的。
好好好,阮明月自知不是段祁州的对手,只能侧身让步,不情不愿地对他比了个“请”的手势:“庙小,段总别见笑。”
段祁州根本没工夫见笑。
他刚走到楼道口,就被绊了一下。
“小心!”阮明月一把抓住了他的西装外套。
“这里怎么连个灯都没有?”段祁州言辞之中尽是嫌弃。
“声控灯坏了。”
“物业不来修?”
“这小区物业就两人,年纪很大了,每天在办公室嗑瓜子,完全不管事。”阮明月对这黑漆漆的楼道和那不作为的物业都已经习惯了,“你等一下,我给你照着。”
她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给段祁州照路。
可即便这样,段祁州上楼的时候,又被绊了一下。
“没电梯吗?”
“电梯也坏了。”
阮明月看着段祁州越来越臭的表情,忍不住暗自偷笑,活该,谁让他非要上来找虐。
“别笑。”
“没笑。”
“光线不好,但我没瞎。”
“……”
**
小区虽然破破烂烂,但是,阮明月的出租屋收拾得干净又温馨。
段祁州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窗台上,冰川纹的方形花瓶里,插着一束雪白的小苍兰,香味就来自那里。
“要换鞋吗?”他问。
“不用了,没有男士拖鞋。”
阮明月这句“没有男士拖鞋”让脸臭了一路的段祁州终于微松了下眉头。
“段总,随便坐,我去给你倒水。”
阮明月说着,走进厨房。
段祁州趁势打量起她置物架上的照片,那是十三四岁的阮明月和母亲、妹妹的合影。
阮明月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五官立体精致,也就是现在网上常说的浓颜系美女,她和她母亲翁美芯长得一点都不像,翁美芯的五官线条很平,至多只能算秀气,两人脸上甚至找不到一点相同的地方。
翁美芯的小女儿阮向葵倒是长得和翁美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
“段总,柠檬水。”阮明月把一杯水放到段祁州的面前。
段祁州收回目光,拿起水杯却没有喝,只是静静看着手里的彩绘琉璃杯。
他们在一起两年,这是段祁州第一次到她的住处,他发现,阮明月家里用的东西,很有个人特色,也很平价。
放眼整个客厅,看不到一件值钱的东西。
甚至她脚边的小凳子,凳脚都缠着彩色的绷带。
“这两年,我亏待你了吗?”段祁州抬头看着她。
“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便宜。”
“段氏的工资不够你租个像样的房子?”
“我住这里习惯了。”
阮明月说的是实话,她真的已经习惯了,今天要不是段祁州这位矫情的少爷在,她上楼根本不需要开什么手电筒。
“你赚的钱呢?”
“花了。”
“那我给你的钱呢?”
这两年,他没有亏待过她,除了承担她妹妹的医药费,他每个月还会往她的卡上多打几笔“零花钱”,这些“零花钱”林林总总至少也给了两千多万,两千多万虽然不算多,但足够阮明月在榕城买一套像样一点的房子,她何必蜗居在这样的老破小?
“段总今天来是查账吗?”阮明月警觉起来,“不会是因为我们分手了,你就想把钱要回去吧?”
“我差你这点钱?”
“那你问我干什么?”
“好奇。”
“捐了。”
这两年,段祁州给的钱除了给妹妹看病之外,多余的都被阮明月捐了。
“捐了?”这是段祁州完全没想到的答案。
“是的,都捐了。”她根本不想要段祁州的钱,她也不想让他们的关系变成“钱色交易”,可是,这些钱她还给段祁州他又不要,被拒收了几次之后,她想着干脆去捐了,至少能帮助真正有需要帮助的人。
“你就没给自己留点?”
“没有。”
“为什么?”
“不义之财,取之必祸,不敢留。”
“我给你的,是不义之财?”段祁州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靠不正当途径得来的,难道不是不义之财吗?”
不正当途径?
和他在一起就是不正当途径?
很好,很好,这个女人真是每分每秒都在他的枪口上蹦迪。
阮明月见段祁州好不容易回暖的脸色又开始阴云密布,就知道他可能是误会了,她并不是说他的钱是不义之财,只是觉得自己这个赚钱的方式不道义。
她正要解释,家里的门铃忽然响了。
这个点,谁会来按门铃?
阮明月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外面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这个男人是楼下的邻居,阮明月经常看到他在小区里遛狗,两人至多算是点头之交,平时没有什么接触,他也从来没有忽然上来敲门的情况。
“你好。”阮明月打开了门,看着那个男人,“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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