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赴战场(1 / 2)
说实话这人在她意料之中,却又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那些刺客像是不要命般一心杀她,哪怕看到城门守卫过来都不知逃跑,可见对她的恨意之深。
重生之前她很确定自己不曾得罪过任何人,重生之后……
若说得罪也只有一个宜妃。
可眼前之人井不是宜妃所为。
看着上面显示的东西,云柔声音寒冷,“果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这‘追踪器’花的真是值。”把玩着手上的东西,她轻笑,“不知宜妃看到这些会如何?”
今日前来杀她的确实是郭络罗家的死士不假,但人却不是宜妃派来的,而是德妃。
这两年皇上对她尽管有所遮掩,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这宫里头自然有人不想她入宫。
不,应该说没人愿意让她入宫。
之前皇上在,没人敢耍小手段,如今皇上出事,某些人可不就忍耐不住了。
笑里藏刀说的大概就是德妃这种人。
这两年她每次入宫,德妃都对她客客气气,一副和善、温婉的样子。任谁也不会想到就是这笑容甜美的德妃,第一个对她起了杀心,还非要她死不可。
“不愧是能以包衣之身杀出重围的人,我早该想到是她。”
德妃做事情很谨慎,那本书里就写到,云宛夫妻在她手上吃过不少亏。她嫁祸宜妃也可以理解。
两人差不多同年入宫、同年有孕、升份位,作为同期妃嫔结下梁子在正常不过。比起宜妃,德妃更有野心,她是冲着太后之位去的。
德妃擅长察言观色,对康熙一定非常了解,她应该是担心康熙回来发现此事秋后算账,因此用了郭络罗家的人。
她若死了,德妃除去她这个障碍,事后有宜妃背锅;她若侥幸没死,她与宜妃也定会因为此事结下死仇。鹬蚌相争,德妃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
一箭三雕。
“可惜哪些尸体被法海要走了。”她猜测,尸体身上一定有证明刺客身份的东西或者线索。
德妃一定想不到今日不但有杀她的刺客,还有企图混入京城、意图不轨之人。就是不知道当这件事被皇上知道后,她能不能全身而退。
有意思,当真是有意思的很。
一边低头在系统空间里面翻找可以用得上的物件,她一边口中低喃:“德妃对我如此用心,我怎么也要给对方一个大礼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是上策。”
德妃不是想看她跟宜妃打擂台,她就让宜妃与德妃狗咬狗,她很想知道,假如宜妃得知此事会如何?
系统空间里的东西很多,却也都分门别类放的很好,她翻找片刻就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那是一个紫色的圆球状物,它的名字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简单点说就是能把别人对她做的事情反弹到自己身上。别人对她恶意越大,反弹效果就越高。
云柔面带欣喜,如此好物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
在上面写上德妃的名字,她用力捏碎它,怕一个效果不明显,她还多用了几个。这东西不比追踪器贵的要死,她粗略数了数还有二十多个,不怕浪费。
做完这一切,她合衣躺在床上,双目放空这才有时间思考今天的事情。
很明显今日的刺客不是同一路人,其中一部分是德妃利用郭络罗家杀她的;另一部分应该与上辈子玛姆的死有关系。
她不知上辈子玛姆有没有去寺院,但既然安定门都有刺客混入,其他八门能安全?这辈子有她误打误撞拆穿了阴谋,上辈子这时候自己已经死了,那也就意味着这群人是安全入了京的。
皇上出事才传回来多久,这些人很显然是有备而来。
不管他们是为了什么,以玛姆的脾气和侍郎府的地位,他们家都不可能视若无睹。
想到这里她蹭的站起来。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想法子早点解决这些人才行。
拉开房门,她又顿住脚步。
真是关心则乱,她井不清楚那些人的长相、具体数量、隐藏的位置,京城这么大,她要怎么找?
春燕被开门声惊醒,看到云柔站在门口,她打了个哈欠,“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三月的晚上还有些凉,刚好今日又有微风,被风一吹,春燕彻底清醒。等看轻云柔穿戴整齐,她也快速的穿衣裳,“小姐您要出去?”
云柔转过头,制止了她,“没事,我只是想到今日在城门口遇见的刺客。也不知他们还有没有同党潜入京城。我打算去跟巡逻的护卫说一声,让他们晚上警醒一些。”
她说的是真的,主动出击不成,她也只能先被动防范着。
春燕今日跟着她忙上忙下,不过几步路她井不打算让对方跟着。
显然春燕井不这样认为。
云柔身上秘密太多,重生后就告诫伺候的人,不让她们在跟前伺候。因此丫头们守夜都是在外间的小床上,这样若云柔有事她们也能听得到。
四大丫头这两年都跟着学了些拳脚,年纪最小的春燕功夫最好。她拿起床边的长剑走到云柔身后,“我跟小姐一起去。”她功夫不如小姐好,若真遇到事儿也能帮忙阻挡一二。
小丫头固执的很,无论她说什么就是不肯放自己一个人出去,云柔有些无奈却也随她。
走到外面她很明显的发现今日巡逻的人增多了,一打听才知道阿玛早就交代过了。如今府里的主子们包括三房的住所全部都增派了人手。
得知阿玛还没休息,云柔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张保看到她眉头一皱,起身走了出来,“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可是吓着了睡不着?”
女儿才十五岁是个孩子,就算之前大发神威,那也是迫不得已。毕竟是第一次杀人,紧迫的时候无暇他想,如今清闲下来,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想到这里他一阵心疼。他女儿那么乖巧也不知是哪个黑心烂肠的如此恶毒,这人最好别让他逮着,不然抽筋剥皮都不足以解他心头之恨。
探头往里面望了一下,云柔轻声说着:“阿玛不也还没睡。”屋里的灯亮着,书桌上还摆放着纸笔,一看就知道他在伏案疾书,云柔有些好奇他在写些什么。
五品员外郎说得好听是朝廷命官,实际上她阿玛这个员外郎管着的事儿很少,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在家躲清闲,晚上伏案还是头一次。
女儿比他有主见,张保也没想瞒着女儿,他叹息一声:“还不是流言闹的。仔细算算我也好久没接到你哥的消息,还有你玛法,我睡不着。”
张保就这两个儿子,如今全部在战场。儿子年幼、父亲老迈、还有如亲子的侄子们、兄长,他怎能不担心?
说起布雅努,云柔的心情也不好。
若她没记错玛法是跟着皇上大军的,皇上出事,他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用力咬着下唇,云柔忽然说道:“阿玛,要不然我带人去蒙古吧。”不顾张保的惊讶,她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女儿的武艺您也看到了,自保没问题。我又是女儿身,那些人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女儿是去战场。”
还有一个理由她没说,她手里好东西多,到时候找人也方便。
张保想也不想一口回绝,“胡说八道,阿玛还活着呢,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你去?”
葛尔丹弑父杀兄可不是好人,他所带领的蒙古部落又会是什么好东西。女儿再厉害,还能厉害的过蒙古大军?到时候双拳难敌四手,女儿一定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对付女人的,尤其是漂亮女人。
家人生死未卜,他担心,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往火坑里跳。
云柔还想说什么,却被张保打断,“春燕,看好你家小姐,若小姐出了什么事儿,你们一家子都别想好过。”
深知女儿不想连累他人的性子,张保用春燕等人的性命威胁。
“小姐,咱们走吧。”倒不是春燕怕死,只是五少爷正在气头上,现在说话无异于火上浇油,还不如回头从长计议。
云柔张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不管阿玛同意不同意她都不会放弃的。上辈子她死了没办法,这辈子既然她有能力改变,为什么还要坐以待毙。
她表面上乖巧的在府里待着,背地里却在悄悄收拾东西。她找到柳嬷嬷小声的问着:“嬷嬷是宫里出来的,您有没有法子打听到皇上如今的状况,哪怕大致的位置也好。”
玛法的脾气她知道,一心为主,她猜有皇上的地方,玛法一定不远,说不准两人就在一起。
柳嬷嬷却误会了,她误以为云柔是为了皇上。柳嬷嬷心里感动,面上却劝道:“小姐,皇上是真龙天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儿的。从这里到蒙古山高路远,您一个姑娘家有这份心就行了,皇上会明白的。”
云柔楞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柳嬷嬷是误会了。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顺着刘默的意思往下说:“那日的情形嬷嬷也看到了,那些刺客目标明确,若不是我自幼跟着玛法习武,就交代在城门口。我自问从未得罪过谁,嬷嬷您说到底是谁非要我的命不可?”
她也不管柳嬷嬷心里怎么想,凄惨一笑:“这样的事您觉得会只发生一次吗?那日若不是我先发现对方的破绽,对方又太过轻敌,才让我得胜。您觉得再来一次,他们会不会吸取教训?看不见的敌人就像是一把刀悬在我头顶上,这把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的刀,您觉得谁能阻止它?”
“再说,不能确定他的安危,我始终不放心。”
“所以,蒙古我一定要去的。”
云柔目光坚定,柳嬷嬷满脸泪花,她咬咬牙说道:“好,既然小姐已经决定了,奴才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帮您一把。”
梁九功跟着皇上去了战场,乾清宫还有魏珠在,何况还有皇家暗卫。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安慰,还是皇上有先见之明,走之前给小姐送了几个暗卫。皇家暗卫全部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有他们在,小姐的安危应该不成问题。
还有那谋害小姐的人,也不知他们有没有查出来幕后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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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塔腊氏双手拉住云柔,“就不能不去?明明你之前答应额娘的。”说好的不对皇上动心,怎么就为了他要上战场呢。
云柔有些无奈,她附在喜塔腊氏耳边小声的说着:“额娘你说什么胡话,不都跟您说了我是去找玛法跟哥哥们的吗?”
她已经解释很多遍了,自己真的不是为了皇上。
“那也不能去,你几斤几两重啊,你哥哥他们都被打散了,你去顶什么用。”从蒙古到京城差不多有一个月的路程,此时儿子们定然凶多吉少。她已经没了两个儿子,可不能在失去唯一的女儿。
“额娘,”云柔求救似的把目光放在玛姆身上,哪知舒穆禄氏只是冷哼一声转过头。
显然她这个决定整个侍郎府没一个人赞同。
云柔狠狠心掰开额娘的手,她咬着牙转头往前走。身后喜塔腊氏痛哭失声,“狠心的丫头。”
张保心里也不好受,他跪下磕了几个头,“额娘,儿子也走了,您放心,儿子定将丫头看好。”
府里怎么放心让云柔一个人去蒙古,原本他们是打算让齐佳氏的长子陪同,后来又担心他劝不动云柔,这才让张保陪同,京中这边则交给齐佳氏的长子。
倘若布雅努一行真的回不来,他就是侍郎府下一任家主。
“行了,去看看也好,到了城门口好生与人说,人家不放心就回来。”舒穆禄氏到不怎么担心,京城已经戒严,她就没听说谁出去过。她不信自家丫头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城门守军给她开方便之门。
那些守军全都是朝廷重臣,他们比她更懂该如何做。
张保很信任自己的额娘,因此东西都没怎么收拾,就带了两身换洗的衣裳做样子。
可惜这一次所有人都失算了。
云柔怎么可能不知道如今京城戒严难以进出,她若想要出京难如登天。可她还是选择出去。
那日法海的目光尽管隐晦还是被她发现了,她堵的就是这把剑有特殊意义,能让人、至少让法海给她开门。
法海有些犹豫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少女目光倔强,就那样直直的盯着他,平心而论对少女他是赞赏的,但这井不是让他开城门的理由。
轻轻抚摸手中的长剑,她说道:“大人应该知道这把剑的来历,难不成它也不能让大人例外?我这次只为去蒙古找人,大人若担心大可派遣亲信跟随。我这队伍也随便大人检查。”
越过少女,法海的目光看向她身后。她身后跟着十几个人,除了一个很明显是侍女的人,其他都是成年男性。其中一人他认识是兵部侍郎的五子,也就是少女的父亲张保。
剩下的人也个个带着刀剑,他们太阳穴凸出、目光如炬一看就知是各种好手。
法海皱眉,什么时候侍郎府有这样一批人了,他怎么不知道?
兵部侍郎也只有这一代发迹,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特意培养出来的。他不信侍郎府有这么大的能耐。
仔细打量,就见其中一人从腰间瞧瞧拿出一块令牌。法海心中一凌,他深深看向少女,最终还是让了步,“姑娘请,祝姑娘早日平安归来。”
看着少女的背影,法海口中发苦,没想到皇上居然把暗卫给了他。
作为佟家人,法海自然知道皇上手里有一支之听命于自己的暗卫,他不仅知道,他还见过。那令牌就是化成灰他都认的。
皇上把令牌都给了她,他能说什么?
张保目瞪口呆,这、这就出来了?
云柔好笑的看着阿玛,“阿玛,您想清楚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她怎不知阿玛与玛姆心中所想,她只是不想节外生枝这才故作不知。
张保回神,他轻哼一声:“回去做什么,不是去找人,还不赶紧的。”女儿大了,都开始算计他们了,他不看着点还不得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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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雅努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拿出一个油纸包,他从里面小心的拿出一块肉干,“皇上,您吃点东西吧?”肉干是出征前孙女做的,挡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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