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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心烦。
只觉得这妻子一点都不如他的意,既没有曹大娘子那般美貌,也没有二娘子那番才情,只不过一平平妇人尔。
尤其此时她竟连讥讽都听不明白,愈发叫何宴觉得她愚笨。
眼不见为净,何宴一甩袖直接起身离开去了花厅,召了几个最近十分宠爱地侍妾,又让人去乐坊召来几个乐师,丝竹声声,倒让何宴有种醉生梦死的感觉来。
曹贤见何宴来了又走,到底心下不安,思来想去,还是修书一封,想寻到机会给母亲去封信,只是何宴不允她回娘家,不然得话,她也好当面祝贺长兄得了差事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何宴不喜欢秦朗,秦朗其实也不喜欢何宴。
所以回到家得知曹操居然将曹贤嫁给了何宴后,眉头就没松开过,就好似何宴觉得秦朗虚伪一样,秦朗也觉得何宴太过张扬虚浮,不够稳重。
他和何宴一样,都是曹操妾侍带来的与前夫的儿子。
在他看来,为人养子,母亲又入了养父后宅,他这与前夫的儿子就该低调行事,努力上进,争取早日为养父分忧,也好让远在后宅的母亲多一分底气,能护持幼妹幼弟平安长大。
可何宴却与他相反,不仅十分张扬,还时常以自己为曹操养子而自傲,以前在许都时还有些遮掩,待搬迁到洛阳后,整个洛阳都成了他的玩乐场,与他一起的还有几个大官子弟以及曹家旁支。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秦朗无从置喙何宴,既然看不惯,那便远着就是,可谁曾想出门求学一番回来,他居然成了自己的妹夫。
秦朗:“……”
他既不能因此恼怒了母亲,又不能真的放下心来。
那何宴行事不羁,还未成婚之时就有传言说宵禁在女闾过夜,他有心去往何府,探望一下妹妹,奈何荆州事重,他不能耽搁了行军,十分左右为难。
最终还是杜氏劝他:“阿娘看那何宴虽行事乖张,却也不似那无度之人,如今又有了正经的差事,想必虽不能琴瑟和鸣,也能相敬如宾吧,再言道,贤儿虽为庶出,却也是主君之女,他也不敢欺辱太甚。”
秦朗听了觉得有理。
可再一想,又觉得自家阿娘有些过于天真了。
他还真不太信任那何宴。
可杜氏说的也对,何宴纵然不欢喜曹贤,却也没过分苛责,只是……秦朗一个男人,哪里懂得女人家的心思,只一个冷落,就能叫久居深宅的女子心内郁结了。
战事要紧,秦朗只得放下母亲和妹妹,又跟小弟玩耍了一会儿,才押着补给的粮草辎重往豫州去了。
丁夫人书信中语言强势。
不仅要求曹操必须及时补给,还有带着清单到豫州后,由她的人参与羁押,说白了,她压根就不信任曹操,不,不对,她信曹操在大事上不会对阿婉动手脚,但她不相信曹操手下的那些人。
那些公子都长大了。
这群该死的臣子也开始各自投注了。
丁夫人可不会叫人坏了自家女儿的大事。
而得知这一切的卞夫人直接撕烂了一张帕子,她也有儿子在军中呢,怎么曹操却叫他如同小兵一般往上爬呢?只做个小小的校尉,又有什么用。
阿婉到达豫州后只在家中住了一晚上,便又回了大军驻扎之初,大军驻扎在豫州府衙十里开外,阿婉虽有心跟丁夫人多叙叙旧,奈何她不能离营太久,丁夫人还需坐镇豫州。
母女俩抵足而眠一整夜,第二天天还未亮,阿婉便换上皮甲准备回营地。
紧随后面追出来的曹琅湿了眼眶,哭着想跟阿姐一块儿走,只可惜,阿婉是去打仗的,曹琅年幼,且未曾拜师秦岭门下,没那本事,便是阿婉也不敢带到战场上去。
倒是一直跟随在阿婉身边的张春华拎着酒壶就飞到了曹琅身边,将手中酒壶递给曹琅:“小娘子来喝一口?”
“我还年幼,阿母不叫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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