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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03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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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央还在说:“夫君也不用急赶着回来, 以免路上辛苦。”

裴知衍慢条斯理地抚着她的肩头,唇边勾出讽笑,瞧这话说得多好听, 怕他幸苦……恐怕是巴不得他再迟些回来罢。

眼里的笑意淡的彻底看不出,这才是她该有表现,才合乎他的猜测。

掌心绕上她的发, 他想扯着她的发迫她仰头,都不用动用审问犯人的法子, 他也确保能让她实话实话。

可他还抱了一丝希望,万一不是呢。

万一不是,他岂不是又冤枉她了,那次因为阿凝的事, 她哭得那般伤心。

裴知衍反复犹豫的时间, 季央已经先仰起了头, 他快速收敛起眼底的森寒之意。

季央用唇去蹭他的下巴, 又轻又软,“我早些去,赶在午时前便能回来。”

她抬眸去窥裴知衍的神色,然而她这个角度什么也看不见, 便又将身子往上挪,拿唇去贴他的嘴角, 软声缠磨道:“我能去衙门陪你用膳吗?”

裴知衍怔住, 唇边的软意让他不能思考,原来她是这么想的, 不是想避开他。

“你想去?”

趁着裴知衍启唇说话的间隙, 季央将舌尖探了进去, 试探的勾了勾他的舌, “我知道不合规矩,就一次成么。”

唇舌勾缠出湿濡黏腻的声音,裴知衍许久都没有回话。

季央不气不馁的磨他,“我保证不吵不闹,你拿个屏风将我挡起来。”

细糯糯的声音,娇的不像话。

“为什么想去?”

裴知衍将手掌覆在季央脑后,慢慢回吻着她,他动作极轻,一直是浅触即止,却莫名带着勾人的撩拨之意。

季央被他勾的脑袋晕晕乎,不住的贴上去追他的唇,这般实在有些消耗体力,她连声音都虚软下来,“我想与夫君在一起,想时时见着你。”

裴知衍觉得自己所有的坚持和理智,放在她面前就是个笑话。

他偏还要故作镇定的说,“下不为例”,虚伪的他自己都想笑。

他该做的是顺着她的心意,拿根绳把她拴自己身边,就如她说的那样时时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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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不知羞了,可裴知衍已经是那么冷淡的性子,若自己再矜持着,两人可不就只能对坐无言了。

如此想着,季央又凑过去亲他,裴知衍微偏过头,“用过晚膳没有?”

亲了个空,季央不由自主的盯着他的唇,摇摇头回答的心不在焉,“还未。”

裴知衍坐起身,连带着将靠在他怀里半分不肯动的季央也抱了起来,“那还不起来,吃嘴儿就能饱了?”

他讲得越是平静,季央的脸就越是烧红,她想反驳自己只是想跟他亲近,可又觉得自己这个解释太无力,捂着脸从他身上下来,支支吾吾道:“我去传膳。”

“还是我去吧。”裴知衍让她坐好,走到屋外吩咐下人传膳。

夜里。

季央躺在床上也不安分,静不了半刻就能听见她翻身,裴知衍睁眼叹道:“还不睡?”

季央眨眨眼,“有些冷。”

谁让他一直不来抱她,她怎么睡得着。

裴知衍静静躺了一会儿后,无可耐的侧身抱住她,束着她眼看就要往他身上缠的手臂,小腿夹住她乱伸的玉足,低声命令,“睡觉。”

季央动弹不得,在黑暗中瞪了他许久才不甘心的闭上眼睡觉。

*

翌日清早,向秦氏请过安季央便出府去了。

她与陆念约在榆树胡同的书斋里,见陆念还未到,季央便要了壶茶坐在雅席里看书。

翻了两页,季央觉得这字迹无比眼熟,她翻到封页去看名字《四时幽记》,又在角落找到一方红章,只印有一个裴字。

季央错愕不已,几番翻看后终于确定这是裴知衍所著的书,而且并非拓印是手书。

书页已经泛黄,看起来年头已经久远,还有用墨圈去的错字,可见书写时的漫不经心,措辞也远不像现在这般一丝不苟,不乏一些俗常的市井之词,反到让人能浸入其中。

季央看得出神,连竹帘挑起的声响都没听见,还是陆念叫她才回过神来。

季央将书合起放在腿上,笑说:“你可来了。”见她身上带着寒气,斟了杯热茶给她,“喝杯茶暖暖身子。”

陆念笑笑喝了口茶,又将手放在一旁的燎炉上暖了暖,才左右打量了季央一圈,笑道:“果真成了亲,瞧着都不一样了。”

季央摸摸自己的脸,不解的问:“哪里不一样了?”

陆念用手掩着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话。

季央听到一半脸颊就腾的烫红了起来,她推开陆念嗔骂道:“你可还记得你是个闺阁女子。”

陆念看她羞愤难耐的模样,笑得肩膀都颤了起来,“我又与你不同,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从前我在江宁可是横行霸道的。”

季央看她笑得泪花都来了,眼底却藏着一抹哀愁之色,知道她是故意装出没事的样子。

季央拿出手绢替她拭了拭眼圈,“你就拿我打趣吧,我也随你说了。”

季央什么也不问,只是倾听陪伴,陆念就慢慢地说,与她说起在江宁的人和事,“江宁的水也比这里清,山也比这里高。”她将头枕在季央肩上,喃喃道:“阿央,我想回江宁了。”

季央柔声笑道:“你说得那么好,我都想去了。”

“那我们一起去吧。”陆念眼睛一亮,随即又暗淡了下来,她知道季央不可能陪她去,没人会陪她去。

陆念道:“我瞎说的。”

季央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轻轻拍她的手,陆念的衣袂自手腕上滑落,洁白的手臂上赫然是好几块淤青的痕迹。

季央脸色一变,抬起她的手问:“这是什么!”

陆念吃痛抽了口气,将手收回撸下袖子遮掩住,“没什么,不小心撞到了。”

季央根本不信,这哪里会是装出来的,分明像是被掐的,陆念再怎么也是陆侍郎的女儿,陆夫人与陆悠宁就算再不喜她也不敢明着这么欺负她,而且以陆念的性子就算冒着被陆侍郎责骂的风险,也不会让自己吃这样的亏。

她就不是一个会忍气吞声的人,曾经陆念还教她说,若是打不过,咬也咬上一口。

季央抿了抿唇道:“是不是伯母?”

陆念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她抚着自己的手臂,笑得无力,“阿央,你说活成我娘亲那样是不是很可悲。”

为了丈夫的多看一眼,为了不与正妻起冲突,她不仅自己忍气吞声,还要她的女儿陪着一起熬,不许她与陆悠宁起冲突,更不许她争,有不顺心就拿她出气。

陆念倒不是觉得有多痛,她只是怒其不争。

她想一走了之,可温氏是她的娘亲,她没法扔下她不管。

陆念慢慢说着,语调甚至没有起伏,季央却能听出她话语里的悲伤。

季央道:“伯母是等了太久盼了太久,不敢再有一丝一毫的变故,她早已陷在了自己这种情绪里,你改变不了她,你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好好的。”

“陆侍郎对你一定是有亏欠的,你兄长也很关心你,你要想办法让自己过得好。”

陆念沉默下来,许久才点点头。

季央还是不放心的拉着陆念说了好多。

陆念看她无比忧心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我就是气不过,没你想得那么不得了。”

她口吻嫌弃,“都是我大哥他瞎操心。”

季央看她是真的好了点才放心下来。

二人话着话,眼看着快到午时,季央才与她告别去了大理寺。

临走前她还将那本《四时幽记》买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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