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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便是……”

常岁宁满意点头:“那便辛苦长史了。”

王长史客气了一番后,斟酌着问:“说来,下官倒十分好奇,大人这般熟悉地方事务,又兼此一身治下之能……不知俱是从何处习来的?”

“这些么……大多是同老师学来的。”常岁宁随口道。

老师啊。

王长史会意点头:“是,乔祭酒如今虽居祭酒之职,但曾也是先太子殿下麾下第一谋士,又是状元出身……说来,如今倒是屈才了。”

“倒也不算屈才。”常岁宁与他随口闲扯着:“横竖祭酒也只是他的副业,主业是钓鱼来着。”

王长史拈须笑起来,点头称是,但内心仍是对乔祭酒刮目相看,有些人看起来不声不响,却偷摸教出了这样出色的学生来,实在叫人意外。

是夜,同常岁宁长谈罢半日的王长史,感触更深几许,不禁提笔给太傅写信。

信的前半部分表达了对刺史大人的惊艳之情,后半部分则大肆称赞乔央,再三惊叹“乔祭酒教导过分有方”。

在信上大肆抒发罢,王长史才得以心情愉悦地宽衣睡下。

……

接下来数日,即将归京的肖旻大军之中,就“谁走谁留”一事上,出现了一些分歧。

第331章 若无明主,我为明主

圣旨言明,要留下八万大军随常岁宁抗倭。

底下的兵士们,自然没有选择去留的权力,只需奉行军令安排即可。

这些分歧,便出现在稍有些话语权的将领与大教头们之间。

这分歧的源头,来自于大家普遍怀揣着同一种念头——既然总要有人留下,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想要追随宁远将军建功立业,的确是一方面,炙手可热而又爱惜部下的将星人物,谁不想追随?

当然,崇敬之心只是前提,而非全部,是,他们此番是要归京去,但归京之后呢,难道就能躺下享福了吗?不,还是要打仗的,只是换个战场而已。

既然横竖都要打仗,与其去面对过于未知的陌生前路,他们为什么不选择留在江都,跟随尚无败绩的宁远将军呢?

这分歧的出现,是乃崇敬之心与利弊权衡的双重作用使然。

起初,大家顾惜颜面,手段尚且停留在“众所皆知,抗倭之战尤为凶险,还是让我留下罢”诸如此类的自告奋勇、身先士卒的彰显美好品质的层面之上——

但很快大家便发现,没人吃这一套,你敢自告奋勇,我便视死如归,你情真意切“谦让”回京的机会,我直接掏出写好的遗书,含泪托你务必转交给我那身在京师的老母亲——

如此久久“谦让”不下,大家逐渐演不下去了。

暗斗开始转化为明争,眼看此事便要被敲定下来,众人心急如焚之下,只能找到了肖旻面前。

肖旻的大帐中,此刻聚集着一堆武将和教头,有人说自己无父无母无牵挂,最适合留下打倭军;

有人说自己擅长泅水,连十年前从河中救下了邻居家的二蛋这种光辉履历都摆了出来;

还有人分外有底气地说,自己曾跟随宁远将军参与了汴水之战,此乃实打实的水战协作经验。

“……”

看着吵翻了天的武将们,肖旻坐在那里,露出了一丝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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