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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眼底含着一丝孺子可教的赞许。
崔琅这厢哭声虽略显浮夸,但放在如此情形下却颇具煽动性与感染力,不少心软的百姓都跟着抹起了眼泪。
还有一部分,为自己此前的人云亦云而羞愧不已,就差扇自己耳光了。
此一遭惨卖下来,常岁安所收获的同情与愧疚可谓铺天盖地,如能折成现银,必然富可敌国。
奉圣命而来的内侍看得心情复杂,见常岁安被抬进了马车,这才低声道:“魏侍郎怎好让人由正门而出呢?”
“本官不允,然常娘子说,她打出去也是可以的。”魏叔易问那内侍:“换作公公,会如何选?”
内侍:“……”
那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马车驶离众人视线,行经大理寺对街之时,因前方人流拥挤而暂时停了下来。
常岁宁打起车帘,只见嘈杂声中,一行大理寺官差押着一人走来,正是那位解郡君。
她应是反抗过,发髻垂坠散乱,嘴唇紧抿着,面对众人的议论围观,强撑着未露出异色。
经过马车之际,她似有所察,扭头看来,便对上了少女那张平静漠然的脸庞。
解氏原本还在端着的脸色顷刻大变,目光如刀,满是痛恨与不甘之色。
她似想说些什么,但那车帘已在她眼前垂落。
“走!”
官差未给她停留的时间,即刻押着她去往她该去之处,去承担她注定逃脱不了的罪责。
……
在常府等着的王氏和乔玉绵正等得心急时,终于听得仆从来报,道是郎君回来了。
但未见常岁安,先有崔琅的哭声入耳。
崔琅是骑着马回来的,沿途哭了一路。
这哭声令乔玉绵一阵心惊,莫非,岁安阿兄他……?!
她心上一颤,顾不得许多,便快步走上前去。
最是留意她的崔琅一见此状,也顾不得哭了,赶忙上前将险些绊倒的小姑娘扶住:“乔小娘子当心!”
“崔六郎?”乔玉绵红着眼睛,惊慌不安地问:“岁安阿兄他……”
哭得久了,崔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哑:“岁安兄眼下昏迷不醒,还须让医官尽快为其诊看治伤。”
乔玉绵闻言心下微松些许,她方才还以为……
回神之际,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抓着崔琅方才扶自己的手。
乔玉绵慌忙松开,为缓解异样情绪,嘴上胡乱说道:“……崔六郎的手,怎这样凉?”
崔琅轻咳一声,“也没什么,就是乔兄觉得冷,我将披风借予他了。”
“阿兄未带披风吗?”侍女已上前来,乔玉绵边跟着众人一同往前走,一边不解地问。
崔琅:“乔兄的披风给令尊祭酒大人了。”
乔玉绵:“那阿爹的呢?”
“令尊的给褚太傅了。”
“……那褚太傅的呢?”
“给师父了!”
乔玉绵:“……??”
所以,是在击鼓传花吗?
不过,崔六郎他人还怪好的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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