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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近。”
常岁宁了然。
常家没有个女主子在,料想是该有个年纪长些的贴身婆子照料着阿鲤才算合乎常理。
她便问:“那这位钟婆婆现在何处?”
“钟婆婆去年冬月便去世了。”
喜儿的语气有些伤怀,又小心地留意着自家女郎的反应,生怕那伤心事就此被勾起,但此时也不得不继续说下去——
“钟婆婆患病已久,去年主动提出去了城外庄子上养病,便是为了不想让女郎瞧着伤心……女郎后来也跟着去了庄子上,白管事和郎君请了城中最好的郎中守在钟婆婆左右,但也还是……”
“钟婆婆临终前,说她死后想葬回并州老家,故而钟婆婆走后,她的儿子便扶棺回乡了——”
“封棺前,女郎曾亲手将钟婆婆一些生前惯用之物放进了棺内,那幅画便是女郎画给钟婆婆随葬用的。”
常阔拧眉:“那便该在钟氏的墓中才对……为何会出现在京师?”
“我知道了!”常岁安笃定地道:“定是那吴林干的好事!”
“吴林?”常岁宁稍一思索:“钟婆婆的儿子?”
常岁安点头:“没错,原来宁宁也还记得他!”
常岁宁:“……”
记得是不可能记得的,结合喜儿方才的话随口一猜而已。
喜儿接过话道:“这吴林从前在府中做事时便总爱偷奸耍滑,仗着有钟婆婆得女郎看重,常于下人间作威作福……若非是有钟婆婆管束着,还不知是什么模样。”
“钟婆婆临终前提出想替吴林赎身,让其归乡去,大约便是怕自己死后他再闯出什么祸事来。”
常阔也“嗯”了一声,道:“这钟氏是个聪明人,但她这儿子也的确扶不上墙。”
见女儿看重钟氏,他便也想过让白管事栽培吴林,但那小子不是块料儿。
“吴林的身契是我让白管事归还的,未曾收什么赎身银子,且又依着妹妹的意思另给了他一笔银子傍身,加上钟婆婆此前的积蓄,他纵是回了并州乡下按说也能衣食无忧了!”常岁安不齿道:“怎至于连自己阿娘的棺都开了!”
开棺取随葬之物,此事不可能是外人干的!
“除了偷奸耍滑之外,他可有什么恶习没有?”常岁宁问:“譬如赌钱?”
“他不赌钱,但他……”常岁安说到一半顿住,面色忽地涨红。
常岁宁了然地“哦”了一声:“那的确是个耗银子的喜好,棺中之物恐怕早被他拿光了。”
常岁安脸色有些莫名惊慌……妹妹这就懂了?!
常阔轻咳一声,正色道:“应是有人特意去并州寻到了他,专去探听宁宁的私事——”
常岁宁便问喜儿:“他可知我与周顶往来之事?”
喜儿点了头,脸色也不太好看:“有一回钟婆婆曾交待婢子要多加提防着,莫让女郎被那周顶给骗了……婢子离开时见他鬼鬼祟祟躲在墙后,像是在偷听。”
“那就是他了!”常阔一拍茶几:“这见钱眼开的东西!”
说着,就喊了白管事上前:“……让人暗中去并州拿人,就算那吴林钻进了耗子洞里,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抓回来!”
白管事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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