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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他费尽心思散布错误信息,又组织诗会的最终目的。
阮景修要让沈绍钧知道,当年他选了韩榆,是多么愚昧的一个决定。
还有父亲。
就算父亲至今未醒,他也想让父亲知道,自己并不比韩榆差,日后无需再拿他和韩榆作比。
亲儿子如何能与一个莫不相干的人相提并论?
在阮景修期待的注视下,韩榆缓缓抬手,修长的手指屈起,轻叩桌面。
“笃、笃、笃——”
接连三声,轻而脆。
明明杂乱喧闹的人声远高过敲击声,在韩榆面前叫嚣不止的十几个官家子弟却都听得一清二楚。
有那么一瞬,自己成了砧板上的鱼,被开膛剖腹,剐出内脏,毫无反抗之力。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
起,直冲天灵盖,又在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陡然一个激灵,酒醒了。
就在他们惊觉自己竟然被韩榆一个小小的举动吓到,恼恨交加之际,韩榆开口了。
“诸位,有一点你们可能误会了。”
“什么误会?难不成你这身行头不是买的,而是半路偷来的?”
“哈哈哈哈哈哈......”
哄笑声再度响起。
而作为被群嘲的对象,韩榆仍旧面不改色,嘴角微微上翘:“韩某的意思是......韩某并非沈先生的弟子。”
笑声陡然一滞。
“不是沈祭酒的弟子?”
诸多怀疑的目光投来,韩榆点头应是:“韩某的老师是沈寒松沈大人,而非诸位口中的沈祭酒。”
“人言可畏,韩某不知是何人造谣生事,委实可恶至极。”韩榆眸光微转,视线穿过人群,落在阮景修身上,“多谢阮公子今日相邀,否则韩某也无法这样顺利地澄清这件事情。”
阮景修:“......”
该死,他怎么还这样冷静?
很快有人反应过来:“沈寒松,岂不就是沈祭酒离世多年的独子?”
韩榆:“没错。”
“所以你不是沈祭酒的弟子,而是沈祭酒的徒孙?”
韩榆:“正是。”
有人因为韩榆坦然的姿态臊得面红耳赤:“所以到底是何人捏造是非,惹得你我误会沈祭酒与韩榆的关系?”
“不知道。”
似乎那传言是一夜之间传遍越京的,目的性极强,意在误导众人韩
榆和沈绍钧的关系。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何人与韩榆结怨,这般陷害他?
很快有人想到,当年阮景修两次离京,想要拜沈祭酒为师却无功而返的事情。
察觉到好几道目光往身上飘,阮景修呼吸乱了一下:“可沈寒松沈大人早在沈祭酒辞官离京前便已去世,阴阳相隔,他又是如何教导你的?”
“真要论起来,还不是沈祭酒教导你。”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狡辩?”
韩榆负手而立:“师公提出为老师收我为徒时,我并不知晓师公的身份。”
“我作为老师的弟子,理应代替老师孝敬师公,反之,师公代替老师教导我又有何不妥?”
“师公传道受业,韩某学以致用,受与学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如此情况下,韩某不明白,为何师公不能教导徒孙?”
“至于穷乡僻壤出身,出身农户,土包子......在韩某看来,这算不得什么。”
“人无法决定自己的出身,出身仅仅代表着起点,却无法决定最终的高度。”
“韩某四岁读书,至今已有一十二年,不说头悬梁锥刺股,闻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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