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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姨娘脸上惨白一片,当即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嘤嘤泣泣哭得好不可怜。
“太太,太太,求太太救我一命,叫我做什么我都答应!看在我这些年还算听话的份儿上,求太太怜惜。”
柳氏正等着这句话呢,冷眼瞧着人又跪又求半日半日,方才施舍一样说:“先起来罢,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一旁的丫鬟连忙上前扶起梅姨娘,拿手帕将人脸上擦了擦,
柳氏在慢悠悠放下茶盏,道:“如今司桓来了中州,没回我们府,倒先去了偏支的司家,这是做给我们看的,难道我们还能等着他先上门?所以老爷吩咐了,叫我这些时日多往那边走走,你手中不是许多大嫂以前的东西么,收拾几件出来,回头我送过去,宽宽他的心。”
把司桓肃母亲的嫁妆送到他跟前?这如何叫宽心,只怕叫人看见旧的物更忆起当年之事,岂不更对她要杀要剐。
“这?”梅姨娘一迟疑。
后半句话还没说,柳氏脸皮就拉了下来,声音都沉了,“你还不愿意?”
梅姨娘忙说:“太太千万别误会,我哪里敢。实在是这些年,东西给出去的给,用的用,卖的卖,早没剩下什么。”说罢一咬牙,叫来丫鬟,说,“我记得暖炕旁的多宝架上还剩下一座小炕屏,你去找了来,给太太拿去。”
很快,丫鬟端着一方赤金描边的琉璃炕屏,交到了柳氏手上。
柳氏并不满意,要笑不笑,说:“你也不必糊弄我,当年大嫂是什么身家,带了多少嫁妆进来,最后可不都被你搂了去,你倒告诉我没东西了?打量我是那些糊涂的呢。”
梅姨娘哭得梨花带雨,赌咒发誓,“不敢欺骗太太,太太不信,只管命人去我屋子里搜查,那些东西我也没全得了,后来,又给了些二老爷,太太可去问问,我说的句句属实啊。”
“行了!”柳氏露出一脸不耐烦,站起身来,“且就这样吧,我先拿这个去送人,若司桓肃不满意,我再来找你说道说道。”说完,一甩袖子抬脚就走,身后的丫鬟连忙抱着炕屏快步跟了上去。
直到柳氏走远背影消失在小院中,丫鬟才将梅姨娘扶到椅子上坐下,“姨娘,太太走了。”一边又跪下来给人揉膝盖。
“太太越发过分,成日介寻着个借口就上来要东西,老爷也是如此,就是再多东西也经不住他们拿的,再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丫鬟忧心忡忡。然而她担心的只是柳氏二老爷常在此收刮东西,对司桓肃要来之事却并无大反应。
再看梅姨娘,脸上哪里还有唯唯诺诺的惊恐害怕神色,一双眼睛波澜不惊,甚至还泛着一丝魅人的笑意。
她勾着帕子,幽幽说:“柳氏打量我什么都不知道,更想借着司桓肃的手要我的命,他们送东西过去,叫司桓肃看见他娘的东西,司桓肃自然只有愈发对我恨的,另外恐怕也有对司桓肃一点暗示的意思,他母亲的东西,想要,只有他们才能拿到,妄图与司桓肃博弈。靠他们,我早死了一百回了,还好我早另谋了出路。”
梅姨娘难道不知道二老爷并不是个好出路吗,只是当年情况紧急,哪里容得她细心谋划抉择,也只能先保住命再说。
如今七年过去,司桓肃那野狼崽子都长大了,她也寻上了第二条路。
这丫鬟是日日贴身伺候的,自然知道梅姨娘说的是什么,虽然有些危险,却很相信梅姨娘。
梅姨娘私下幽会三少爷之事,若是被二太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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