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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在办公桌上,对方不容置喙的语调中似乎透着几分无奈:“不许逃避。”

“我没有。”太宰治侧过脸,“松手。”

“不松。”雪名阵的手掌包裹着太宰治即便被养了大半年,依旧清瘦的手腕,“没有逃避的话,告诉我。”

“如果我不曾主动与你通信,不曾与你亲近,在立冬那天到来时,你会在哪里?”

“……”太宰治耳根的红褪去了,显得有些苍白。

雪名阵低声说:“——我看见了。我看见你站在一栋高楼边,背对着大地坠落。”

那是一个平凡的晴夜,空旷的天台上流荡着初冬微寒的风。

不会有人知道,曾有一个人为了拯救一个脆弱的可能性挣扎了多少年;也不会有人陪他一起举杯庆祝,庆祝他终于在无数不可能中挖掘到了一线生机,成功牵扯着三个世界搭起链接点。

高楼下的人熙熙攘攘,穿流往来,不再需要为未来世界可能破碎崩溃而担忧,而有的人选择独自坠落,为自己七年来漫长的旅途画上句号。

太宰治的表情变得空白,片刻后回过头,以一种堪称尖锐的语气发问:“所以,你是想阻止我的死亡,救我一命,才做这些——”

不愧是从不拒绝人求助的圣人——

“不。”雪名阵专注地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深灰色的眼底流溢出非人的浅月色,“我很期待啊。”

“期待你的死亡。”

雪名阵的呼吸极轻地落在太宰治的颈侧耳边,低语间激起细软的寒毛竖立:“我会守在死亡的另一边,将你带去无法求助的角落……”

“尽情地、随心所欲地占有你。而你无处可逃。”

第62章

“……!”太宰治不自觉地睁大了双眼。

湿冷的白雾不知何时氤氲开来,在眼睫、唇间、滚烫的皮肤上凝结出一层浅薄的湿漉漉的水珠。

雪名阵说着无比过分的话,身体却克制着没有再进一步。

可太宰治却极细微地战栗起来,不自觉地绷紧腰背——

白雾之中,曾隐于人前的神力混乱无序地凝实着、变幻着形体。从缱绻攀缠的深紫色藤蔓,到分泌出甜香粘液的粗壮触手,在流动的白雾间时隐时现。

紫红色的异光穿透浓雾而出,明明灭灭,像鼓动着的心脏。

“……”太宰治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

白雾如此冰冷,令他几乎想要瑟缩。而后被雪名阵的话冲击得一团浆糊的大脑才慢半拍的意识到,是自己的皮肤在发烫,所以才觉得白雾分外冰凉。

——怎么会这样。

他带着泄气一般的情绪混乱地想。

这个人,这不是完全没有给他任何拒绝的余地吗?

甚至连死亡的权利也被夺走。

过分、不讲道理、涩情狂……他在脑海中乱七八糟地骂了一通,不敢与雪名阵对视。

他的眼神不知所措地四处乱飘,被白衬衫中露出的一角抓住视线。

那是他特别定制的战术背带,偏亮面的黑色皮革在白衬衫敞开的领口处露出一小截,在柔软鼓胀的胸肌上勒出涩欲的凹陷。

“……”太宰治的目光定住了,在雪名阵低笑出声时慌乱地飘走,“走开。”

“不走。”雪名阵像是已经笃定吃死他了似的,“明明也想见我、也想要我,每次却都要把我推开。不靠得近一点,被推远了怎么办?”

“谁想见你。”太宰治立即反驳,好像找回了几分冷淡,“没人想要你。”

“没想下次见我,那这战术背带是准备来做收藏的?”雪名阵松开了一只手,勾起胸口的皮革束带,“不想见我,为什么不在中原先生打电话的时候就用书页送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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