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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杂乱的声音才会缓和些。
此时他对于自己家人的记忆,唯一能追溯到的节点也只有那天他被警察送回家,然后快步走上前神情激动的看着他的一些人。
“你这画画得还挺好的,你之前是个画家不?”
男人又是混不在意的茫然一摇头。
女人像是没有看到一样,状似八卦的说道:“最近小唐楸好像就是在和你学画画,我感觉你教的比他幼儿园的那些老师教的好。话说你也不认识小唐楸,上次我听警察录口供,你怎么大老远的从护城河跟过来了?弄得我们还以为你是来偷孩子的。”
被问到这里,男人的表情有短暂的清醒,顺畅回答道:“我跟着那个矮个男人过来的。”
最开始他是在溺水后神志模糊的情况下,远远的被那个坐在自行车上面的孩子吸引,然后就发现了在那个孩子被父母带走后,还有一个矮个男人在远远的骑着自行车跟着那一行人。
C市的道路很宽阔,每天从路上过的行人不胜枚举,谁也没那么大的脸怀疑另一个人是在跟踪自己。
可刚刚才溺水的男人就是能看出来。
“你咋知道他是坏人的?”
男人信手拿过一根新的粉笔,在地面上凌乱的画着,细看似乎是一个人的颅骨。
他在画骨相。
“好人和坏人,他们长相不一样的。”
自从孩子丢了之后,遍寻无果的男人就像是疯魔了一样,几乎去监狱里观摩过每一个因为拐卖而被抓进去的人贩子。观察他们的骨相,观察他们的坐卧起居,观察他们的说话神态。
他给每一个人贩都画过素描,也画过他们人皮下狰狞的骨头。
久而久之,也就锻炼出了这种类似于直觉的东西。
只是现在时间有些久了,艺术家的神经总是格外敏感的,男人自己的精神好像都出了点问题,也有些说不清这其中的原理了。
听着这神神叨叨的回答,女人打了个冷颤,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你那天晚上怎么认错了小唐楸,他和你丢了的那个孩子长得像吗?”
男人自己也丢了孩子这件事,从他那晚的一些只言片语中就能分析出来。
“不像吧。”男人此时倒是没有了最开始的混沌,他先是用粉笔在地面上描绘出了院子里那个小家伙圆圆的小脸蛋,然后又用粉笔勾勒起了另一个孩子的轮廓。
是长相没有一分相似的两个孩子。
之所以最开始会弄混淆,可能还是因为唐楸的那一份特殊所致。
问完之后的女人不再说什么,拎着菜溜溜达达回了附属院。
等到把附属院的门关上之后,女人这才像特务接头一样把男人刚刚回答的所有话都告诉了早就等在院子里的秦泽。
秦泽笑着对女人说道:“辛苦您了,陶姨。主要是我们家楸楸看起来还挺喜欢门外那个人的,这几天老跟着他学画画,我不问清楚了总是有些不放心。”
女人利落的一摆手:“这算什么。小唐楸刚来的时候就那么不大点儿,连长点的话都还说不清楚呢。咱们院子里的这些人都算是看着小家伙长大的。”
“前些天晚上那件事,别说是你们这些当爸妈哥哥的,就连我们这些老街坊也跟着捏了把汗。”
“好在小家伙自己聪明,那个人贩真让警察给带走了。不然这整天提心吊胆的多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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