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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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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昭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的神情,最后道:“没什么。”

她虽说没什么,那话听着也像是随口一言,月郤却将这事放在了心上,在脑子里把带“元”的灵物过了个遍。

什么能短时间内提升修为的归元丹,对养神蕴灵颇有好处的回元丸……他一下想了十好几种,但好像没一样和灵石的效果相同。

茫然之际,他忽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

现下蔺岐不在,留在她体内的元阳之气怕是会有所损耗。

那她……

未作深想,月郤倏地站起。

眨眼的工夫,他的脸上如同烧霞,从颈子红透到耳根。

他这举动突然,惊得奚昭一下把他拽了回来。

“你干什么呢?”她压低声儿,“站起来是想跟你哥打招呼吗?”

月郤说不出话,好一会儿才憋出句:“哦,哦,没什么。”

他勉强压下躁乱的心绪,又暗自警告自己别作多想。

随后瞥过眼神,看向她的脸。

见她神情间没有不快或是难过,才勉强放下心。

他对蔺岐虽有敌意,但若是她真喜欢他,便是心底再难受,也不会妄作干涉。

可他看得出,她与他结契并非出于喜欢。

左右都要为她所用,那这人凭何不能是他?

他越发觉得有理,又想起方才月楚临和太崖的对话,便道:“绥绥,我估计现下太阴城里灵石这类东西都被管得严。要不你在这儿等我,我先去打听打听。”

若是她不急,他还能从外面想想办法,这样也不易被人发现。

但看她的样子,应是等着要。

奚昭应好。

在屋檐上躲着到底不安全,两人顺着瓦檐下去,又找了处人稍多的地方,挑了个多有人进出的路口让她躲着。

月郤走后,奚昭便混在四五个妖旁边,听他们闲聊。

台阶上站着一妖,应是这巷子口旁边酒肆的老板,正用术法清理着盛酒的物件儿。

她看着阶下的黑袍男子,嗤笑:“狐晋,几天不见你来打酒,今日倒稀奇。”

被她唤作“狐晋”的男子身形高瘦,一双上挑狐狸眼里尽是精光笑意。

“店家莫怪,去看了两天热闹,好不容易捡回条命。”

那老板扬了眉梢瞥他,一副看他怎么胡诌的神情。

“什么热闹险要了你的命?”她眼儿上下一扫,“也没见你少了哪条胳膊哪条腿。”

阶下的另一个老头也笑:“这狐崽子四分话能说出十分,惯会油嘴滑舌,懒得听他胡吹。”

“怎的算胡吹?”狐晋将额前碎发往旁一顺,露出条指长的口子,歪歪扭扭如蜈蚣,“瞧见没,若不是术法用得及时,差点儿流干血。”

奚昭看向他脸上的疤。

像是被利爪刨过一样。

也是见着这道疤了,其他几人才敛

起打趣神情。

“呀!”店家放下手中器皿,惊道,“前些天还没见这伤,你惹着什么麻烦了?”

“算不得麻烦。”狐晋放下头发,笑嘻嘻道,“就那恶妖林的柿子湖。”

奚昭起先只是顺便听听,直到他提起柿子湖,她才移过眼神,注意力也集中几分。

狐晋接着说:“那柿子湖不是靠着赤乌境么,灵兽也多,我前些天想着去那附近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捡着只灵物。嘁!运气全被狗吃了,灵物没捡着,还撞上柿子湖旁边的妖寨起了内讧。我一个看热闹的,也生生挨了一爪。”

酒肆店家惊笑道:“那妖寨不是向来只劫掠烧杀别人么,怎也开始内斗?”

“具体也不清楚。”狐晋想了想,“听说是那山寨主捡了个灵物回去养着,谁知那灵物是恶妖伪装,惯会蛊惑人心。唬走那贼头子一大半手下,闹得柿子林日日腥风血雨,估计这会儿还打着呢。”

另一老头摸了把胡子,一哼:“蛇鼠相斗,是得给那贼头子点儿苦头吃吃。今日没这茬,那赤乌境也早晚把柿子湖给收了。”

“可不见得。”店家却笑,“那儿好歹也算块无主宝地,咱上面的舍得让出去?”

奚昭不由往他们那儿挪了两步,想听得更清楚些,但忽觉肩上往下一沉——

一只手从背后伸出,压在她肩上,将她往后拉去。

她回过身,对上了太崖那调笑眼眸。

他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太崖转而牵住她的手,拉着她进了窄巷深处。

站定后才道:“那月二公子带着你出府,怎又将你放在这儿不管?”

“他有事去了。”奚昭打量着四周,“就你一个人吗?”

“放心。”太崖懒散环着手,“见远不在此处,城中来了批贼人,他去处理那事了。”

奚昭若有所思。

应该是知晓暗部那几人的事了。

太崖掀起眼皮,扫向巷子口。

又道:“方才那狐狸专做灵物买卖,奚姑娘还是离他远些为好。”

“没事,我就听他们聊两句。”奚昭面上不显,问他,“你几时发现我的?月楚临没看见吧。”

太崖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吃了那药丸?”

奚昭知晓他在说什么,点头。

“那便是了。”太崖道,“循着气味来的,见远如何能发现。”

“那就好。”奚昭松了口气,又真诚问道,“你是狗吗?隔这么远都能闻见。”

太崖稍怔,随即轻笑出声。

“是那药中融有我的妖息。”他稍顿,“奚姑娘今日又缘何冒险出府。”

奚昭又看了眼四周,确定无人后才说:“魂锁解得越来越慢,刚开始半天就能解一道呢,现在得花两天不止。但我剩的灵水只够拿来浇睡莲了,便想着再出来买些灵石——没灵石,有其他蕴藏灵力的灵器也行啊。不过没想到管得这么严,若是

去买了,八成会被月楚临知道。”

太崖:“见远应是知晓了那日闯入识海的事,有意管控。眼下正是最要紧的时候,还是谨慎为上。”

奚昭点头。

见她神情没变,太崖笑问:“不怕见远想起识海里发生的事?”

“不可能记得。”奚昭答得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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