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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赶起了车。
两个孩子之前是盯着道路和车,此时有了新鲜可看,不由一起盯起了漓池,瞧他身上看不出料子的暗青衣袍和横在膝上的琴囊,虽然警惕,却也难免好奇。
漓池对他们笑了笑,大锣不由下意识回了个笑脸,小姑娘却是疲惫不堪地样子,看了一会儿后就闭上眼睛休息,一只手紧紧抓着哥哥。
牛车走得又稳又快,天却是越来越暗,两侧的树林里又响起了鸦鸣,那声音越来越密,扰乱心神。
小姑娘的脸色又白了起来,她现在好像连咳也咳不出来的,只是呼吸急促,另一只手已经掐进男孩的肉里。大锣却没有在意这点疼痛,他甚至在努力感受这点疼痛,好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要被鸦鸣引走。
“嘚!嘚!”老汉在空中甩响一个又一个鞭花,催着牛快迈蹄子。
林间的阴影已经越拉越长,几乎掩了半个路面。鸦鸣中逐渐掺杂着野狗的嚎叫声响起,又有幽咽的风声在林间传来,像是呜呜的哀哭。
大锣的脸也白了,瞳孔有些涣散,却不敢闭上眼睛,一直盯着漓池。
拉车的老牛躁动不安,带得车身也晃动起来。
“咤!”老汉突然从胸中吐出一声暴喝,亮得像凭空炸出一道雷响。
林子里的乱声一下被压了下去,道路上瞬间静了不少,但林荫之下亮起一双双或油绿或猩红的眼睛。
大锣被车晃得身体一歪,眼睛里扫过旁边,冷不丁看见几双鬼火似的眼睛,一股寒意窜到顶上:“有、有!”
“哥!别看!”小姑娘紧紧掐着他的手,指甲盖在他手上扣出好几个半圆印子。
大锣回了回神,才慢慢吐出一口气,定下心来。他再看向漓池,又觉出怪异来,无论是刚才林子里的乱声,还是刚才他爹的一声暴喝,都没让这个半路拦道要搭车的青年有半分变化。他就那么安安稳稳地坐在车尾,连晃都没打上一个。
他心中一闪念,突然大声问道:“你坐了我们的车,就是要和我们一起平平安安到地方对不对?”
“大锣!”老汉大声喝止道,但是已经晚了,大锣的话已经问出口了。
他沉默半晌,在牛车哒哒的蹄响中长长吐出一口气,手又摸到了怀里,问道:“现在问了就问了罢,也好,老头子也想问问这位半道搭车的客人,我们这一路,能不能平平安安走过去?”
漓池似是被他们问怔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当然,这一路必然会平平安安的走过去!”
他话音一落,老汉似是精神一震,大声应道:“好!”挥起鞭子,催着牛车继续向前路跑去。
在暮色最后的光亮里,道路上的阴影越来越长,林子下面似乎又开始骚动。漓池打开琴囊,手指一拂,琴音泛起,散入四周,将欲躁动的林中霎时又平静了下来。
脸色蜡黄的小姑娘舒了口气,睁开眼睛,悄悄打量起漓池来。
在琴音的护持下,牛车紧赶慢赶,终于在林子拉长的影子攀到牛车前到了一处落脚地。那是一处建在路边的小庙,上面写着“万应公庙”四个大字。
今晚看样子就要暂时寄住在这里了,老汉和大锣都还好,小姑娘的脸色却又有点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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