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2 / 2)
“现在可以来聊一点你感兴趣的话题了。”他开口道,“继续当个黑医或者情报贩子,完全满足不了森医生的野心吧?”
精明如森鸥外,立刻听出了他想要招募自己的意思。
“不担心我的背叛吗?”
他唉呀出声,装模作样的叹息道,“武力可不是能够胁迫我顺从的有效手段。”
“这点用不着你提醒。”
斑目一辉抬手示意,“晶子,你去帮帮他。”
与谢野晶子口吻愉快的应了一声。那把大砍刀随即被她丢在地上,转而向森鸥外靠近。
期间,她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捏在指尖时只有玻璃弹珠那么大,表面还莫名感觉很柔软。
没给森鸥外表示疑问的空隙,与谢野晶子趁他肢体仍在神经幻肢痛的麻木期、没办法做出有效抵抗前,只短暂过了几招后就成功的一手掐开他下颚,一手很是利落的将那颗丸状物塞了进去。
在雷堡的这几年,她从莫西干老大他
们那学到的格斗技巧半点也不少,比一般人能打太多了。
森鸥外这才发觉那是层极薄的糖衣,入口即化——随之而来的则是再明显不过的血腥味。
“血?”他愣了下。
“确切点说,是我的血。”
斑目一辉抬起手,演示般从末端的手指开始扭曲、膨胀,仿佛某种古神降临后遭到异化的血肉活物。
爱丽丝发出小声的尖叫,没忘记刚才自己就是被这东西压制得动弹不得!
“而那些血能够让你也变成这副模样——仅需要我的一念之间。”
虽说将森鸥外转化成鬼也可以,但这样他就没办法在白天出现了,比较麻烦。比起增加只能在夜间出现的打手,斑目一辉更想要个能在白天替他干活的。
之前赫蒂可以,但眼下她变成了鬼。因此,在晶子成功制造出变回人的药物之前,斑目一辉只能重新物色人选了。
森鸥外轻吐口气,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败北了,“这可比死上近百次加起来还要糟糕……”
“能看见你这表情,”与谢野晶子哼出一声冷笑,“心里还真是痛快极了。”
但不愧是遵循利益最大化为最高优先级的森鸥外,情绪调整得也相当迅速。
他先起身去了诊疗室,确认那里还剩的病患依旧是昏迷不醒的——能动的病人在最初打斗的时候,就已经从后门偷偷离开了。
关紧门,能够面不改色踩过自己血迹的森鸥外重新挑了张椅子坐下。
“既然如此也没办法了,不如先来聊聊您之后的计划?”
他的脸上重新挂起微笑,将自身的理智与感性切割得十分彻底。
……
在持续漫长的争斗与抢夺后,横滨这座都市里的势力划分开始定型,开始分割这块土地——其中能够称得上是龙头的,基本可以说是港口mafia了。
这个地下组织成立的时间很早,曾经的发展进度并不算快,且还算隐秘;但在战败后的无秩序局势里,港口mafia便毫无顾忌的迅速扩张壮大,甚至建造了那几栋宛若地标建筑的摩天高楼,堂而皇之的当成总部在使用。
港口mafia组织的首领是个逐渐迈向坟墓的老人,年迈的他并没有因阅历增加而富有智慧与经验,反而变得极度专丨制且暴虐,只凭自己心意就随心所欲杀戮的[夜之暴帝]——这是被悄悄流传开的绰号。
只因一位红发少年在首领的车上画了玩笑般的涂鸦,整条街的红发少年都被处死。
哪怕仅仅疑似说了港口mafia的坏话,一旦被告发也会被处死;如果对方躲在集体宿舍内就往贮水槽投毒,直接杀光这里的所有住户。
还会张贴举报者有奖的告示,只为了将反对港口mafia的人全部抓起来处死。
像这种直接或间接谋杀过数千人的渣滓竟然还能活到老,拿到情报的斑目一辉自然要将他定为计划执行目标。
接下来,就是好戏开场的时刻了。
作为垂垂老矣的港口mafia首领,他的身体自然也是日渐衰弱,枯瘦的手指与干瘪的面容,无一不诉说着死亡即将临近——正因如此,他在健康方面的需求就变得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急切。
而森鸥外是地下诊所里有名的黑医,港口mafia之前想要请他去当组织专属的医生,被当时想要利益最大化的森鸥外拒绝了。
正因为当初拒绝过,眼下森鸥外就不好再向他们毛遂自荐,一想就知道有问题。
不过,这种情况解决起来倒也简单。
隔天,独自前来诊所的斑目一辉让森鸥外清空所有人员,自己则从体内延伸出数根急速又锋利的管鞭,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栋小平房摧毁得干干净净,仅留下满地的碎石残垣,以及一大堆被损坏的医疗器械用品。
“接下来,走投无路的你可以去请求港口mafia的庇佑了。”
毫发无损踏出废墟的斑目一辉轻描淡写道,“我的身份会是你的助手。”
眼睁睁看着鬼王拆完家的森鸥外,沉默抹了把脸,接受自己财产瞬间大幅缩水的残酷现实,“………您打算以这副模样过去?”
谁会相信是黑医的助手啊,贵族来体验生活还差不多。
“有点道理。”
斑目一辉捏着下巴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随即,森鸥外吃惊的看到对方体型逐渐缩小,发色也由鸦黑化作银白,略长的发尾微微卷曲,垂落在肩头——等拟态再度固定后,斑目一辉已变成了银发赤瞳的十四五岁少年,甚至连气息都与之前截然不同。
“这样便好。”对方再开口时,声线也变了不少,“不会太突兀。”
森鸥外:“………………”
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该说【银发赤瞳的美少年难道就不突兀吗】,还是【这莫非就是他的异能】。
但最后,这两句都没有说出口的森鸥外只问了他一个问题。
“我应该怎么称呼?”
听到这句话,那双暗沉淡漠的红瞳转动着对准他。
森鸥外感到了难以言喻的心悸,这种被盯住的感觉就仿佛是一条巨蟒在评估绞死人类需要用多大的力气——比起黑发的青年体型,他竟然觉得这个银发少年形态的对方要更加危险,不可捉摸。
“无惨。”森鸥外听到对方慢吞吞吐字道。
“叫我鬼舞辻无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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