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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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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真够乱的,松田你看你都招惹了些什么人。”

松田阵平皱眉:“关我什么事?我今天就只是下班之后去找她而已,然后突然就爆炸了,现在你又过来说琴酒死了。”

“哼,琴酒究竟死没死透还不好说。”

降谷零冷哼了一声,“我只知道你就是个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傻子”

降谷零:“朝崎爱丽丝要去搞这么大的事情,你每天都在她旁边,难道一点迹象都没发现吗?”

……迹象?

松田阵平瞟了一眼手里的计划书,忍着被“情仇大戏”恶心到的感觉说:

“迹象当然有……但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认真的,爱丽丝那个跑两步就大喘气的样子,某一天忽然说要去把仇人干掉,然后就动手了,这话说给你你信吗?”

降谷零无语了:“我当然信。当初你把她从琴酒身边救出来的时候,没发现她其实下狠手很快吗?”

这可是天选偶像剧式女主,集万千狗血经历于一身的女人。

就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降谷零就在她身上看到了“人/妻”、“孽债”、“第三者”、“强制爱”、“弟弟抢嫂子”、“治愈男二为爱牺牲”、“黑/帮反派千里追杀”……

现在多一个“小白花奋起手刃仇人”有什么难以接受的吗?

跟她之前的经历比起来简直是大巫见小巫。

现在朝崎爱丽丝身上发生什么事,降谷零都不会觉得奇怪。

降谷零问:“你什么都不清楚,究竟是怎么把她救出来的?”

连他作为组织里的高层都不知道,朝崎爱丽丝后来在工作室里究竟在搞些什么鬼。

就琴酒那副每天监视她的架势,她能被松田轻易救出来?

松田阵平听到他的话,没忍住啧了一声:“爱丽丝和你说,是我救她出来的?”

降谷零:“嗯。”

松田阵平否认:“没这回事,是她自己找机会从琴酒身边逃出来的。”

降谷零:“?”

松田阵平回忆着当初在工作室偶尔碰到琴酒时的情形,实话实说道:

“那家伙喜欢她喜欢得要死,基本是要什么给什么,只不过她还是每天都不高兴。”

……被抢走的嫂子能高兴得起来吗?

降谷零无语道:“这么说,她和你走了之后,精神状态倒是逐渐好起来了。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式地救了她?”

松田阵平:“你要这么理解也行……”

降谷零思索了一会,朝他确认道:“朝崎爱丽丝之前的确有想要去干掉琴酒的迹象?”

松田阵平看着《复仇计划》上的内容,挂着死鱼眼:“算有吧。”

降谷零倒不觉得意外,他只继续问:“

那诸星大和她在工作室时期关系很好?”

松田阵平回忆道:“一般,不过爱丽丝有提到过,诸星大说‘之后会一直保护她’。”

降谷零:“他骗鬼呢。”

松田阵平:“……爱丽丝也这么说,而且她说,诸星大说会保护她的前提是,让她去当个什么诱饵。”

降谷零:“???”

降谷零:“这你都没发现有问题?”

松田阵平:“她当时已经拒绝了,而且就在我面前拒绝的。”

降谷零觉得他的智商简直是负数:“那她不能之后又和诸星大联系上了?”

降谷零:“琴酒那么喜欢她,把她抓回去肯定又只是关起来而已,那个疯子追杀的人一直是你!松田阵平,她都为了你来找我做交易了,难道你觉得她不会为了你,去和诸星大合伙把琴酒干掉?”

松田阵平:“…………”

她还真就不会。

松田阵平很有自知之明。

他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语气变得有些微妙:“为了我去杀琴酒?”

降谷零反问:“你觉得她做不出来?”

松田阵平揉乱自己的卷发:“倒不是觉得她做不出来……我也不想骗你,只是我觉得我在她心里还没那么重要。”

松田阵平把《复仇计划》的文件上下来回又翻了一遍,直说道:

“我也实话告诉你吧,爱丽丝她只说让我等房子主人的电话,如果有人要问起她的事,就直接照着她写的东西原封不动地回答。”

降谷零问:“她写了什么?”

松田阵平直接从《背景信息》那一栏开始读:

“当幸福生活化为泡影,冷漠刻薄的弟弟,自私的哥哥,她苦苦维持的婚姻,更在弟弟的介入下彻底粉碎,无可救药的坏男人让她——”

降谷零赶紧打断:“停……这写的是什么鬼东西?”

松田阵平赞同地点头:“我说过内容很恶心了,她说没关系,就让我照着读。后面还有呢,‘仇恨的种子在她心中萌芽,她小心翼翼,却抵挡不了第三者的诱惑——’等等,这个第三者难道说的是我吗?”

降谷零:“……不是你难道是我,你才意识到自己是个第三者?”

松田阵平之前看过好几遍,都是忍着恶心草草略过,这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认真读出来。

松田阵平震惊了:“我什么时候诱惑她了?”

降谷零甚至觉得松田此时的语气好像有点得意。

他催促道:“我怎么知道你怎么诱惑她的,继续,后面的内容?”

松田阵平又继续往下念:“‘因为欲望,她背叛了婚姻——’这段就算了,我来念有点奇怪。等会我把文件全部发给你,反正这里面最后一句是‘该用什么办法,报复让她遍体鳞伤的罪恶根源?’”

办法就是让琴酒死。

降谷零在心里默默补充。

这都是些什么狗血虐恋情深……

他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你一会发给我,我自己看。真受不了你,她稍微用恶心一点的说法掩饰,你竟然就没发现她今天要去和琴酒拼命?”

松田阵平:“……”

降谷零指指点点:“她都说得这么明显了。”

松田阵平:“明显?”

降谷零:“当然。你以为她真的是在拍偶像剧吗?这是现实,是会死人的,她要犯傻你不拦着她?”

松田阵平眉心紧皱:“我很久以前劝过,她不会听我的。”

降谷零:“劝?绑住她啊,你就眼睁睁看着她去当诱饵,然后让诸星大这个不怀好意地去帮她干掉琴酒?”

松田阵平觉得降谷零在说一些废话。

要是他能绑住朝崎爱丽丝就好了。

就她教学时候的捆绑水平,还指不定是谁绑谁呢……

松田阵平又一次确认:“所以她和诸星大今天真的成功了吗,琴酒死了?”

降谷零黑着脸,沉声道:“大概。诸星大撤退得很顺利,琴酒没有干扰,有很大概率他已经无法行动了。”

松田阵平:“那被引过去的警察是怎么回事?”

降谷零随口说:“朝崎爱丽丝和诸星大应该没能达成一致意见。诸星大的第一选择绝对是活捉,但她要琴酒死,那就只能再想办法,让诸星大来不及带他走,只能就地处理。”

“利用一个简单的谣言,就把一大群警察在短时间内引了过去,够厉害的。”降谷零有些嘲讽地笑了一声:“黑/帮偶像剧女主下手都这么狠吗?”

松田阵平:“……”

又是谣言啊……

谣言对于朝崎爱丽丝来说,似乎既是伤害,也是武器。

她究竟听过多少恶毒的谣言,才学会了去利用它们?

松田阵平莫名感到心里一纠。

他强行转移注意力,来掩饰自己的想法。

松田阵平扯了一下嘴角,仿佛在炫耀一样:“那天她用垃圾袋套你头的时候,你不就该明白她下手狠了吗?”

降谷零:“喂。”

松田阵平从角落里起身,走出阴影说:“总之应付你的工作,我应该已经圆满完成了,现在我该去接她了。”

降谷零有点被他腻到了的恶心感:“……我真是服了你们。”

松田阵平又想起来:“对了,正好说起,降谷零,你脸还肿着吗?”

降谷零:“你想怎么样?”

松田阵平笑道:“没事,多肿两天,爱丽丝回来说,那天你强迫她联系前夫的时候她都要哭了。”

降谷零:“滚——”

松田阵平适时把电话掐断。

通话刚一挂断,他的短信铃声就响了起来——

【早点带她去离婚。】

短信内容出现在屏幕上。

松田阵平甚至都能想象出降谷零说这句话时的语气。

这个以前容易上头

的笨蛋,现在竟然能平和地对朋友说出这种话了吗?

松田阵平笑了笑,回复道:【》》不劳你费心,东西拿好。】

他将文件给降谷零发过去。

文件发出后,那边不再有回应。

松田阵平想了想,又顺便给朝崎爱丽丝发了一条:【在哪呢?】

朝崎爱丽丝很快回复:【》》给你训练的地方,和老朋友续完旧了?】

【松田阵平:续什么旧啊,他恨不得掐死我。】

朝崎爱丽丝给他发了一个【:)】的表情,又说【看样子是应付过去了,我很感谢他为我们提供场地。】

松田阵平问她:【你现在这么轻松,看样子成功了?】

【》》朝崎爱丽丝:应该……不过更重要的还在后面。】

松田阵平又问她:【真成功了?我怎么听说琴酒死了……】

【》》朝崎爱丽丝:也算是死了吧。】

松田阵平:【?】

【》》朝崎爱丽丝:诸星大准备好了让他‘死亡’的一切,地点、陷阱、麻药、炸弹……还有尸体。在组织那边的话,琴酒应该已经算是‘死’了吧。】

松田阵平咬了咬牙,发送道:【你把他的‘尸体’放到哪去了?】

朝崎爱丽丝没有正面回复他的问题:【》》一具在爆炸现场,还有一具嘛……他们FBI抓人,只需要让其他人觉得琴酒死了就行,而我要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了。】

松田阵平把手机按得啪啪作响:【别扯开话题,算了,你等我过来再找你算账。】

【》》朝崎爱丽丝:快来找我算账吧,你动作太慢了。】

【》》朝崎爱丽丝:他应该也要醒了。】

趁松田阵平还没被她气死,朝崎爱丽丝放下了手机。

她微微低头,往身边望去。

这个地方阴暗又潮湿,是安全屋地底下的防空洞。

很难被人发现,自然也不容易逃脱。

四周的墙壁上零星散布着幽绿的苔藓。

空气中水与霉菌的气味混合,让地底变得像是一所密不透风的监牢。

波本还真是给她选了一个好地方……

“嗒,嗒,嗒。”

她的鞋跟在水泥地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朝崎爱丽丝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缓慢朝昏暗的地底深处走去。

……

地底深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周围没有光,也没有声音。

“吱呀——”

忽然,在漫无边际的黑暗过后,一丝光线伴随着推门的声响,从门外挤进了狭小的空间。

光线顺着墙沿缓缓移动,照射到苍白的皮肤上。

琴酒的手腕动了动。

“哗啦,哗啦……咚。”

肩膀和手臂撞上了锁链,缠绕在他身上的重物瞬间将他的动作固定住。

“逃不掉的,为了抓住你我们准备了很长时间。”

声音从门边传来。

琴酒缓缓抬起头,朝光线的方向望去。

伴随着光线中飘忽的金色粉尘,从门外走进一个黑发黑眼的女人,鼻梁上的镜片在昏暗的环境里反射着幽幽的冷光。

她戴着一双白到晃眼的手套,纤长的手指间随意地夹着一支钢笔。

走近他时,她的动作带起一阵细微、潮湿又腐烂的空气。

钢笔的金属色在她的指间轻轻转动,与锁链反射泛起的幽蓝一起落入她的眼睛里。

琴酒看着她的眼睛。

他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对他说:“这里是FBI,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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