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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1 章 第五个火葬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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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苍生而献身,也只能糊弄一些头脑发热的莽夫。

似这些千年万年道行的妖孽,向来是不管什么血海滔天,他们反而会嫌血色不够浓郁,影响他们活着的兴致。

“哎呀。怎么办呢,郑却祸。”

容雪诗轻叹,“我还没救你出来,就要被你妹翻得亵裤都不剩了,看来我的情劫与旁人不同,容易早泄。”

“……”

阴萝忍无可忍,“既然明白,还不快滚?!”

这厮非但不滚,还揽出了一张香喷喷的白狸毛,他姿态慵懒又松弛躺下来,“郑却祸害我这般惨,风评在妹妹界都变差了,他拿什么来赔我?我得看他多哭几回,才能纾我心头之恨。”

他扬扬下颌,从黑缎花绣高领里探出一段脖颈,窄长而细腻的釉面,美得惊心动魄,“哪,做给我看呀,妹妹

。”

??

阴萝眉眼霎时密布阴戾,“——我看你这臭狐狸是想剥皮滚肉了!”

她扬起掌根,吞吐一轮大荒日月,朝着他冲杀而去,只是顷刻,他黑纸扇展出一卷溯漠山水画,将她的日月吞噬进去,阴萝置身其中,粗粒砂砾刮过她的面颊。

“咚铃——”

流沙漫天,驼铃声从不远处响起,那高大神骏的骆驼涉过沙海,正驮着两位高帽轻纱、姿态妙曼的仕女。

擦身而过之际,若隐若现的一缕清淡气息,阴萝猛地攥住那一抹轻纱不放。

最前的仕女扬臂回头,娇滴滴呵斥。

“哪里来的登徒浪子,还不快放开我的好姐姐!”

阴萝冷笑,“难为你们一个神主,一个妖主,为了摆脱我这条小淫龙,还戴了纱帽,穿了女裙。郑夙,今晚我们可以玩新花样啊。”

蓝绸仕女:“我就说这是馊主意,这活爹鼻子比狗妖还灵,这下好了,还新花样,你这不是把我推火坑吗?”

红绸仕女:“……郑却祸,有没有可能,是你身上有味儿的问题?”

容雪诗透出一抹嫌弃,“你多久是没洗了?”

郑夙淡然,“不知道,刚进那破地方被这爹做惨了,还晕了,你来我刚醒呢,要不你问问你的小情劫,她给我洗过没?”

但这祖宗也是被伺候惯了,他想应当是没有的,所以此问题等于没有。

万年老狐狸容雪诗:“……”

这发言怎么比他还一股纯正的男狐狸精味儿?

我可真贱啊,被这对高神兄妹来回地开搞!

容雪诗幽幽道,“鹿神,我看你是命中带妹血劫,你也别逃了,指不定她玩腻了主动松手了。”

鹿神:“玩腻?倒不如说留下来给她采阳补阴?”

狐狸:“嗯?还有这种好事?”

鹿神:“嗯?你很想解体?”

龙君:“我说,你们是不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哥哥们齐声一致:“怎么会呢?!”

“那就——滚下来!!!”

阴萝抓起那一片薄纱,将它狠扯下来,郑夙的纱帽跌进热沙里,勾腰稳住之际,扬起一把水光油滑、如同丝缎清丽的高马尾,丝丝水汽弥漫,坠开朦胧的清冷感。

容雪诗:?

你还洗了个头???

饶是容雪诗城府深沉,喜笑天成,此时也被狠狠气笑了,“郑却祸,你不好好洗你身子,你倒是把你的每一根发丝都洗得不染纤尘,有这水磨工夫,你早就逃出欢喜圣天了,还用得我来色/诱你妹分散她觉察?!”

郑夙觉得这可太冤枉他了,他避开阴萝抽来的凶烈鞭风,“都说了,我刚进来就晕了,不知道她的域结锁在何处,否则我早脱离此界!”

老狐狸面若桃花,笑藏剧毒,高贵回他。

“呵。”

您看我信不信?

郑夙:“……”

而阴萝更是拍掌(),腕间镯金与花绸交缠㊣()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愈发流光溢彩,毫不掩饰她的贪婪与暴行,“欢喜圣天广阔得很,昆那夜迦的红臂也容得下,既然哥哥们都来了,也不要白来,就都留下来做我的炉鼎!”

容雪诗挑唇,“可以是可以,只怕你家高神,会对我这根狐狸下狠手啊。”

郑夙诧异,“你是我至交,我怎会对你动手?”

容雪诗打蛇随棍上,微解开一粒绣扣,“那今晚我来伺候你妹?”

高神淡淡地笑,“她若应允,我无意见。”

“噢?真是好一个贴心的哥哥呢。”

小坏胚当然是起哄的,“我怎么会有意见呢?快来,我可最喜欢玩狐狸的尾根根了!”

容雪诗刚走几步,高神郑夙单手抬起,指尖凝起杀气,降下一盘苍白古旧的天地枢机,万座剑冢蓄势待发,那鲜绿丝绸融了明净春水,从他的鼻心,流向双眼,再没入浓墨般的发里。

他淡唇微吐灵息。

“诛。仙。”

风起,沙海消弭,无影无踪,只剩下那从她脚前绵延到天际的无边剑阵。

郑夙收手,为失去挚友而沉痛,“手滑了,是我对不起他。”

阴萝:“……”

这手滑比她这条小毒蛇还严重。

郑夙又去摸她的脸,大约是摸到她微微抽搐的嘴角,他似有些忍笑,“现在你还要那狐狸伺候么?”

阴萝有些没好气,“红狐狸都被你串成血葫芦了,伺候什么伺候!”

“嗯。”

郑夙颔首,“反正你也不缺哥,更不缺伺候的,让他做血葫芦也没什么不好的。”

好狠。

阴萝不禁望向他,沙海落日赤红,吞吐着艳艳流火,高神郑夙的轮廓薄染半片红纱,薄肌细腰,反而被衬得柔和宁静,她勾住他的颈,“郑夙,你要知道,这是你最好的,也是唯一一次的逃离欢喜圣天的机会,但你却亲手毁了它,你是要真的留在这里,炼我的情骨,做我的炉鼎?”

“若说实话,哥哥不想留在这里被你玩弄。”

郑夙微抿唇角,语气飘忽。

“我纵然年长于你,被突然摁着来一顿,嗯,也会,稍稍,感到难堪的。”

黑马尾咬着发穗,他有些不好意思,勾了勾鼻尖。

阴萝恶狠狠摁他黑颈带,“我看你享受得很!”

“……祖宗你这就有些强词夺理了。”

郑夙指尖挪移,掠着她唇里含着的雨丝,“萝祖宗,你要知,笼中雀,雨中花,帐中兽,被痴男怨女赋予再多的美艳传奇,那都是摇摇欲坠的依附之物,我若依附你,只会在你裙间寻得我唯一的意义,那我到此间的真理,从此也会烟消云散。”

随着他的扬手,这片广袤无垠的沙海也瞬息入了夜。

星斗参横,寂静无声。

“为神祇,为帝者,从来都是横高粱,走绝路,登

() 天绝,我从未凌驾于你之上,只是我当世之时,你还未出现。”他的声音合着天风,徐徐流进夜海里,“对当时的诸神万民来说,你并非灵,只是绝望之际,他们寄予厚望的器物。”()

器物,向来是用来开伐登道的,而不是用来怜惜温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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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一把剑,是以钝来破万法的。

阴萝暴戾扬眉,掷开他的手掌。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要为他们求情,郑夙,你都自身难保了,你还想着当诸天的爹——”

高神抱着她的腰,往后一仰,就陷入一座柔软的沙丘里。

“我不想当爹,也没有为他们求情。”

他微分双腿,又把阴萝抱揽过去,似幼时她跪坐着,在兄长的胸前,热热烘烘贴着脸颈,高兴与他共同赏看那一小笼的夏夜细粒流萤。

那时萤火还很小,光不大,她也很稚嫩。

郑夙掌心朝上,托起一枚水精阴兔,也是郑裙裙幼年所作,他留藏至今。

他拉过她的手腕,轻轻揉开她的防备与禁锢。

“只是诸天都憧憬着,他们还会有一个明日高辰,哪怕是糟糕的,破碎的,那也是明日,你可明白?”

水精阴兔得了灵,瞳眸水润如银霜葡萄儿,软垫儿在他们的掌心来回跳动,偶尔那粉粉嫩嫩的三瓣唇儿啄了阴萝指头一口,而他与她抵着额,气息萦着凉意,“我有嫉妒心,不愿你多爱万物一分,但你要允许万物不可爱也能有个明日,有下一个夏夜。”

“你会允这个明日与夏夜存在的,对吗?郑裙裙。”

郑夙的凉唇从额心直落,吻了下来,很绵长的,回甘的。而亲吻之际,他们双掌合拢,指笼里养了一尾茸茸白兔,细软沛沛的毛儿溢出指缝。

“我的……天道陛下。”

或许年少情思还没摇动,但他的明日与夏夜,却从来都在这么一双清澈伶俐的笑眸里。

“郑夙。”

“……嗯?”

“以后不许再为诸神众生卖身了,你很贵的。”她强调,“比所有的,宝矿,都贵,我要将你买下来,以后再不准跟他们那些坏胚子玩!”

郑夙被她孩子气的话儿逗笑。

“我也不,全是为了诸神众生,才留下来。”

只是他想着,纵然郑裙裙已成长独当一面、力悍诸天的大人了,她也还是那个夏夜躲在他怀里玩着萤火、冬日骑着他脖子去看灯花、惹祸了就躲到他裙袍底下耍着无赖的郑裙裙,她的身边除了明枪暗箭,或许该有一些别的。

总该有一些别的。

“哪怕你长大了,会迎风了,会忍疼了,可你委屈了,哥哥还是想,打死自己给你赔罪!”

郑夙轻勾她尾指。

我知道你终会走进那漫漫长夜,那条万古独尊的长廊。

可我还想你回头。

“不过在那之前,求萝祖宗你,让夫君哥哥哄一哄你,抱一抱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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