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2 / 2)
沈顾礼以枪口抬起星野滦的下巴。
星野滦一下子就被彻底吓醒了。
“醒了吗?”沈顾礼轻声问道。“醒……醒了。”
“那就回答
我刚才的问题。”
“什么……”星野滦迟疑了下,察觉到沈顾礼手中抵住他下巴的枪往前动了下,一个激灵,连忙出声道,“我回答,我回答。”
“我回答了,能不能饶我一命?”
沈顾礼看向他。
星野滦吞了一口口水,有些紧张地说:"我和星野池不是同一脉的……我跟他天生就不对付的。”
“沈先生,你相信我!”
“星野池死后,父亲把星野乘从监狱里给捞了回来,现在的继承人是星野乘。”
沈顾礼问道:"星野家的少主什么也不挑?星野乘也能当?"“当然是因为他是婚生子!”
星野滦是如今星野家家主的私生子,排行老二。
但是在中央星系,财阀圈只知星野家继承人星野池和星野家三少星野乘,却没有几个人知道星野家的老二叫什么名字。
沈顾礼安静看着星野滦。
星野滦低声道:“沈先生,我可以帮助你。”
沈顾礼闻言,反问道:"我需要什么帮助?"
"绕我一命,我愿意回到中央星系去,在星野家做你的卧底。"
“沈先生,你知道这些精神力检测腕表吗?从十年前的时候,星野家就开始研发了,目的就是为了找出当年导致星野池重伤变成植物人的凶手。"
“这十年间,他们在精神力研究方面有了很大的进展。”
“还有,沈先生,你知道星野家有一个库吗?那是一个储藏库,里面被藏的,都是这些年他们从各地买来的Alpha和Omega。"
“沈先生,你要是愿意放了我,我自愿成为你的卧底,为你卖命。”
“一年前,你被赶出景家,被取消财阀贵族的身份,一定心生怨恨吧。”
星野滦小心翼翼地问:“沈先生,你真的没有任何怨言吗?”“我听说白黎成功地留在了中央星系。”
“你的手下都死了。”沈顾礼道,“你要怎么回去?”
星野滦举起手来,抓住机会。连忙解释说:“沈先生,你放心,不会有人问责我的。”
“我就说是我们遇到了空难,他们
为了保护我,竭尽全力,最终死在了这一场空难之中。”
沈顾礼收回了枪,站起身来。
星野滦见状,悄悄松了口气,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谨慎地问道:“沈先生,那我怎么联系你呢?"
“我会联系你的。”沈顾礼说罢,转身离开了主舱室。
十分钟,星野滦脸色一变再变,最后阴沉地跑到驾驶舱去,在操纵台操纵一番,跟人对接之后,破口大骂道:“特么地快派人来接我!”
“我看见……”
星野滦张嘴欲说话,巨大的压迫力环绕在他身边,让他无论如何都没法说出余下的话来。
“滦少?”“你看见什么了?”
对接台的另一端,工作人员等了几秒钟,迟疑出声道:“滦少?”“栾少,你现在在哪个星系?”
工作人员操作视频通讯对接请求。
星野滦趴在操纵台上,努力伸长了手指,却始终按不到那个“同意请求”的按钮。
“滦少?”
星野滦:“…”我看见……我…
星野滦竭力伸出的手,重重垂落在了操作台前再也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沈顾礼站在驾驶舱门前,垂眸望了一眼失力倒下来的人,迈步跨过尸体,来到操纵台前,伸手按掉了“拒接请求”的按钮。
十分钟后,被抹去一切数据的飞行器在坠入星海之前,爆炸开来,形成巨大的蘑菇云,慢慢湮灭进了星海之中,再也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中央星系,星野家。
工作人员很快察觉到不对劲儿,连忙继续连接通讯,然后将情报上报上去。
“你的意思是滦少失踪了?”
“他身边不是带了最精密的护卫队吗?怎么可能会失踪?护卫队队长呢?”
“五十个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接通通讯?”“滦少最后在哪个星系?”
汇报者道:“我不清楚。”
“滦少在外行事,向来不会告知其他人行踪的,除了他的亲信护卫队。”
“派人去搜!”
“不对,等等,现在景家盯我们盯得紧,擅自派人离开中央星系,肯定会被他们察觉的。”
“我去
将这件事上报给家主,请家主决断。”
Z6星,东区。
魏泽从行医室走出来的时候,目光落在大厅角落里那束被暂时存放在花瓶中的小白花,慢慢走过去,站在花瓶前。
“老大,要浇水吗?”
手下见魏泽长久地站在那束话前,凑上前来,询问出声。魏泽摇头道:“不是我的花。”
这时候,沈顾礼从外面走进来,大厅内明亮的灯光照在他身上,一身干干净净的模样,好像是刚从外面散步回来的。
沈顾礼看见魏泽站在那束小白花前,迈步走过去,问道:"魏泽?"
“我……”魏泽摸了摸鼻尖,有些不自在地解释道:“我刚从行医室处理完伤口出来。正好看到了这束花,觉得挺好看的,就过来欣赏欣赏。"
沈顾礼听着魏泽的解释,轻轻地应了声。魏泽好奇地问道:“是你喜欢这花吗?”
沈顾礼打量花束的指尖微顿了下,慢慢回神。他想起一道还没有回复过的通讯消息。
“有人喜欢。”
沈顾礼拿出通讯器,对着眼前的花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找到这个通讯号上唯一联系过的那个人,发了过去。
【照片.jpg】
【是这种,远星际随处可见的花。】
沈顾礼收好通讯器,转眸看向魏泽,问道:“你是现在要死亡星系的航线图吗?”魏泽犹豫了几秒,开口道:"不如我们聊聊?"
办公室里,魏泽解释说: "你一年前留下来的那一亿星币,都还在这里,我并没有动用过里面的一分一毫。”
他将那张非记名卡推到沈顾礼面前。
沈顾礼道:“你的星舰已经坏了。”
而死亡星系的航线图,并不能抵消那一艘星舰的损失。
魏泽道:“可你还救了我一命。”沈顾礼垂眸,目光落在那张卡上。
他的神情安静至极,像是游离在了另外一个世界之间。
魏泽看着这个人。
什么样的人,才能忍受深空死寂,驾驶着星舰在宇宙中航行了一年多的时间。
“所以...…”沈顾礼回过神来,看向魏泽,“你一
直以来的示好,是为了招揽我?”—年前,他同样问过这样一个问题。
当时,魏泽的回答带着一种半开玩笑的意味,回答说他怎么敢啊。
—年后,在同样的问题面前,魏泽坦然应声:“不应该这样说。”“是合作。”
魏泽道:“看来并非是我的错觉,无论是一年前,还是一年后,你看起来都像是处在一种....…..茫然的状态之中。”
魏泽不知道这种茫然来自于哪里,但这一定和这个人的过去有很大的关系。
沈顾礼没有说话,转眸看向窗外的花。
微风拂过,那些花随风而动。
它们是有根的,才能生长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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