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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他不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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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凉爽,景王爷嫌宴客的殿内过于阴凉,令人翻修了府里的戏台。

置下几张桌案,说要边听戏边宴饮。

傍晚时分,宾客陆续而来。

因过去常聚众宴饮,宣化官员、当地世家子弟,皆与景王相熟,且景王为人随和,这回久不相聚,这些人一来便争先过来与景王寒暄一番。

景王轻袍缓带,一派闲适的样子,客尚未到齐,独自已畅饮数杯。

此地多饮马奶酒,但他素喜饮烧酒,色白如露,味甘浓醇,却容易醉人。

微醺之下,不论来人是谁,如何恭维,景王只轻扬扬手,就打发人入坐了。

后来干脆不再回应,只顾饮酒,听戏,全由竹青应酬了引至席位上。

旁人也不以为忤,因情知景王脾性,且知景王爷要常驻北境,心中只怕是抑郁不欢,一心只想借酒消愁,消遣破闷罢了。

是个好天气,到了傍晚,晚霞格外动人。

戏台上的戏子头面染上了一层金黄色,远远看去仿若天上的仙人一般。

我不时盯着月门看,心里只盼着吴繁的身影。

他和常将军一直到掌灯时候才来。

景王爷看见他们进来,高声道:“两位将军来迟了,可要罚酒!”

一个小丫鬟提着灯,领着他们到景王的案前。

景王爷端着酒杯,嘴角挂着懒慢笑意,漫不经心道:“本王专程为常将军设辞行宴,将军可还满意?”

常将军始终板着脸,脸色极差,像是随时会拂袖而去,行了礼,冷冰冰道:“多谢王爷美意,只是在下即将赶赴辽东,军务繁琐,来迟一步。”

我对他们这些场面话不感兴趣,只用余光看向吴繁。

他穿着锦缎常服,暮色中,只见他默默陪常将军站着,微垂着眸,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他们的席位就在景王下首,虽离得近,但光线昏暗,人一坐下来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心里一阵失望,暗叹虽在咫尺,却连说句话儿都不能。

天完全黑下来,戏台上点的灯,闪闪烁烁,如同星辰坠落了人间。

景王爷已经半醉,兴致却是极高,与众人推杯换盏。

文锦拽拽我的衣袖,与我耳语道:“夜里冷,去把王爷的大氅取来吧。”

我提了灯,穿过几处院子取了大氅来。

经过一处长廊时,忽听一个脚步声。

但四周连个人影子都没有,加上冷风一吹,我冷不丁打了个寒噤,举起灯笼照了照,赫然看到廊下的花园里站着一个人。

我吓了一跳,差点儿叫出声,再一看,竟是吴繁那张熟面孔。

因这长廊建在高处,他站的地方是通着戏台子的花园,所以虽在一处,去彼此的地方却需绕上一大段路来。

于是我便站在栏杆处,手中的一盏灯光恰能照亮了他,让他看起来温暖又可亲。

见到是他,我欣喜道:“吴大哥,你怎么离席了?我还以为这回又没机会跟你说说话儿呢,上回景王爷发高烧,我没顾得上,后来闲下来了,又想起你是穿着铠甲一个人跑过来的,怎么那么着急?”

他仰头不语,目光似在看我手中的灯,又似在看我,又似在看灯旁不停萦绕着的一只飞虫。

我又轻声喊了声:“吴大哥?”

他冷酷的脸上缓缓有了一丝笑容,垂了眼,若有所思地轻笑一声,意味深长说:“你一下子问这么多,让我先回答哪个?听说杨德寿上回把你关起来了,他可有苛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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