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 / 2)
光是想象着他们喜欢的西尔,一边沐浴在熠熠金辉里褪去幼鳞,一边正式迎来魅力四射的巅峰期时那威风凛凛、君临天下的姿态……他们就高兴极了!
那怎么能把他跟龙岛上最臭名昭著,凭着自己的逸群实力横行霸道、彻底败光所有因为对他的强大和优越外表而趋之若鹜的追求者们的暴力狂——火焰巨龙弗雷姆相提比论呢?
“但你真的能等到那个时候吗?”
丽可看向温德,难得地流露出了真实的关心:“现在还只是布雷兹那些实力马马虎虎的在闹事,你可别忘了还有伍德他们等着呢。”
以伍德为例的、实力处于毫无疑问的第一梯队的龙族现在是静悄悄的,但谁都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像当初对弗雷姆时那样,会在小金龙即将进入成熟期的那几年才猛然加入竞争队列,并且毫不留情地横扫对手、摘走战果。
当然,这在崇尚实力至上的龙族眼里,是一点也没有值得指摘的聪明做法:只是一想到,那个很可能要被夺走辛苦守下的战果的龙成为自己的朋友的话,总会让他们感觉不那么痛快。
“喔,关于这个。”
脾气温和的风龙温德抓了抓脑袋,一不小心掀掉几枚因为受伤而摇摇欲坠的鳞片,疼得他当场“嘶”了一声。
在朋友们担心的注视下,他略作迟疑,还是说了实话:“其实,我也不是很在意结果了。”
这是他的真心话。
别说水龙夫妇一脸痴呆,其实就连温德自己,都对想法在这几个月里的转变感到了不可思议。
“我确实很喜欢西尔,也很想帮助他。”温德语速飞快地解释:“要是他最后愿意选择我的话,我一定会高兴得飞上天了……可就算他到那时候会拒绝我,选择弗雷姆他们的话,我也是能接受的。”
丽可和沃特尔瞠目结舌地对视一眼后,齐刷刷地咽了口唾沫,难以理解地问:“为什么?!”
温德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小声说:“因为,坚定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的西尔,那样自信的西尔,真的很耀眼。”
他想了想,又说:“而且他做的事,我也觉得很有趣,哪怕没有任何回报,我也是真的想要帮助他一起完成的。”
他现在会冒着被竞争者们暴揍的风险,每天都锲而不舍地去找西尔,其实已经不完全是为了求偶的事了。
特别是在看着西尔充满爱意地,那么温柔地对待根本没有一点反应的龙蛋,会动作轻柔地晾晒他们,会不辞辛苦地孵着他们,会一本正经地跟他们说话,甚至还给他口中的水龙蛋的水盆里放一些弥漫美妙香气的干花泡着时……他就很难描述那样复杂却柔软的心情。
是雀跃的,是期待的。
是前所未有的,是充满新奇的。
要是西尔最后真能做到孵出小龙的奇迹的话,那作为参与者的他,肯定也会感到由衷的满足。
沃特尔一脸纠结,歪着脑袋问:“你是认真的吗,温德……你指的是孵蛋的事吗?你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西尔这样不断付出心血,一定只会受到更惨烈的打击。我猜,西尔是在对自己是龙这个事实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在人类的大陆生活了太长时间才受到了影响。”
“人族跟我们不一样。据说他们中的某些存在,会特意去抚养落单的濒死的幼崽,哪怕那幼崽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经常去人类大陆跟他们接触的迪斯就是这么说的,西尔一定是见多了身边的人族做这样的事,才会模仿着他们,做出那么古怪的决定。”
丽可也拼命点头:“是啊,我们应该帮助西尔放弃那个荒唐的想法才对!我们可都知道,龙蛋里的小龙到底是不是活着,到底能不能破壳,都是伟大的龙神的旨意,是龙岛唯二的守护神才能做的决定,不是我们能改变的。”
温德却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但我认为,西尔他或许能改变这一切。”
他们不也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黄金巨龙真正出现吗?
“那怎么可能呢?这几千年里,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龙能做到类似的事,更何况西尔还是亚成年呢!”丽可斩钉截铁地说:“西尔也跟你说了他能感受到龙蛋里的生命气息的话吗?我真的很想相信他,但我和沃特尔什么都没能感觉出来,你感觉出来过吗?可怜的西尔,他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温柔,他是真的相信蛋里会有小龙……唉……我根本不忍心跟他说实话……”
说着说着,多愁善感的雌性水龙,都快忍不住掉眼泪了。
同样温柔多情的雄性水龙,也被伴侣的话说得眼泪汪汪的,哽咽着接话:“西尔啊……西尔真的太可怜了。”
——于是,当胸前背后各用大树叶临时做成的绿色兜兜、毫不讲究地胸前和背后挂满了五枚大蛋的小金龙,第一次拖家带口来风龙家探朋友的病时,就听到了另两位朋友不但在抱头痛哭,嘴里还不断呜呜咽咽地念着他很可怜的话。
西尔:“……”
这对奇怪的水龙夫妇又在搞什么?
忽然出现在风龙朋友的巢穴口的小金龙,都没来得及欣赏一下朋友的住所,就被莫名其妙地哭了一顿。
他身上是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情,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吗?
第一次拖了全家蛋出门的小金龙原地僵着,感受到了进退两难。
不过没让他纠结太久,他就被受到朋友的忧愁气氛感染、同样眼含泪意的温德发现了。
风龙上一刻还满脸忧伤,下一刻就云开雾散,像从乌云堆里蹦出的太阳那样一下变得光辉灿烂起来:“西尔!”
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在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后,风龙身后粗大的尾巴更是一下转得跟旋风一样,他完完全全地忘记了自己身上这时是特意避着西尔的伤痕累累了,像骤风般一下刮了过去:“真的是你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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