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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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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淮安王世子李星纬被湛兮气到吐血尺后昏迷不醒,所以“女状元事件”最终在事件发起者突然掉线而草草结束……

永明帝看着一片狼藉的寿宴现场,大力闭了闭眼,满脸晦气地做出了最后的决策——“淮安王世子李星纬咆哮千秋宴,疑有癔症,着人送回淮安王府静养,直至康复,期间无有令,不得出!新科状元,国子四门博士姚鹏举……”

已经从那梦魇一般恐怖的回忆中挣脱出来的姚鹏举沉重磕了个头,跪伏在地,额头触地,久久不起。

永明帝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弯曲的背脊,他从不是个蠢人,蠢人在大雍朝当不上皇帝,这时候姚鹏举自然是无比可疑的,甚至他很可能确实就如同李星纬说的那般,是个女子,然而……

永明帝微微侧首,看到了一旁的湛兮正冲他笑得格外灿烂,还可爱至极地歪了歪脑袋,他这个姐夫一片慈父心肠,看到湛兮这般活泼俏皮的模样,又哪里忍心让他失望?

罢了,不过是个七品小官,金童子这一通下来,口水都说干了吧,哪能叫他一晚上白费口舌?

思及此,永明帝心中便有了决策,他声音平平道:“虽尔非蓄意,亦颇受害,然有扰乱千秋宴之实质,罚一年俸禄,闭门思过月!”

两个惩罚对于姚鹏举而言,轻拿轻放,甚至根本不痛不痒:俸禄什么的,对于农门出身、清廉到捉襟见肘的官员而言可能都得活不下去了,可是对于他这种世家子弟而言,这哪里算得上什么?至于闭门思过个月,说出去确实挺丢脸,但个月后又官复原职,满血复活了不是吗?

圣人这是根本就没想要惩罚他啊!

姚鹏举乖顺地砰砰砰磕了个头,恭敬谢恩后,自请提前出宫,回府闭门思过,免得碍了大家的眼,让千秋宴的众人玩得不尽兴。

永明帝说:“可。”

于是,姚鹏举便提前退下,期间低眉敛目,没有多往湛兮这边看一眼。

******

解决掉这件事后,永明帝多少有些心烦,但曹贵妃抓住了他的手,轻轻摇晃了一下,一贯脾气不错的永明帝深吸了一口气,便决定放下此事。

但纵使如此,他也没了心思继续用膳了,便提议众人在这九州池闲逛,欣赏一下九州池这巧夺天工,甚至是能傲视天工的人类智慧结晶。

众人也默契地不再提起方才那件事,免得触怒了已经心情不妙的帝王。

帝王说淮安王世子李星纬“疑有癔症”,实际上几乎就是在说“这人疯了”,然后还派人把他看管了起来,倘若不是永明帝远比一般皇帝都更仁慈,又兼之千秋宴他也不乐意见血自寻晦气,按照李星纬这一波令人费解的神经病操作,只怕是他今晚就得“暴毙而亡”。

当然,还有个重要的原因是远在淮安的淮安王……说起来这淮安王可是个聪明人,李星纬有多蠢,他爹就有多聪明,而且这厮聪明且冷酷,否则不会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就把最受他宠爱的、他和王妃唯一的儿子李星纬送到京城作质。

这么多年了,淮安王据说也有了七八个儿子,而且人的感情是相处出来的,李星纬常年不得见家中父母,当年的感情如今又还剩多少?思来想去的,他处境堪忧啊,他怎么就看不见呢?反而还闹出了这么一通,如此一来,只怕是要自掘坟墓了。

至于这新科状元究竟是男是女,那当然是男的!李星纬是个疯子,疯子的话,那能信吗?再说了,永明帝对他轻拿轻放,这不就是信任他么!

更重要的是,没看那曹小国舅那一通嘎嘎乱杀吗,按他那杀法,倘若新科状元是女的,那上上下下的官员都有连带责任,所有通过科举上岸的官员都很可疑……

为了保住自个儿,顺应圣人的态度,姚鹏举他就是个男的,真的不能再真!!!

不过嘛,众人各自打着眉眼官司,那挤眉弄眼的促狭样儿,一看就不是在沟通什么“正经”的事情。

实际上,也确实不是。这一大批年轻的低阶官员,与那些个浸淫官场几十年的老油条相比而言还嫩得很,故而比起姚家姚鹏举究竟是男是女、淮安王接下来会有的反应这等要命的事情,他们反而更关注李星纬的下路——

所以说,那家伙真的是个天阉吧!?

嗐!管他是不是呢,反正他都晕过去了,今夜过后,他不是天阉也得是天阉了哈哈哈哈哈,除非他愿意按照小国舅说的,当众脱裤子证明自己不是天阉,不过难道当众脱裤子给验身,就比天阉的名声能好到哪里去吗?

啧啧啧,小国舅也不知道是真的又狠又毒,还是误打误撞。

******

当众人一边起身,一边默默思索方才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广平侯却已经在安排其他事情了——

他那双鹰隼似的眼睛略微动了几下,接到信号的人无声无息开始行动。

帝王携手曹贵妃走在最前边,文武百官有默契地不上前打扰,众人分散在偌大的九州池闲逛,欣赏这难言的风光。

一皇子拉了拉湛兮的袖子:“小舅舅,你干嘛要帮那个姚鹏举啊?”

“因为我看李星纬不顺眼啊,让李星纬不高兴,我就高兴了,帮姚鹏举只是顺便的。”湛兮笑眯眯地说。

“可是我看阿耶很不高兴,他们两个都坏!阿耶肯定讨厌死他们两个人了,要不是小舅舅你替姚鹏举说话,他受的罚肯定不止这一点点。”一皇子皱着鼻子说。

冷不丁的,太子突然开口:“阿耶不讨厌姚鹏举。”

“啊呀!”一皇子被吓了一大跳,回过头就小胳膊往前一伸,准备要一拳擂到太子的身上,“你吓死我了……”

湛兮眼疾手快地伸手把这家伙的胳膊拽了回来:“不可以动手打人!”

“大哥他吓到我了。”一皇子委屈兮兮。

湛兮瞪他:“你大哥吓到你了你也不能打人。”

“凭什么!?”小倔驴子开始倔。

“因为他吓到你他是无意的,你打人你是故意的。”

听到湛兮这么一说,一皇子的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转,然后非常矫揉做作并虚假地“哎呀”了一声,一副被什么东西绊倒的模样往旁边倒过去,诶嘿,他这也是无意的……

见弟弟要跌倒,太子的智商直线下降,仿佛没能看出来这厮假得不能再假的浮夸演技,他下意识地伸手接一皇子,结果一皇子一头猛地磕在他锁骨上。

杀敌未明,自损八百的一皇子捂着额头直接原地起跳:“啊!好硬!磕到骨头了!好痛!磕错地方了!”

太子忍着锁骨的痛,默默地看着他弟弟猴儿似的在原地蹦跶:“……”心想这可真是我“聪明”的好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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