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左右为难(1 / 2)
灵泉县醉春风茶楼,二楼雅间。
一群典吏看着杨真的目光充满了畏惧之感,明明知道这是鸿门宴,但是不敢不来。
不是所有人有贾理这样勇气,也不是所有之人如贾理能够得到小圣人的赏识。
杨真召集一群典史来商议,内容就是官府要求按照秦始皇法子修建驰道。
杨真现在高兴极了,原来与他作对的贾理已经被他设法踢出典吏队伍,奠定他在一群典吏的权威。
他眼睛扫视四周一眼,充满了威风,咳嗽一声,放下手里的茶杯:“各位,现在官府要求加上轨道,这是官府必备要求,现在吾等应该上轨道。”
他这个语气已经不是商议,而是直接代表官府下令。
阴针原来是一个杂房小吏,给杨真送了重礼,被杨真推荐为徐跃。
徐跃收下阴针重礼之后,想把阴针升为杂房典吏。
此举除了主簿陈钦支持之外,但是县丞程亮与桃源镇主簿李之豪强烈反对。
他们理由非常强大,就是原来的审房典吏贾理是秀才考试上来的,如果阴针能够通过秀才考试,他们就没有意见。
徐跃没有法子,心里对赵平恨之入骨。
赵平这是拦截他的财路,让他不能随心所欲任命典吏。
虽然不能直接任命阴针为典吏,徐谋给他出了一个折中法子。
阴针虽然不是审房典吏,但是他代表官府主持审房事务。
也就是说,原来贾理的审房是正式的典吏,现在的阴针乃是临时典吏。
阴针有些失望,不过他也知道徐跃已经尽力了,毕竟审房里面他就是老大。
只要徐跃还在灵泉县,阴针永远就是审房老大。
此时,杨真说话官府要求加轨道的话之后,把目光朝向阴针。
阴针脸色大变,他为了从小吏变成典吏,花了不少钱,才变成临时典吏。
他虽然家里父亲是商人,但是为了当上这个典吏,钱已经用得差不多。
现在杨真的目光向他望来,希望他带头支柱他的想法。
他想了想,硬着头皮说道:“在下自己这一份没有意见。”
说完,他向其他人看去,有一种无可奈何的表情。
不过他此话非常有技巧,只是同意自己,并没有代表别人,更没有劝其他人之意。
杨真听到此话,有些不太高兴,但是也没有更好法子。
阴针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种意见,已经作了非常大的努力。
阴针其实在一群典吏之中,地位是最低的。
在场这一群典吏,除了阴针,其余都是通过秀才考试。
这个就好比朝廷科举,除了阴针是不是走科举之路是捐官之外,其余都是走科举之路。
赵平的这个秀才考试虽然不是朝廷的堂堂正正的科学考试,但是也得到朝廷承认的。
不是吗?秀才的前三名考试,朝廷还给予同进士资格。
其实赵平的秀才考试难度并不亚于进士考试,从某个方面甚至比朝廷科举更难。
如果说朝廷的科举考试是侧重于理论,赵平的考试则倾向于实用。
如果只是熟读四书五经,没有一点实践经验,甚至第一关就可能被淘汰下来。
而赵平的考试不但有四书五经知识,也有在基层如何应对的知识,完全弥补朝廷科举考试不足,所以才能得到朝廷承认。
贾理之所以被徐跃开革,乃是他公开与徐跃对台戏,最后被他抵毁积善积德之大义开革的。
除了贾理之外,其余七房都没有涉及这个方面,徐跃也没有再对他们开革。
此时,秦闲拿出算盘,砰砰地拔动一阵子。
他看了众人一眼,最后把目光投向杨真:“杨典吏,如果按照官府要求修建刷上桐油漆的轨道,成本几乎要增加一倍。”
在场所有之人脸色大变,包括杨真。
不过杨真见着所有之人望着他,知道自己表情已经被其他人发现。
他很快就强制镇静下来,急忙说道:“诸位,这个可是积善积德,载入史册的难得机会。”
“呸,汝为了想爬上去,竟然拿吾等给汝给汝不垫脚石。”秦闲想张嘴破口大骂,但是他最后强行忍住把话留在心里,“汝家里有钱,但是吾家里没有钱。”
“杨典吏,吾等家里已经揭不开锅。”秦闲想了想,拱手一礼说道。
他干脆哭穷,其实他家里真的也快揭不开锅。
上次他们与小吏凑钱给徐跃一个金鼠,后来每人又捐出一月的俸禄。
经过徐跃两次地毯式搜括,赵平给他们的福利被徐跃打扫得一干二净。
现在他们不禁怀念小圣人,也怀念小圣人手下原来的知县梁山秋。
这个徐知县果然是一个书生,驰道标准还没有想好,就迫不急待上马。
结果呢,驰道修建到了中途,突然又要求重修,他这个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他自己打自己的脸倒无所谓,可惜基层做事的一群典吏们,跟着倒霉。
有了秦闲带头,其它五房也跟着,向着杨真拱手一礼:“杨典吏,吾等家里揭不开锅。”
“诸位,这个可是朝廷两位相公的意思。”杨真脸色大变,干脆把朝廷两位相公抬出来。
灵泉县一共八房,除了杨真与阴针之处,个个都对杨真恨之入骨。
看到杨真依然不松口,蒋明礼拱手一礼:“杨典吏,余去小解一下。”
杨真今天把他们接到茶楼,打定主意就是如果不答应,干脆就放他们走。
但是蒋明礼提出要小解,他只好答应,毕竟每人都有三急。
蒋明礼来到茅房,只是小解。
但是马上就出来,来到一楼茶房,对着一个小二问道:“小二,有消息没有?”
“官爷,掌柜不让小二离开。”小二脸上有些委曲。
蒋明礼有些心痛,从袖子掏出十文铜钱,递给小二。
小二接过之后,立即放进口袋里面:“官爷,刚才小二冒着风险偷偷跑出去,打听了消息。”
“消息如何?”蒋明礼心里不禁叹息一声,这个都是新来的知县造孽呀,逼得他向老夫要跑路费,他哪里知道老夫现在也快揭不开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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