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安抚民心(1 / 2)
“汝说的可是真的?”程亮不敢相信?
谢之用一脸苦笑:“自然是真的,知县不也是逃跑了吗?”
事情果然严重,现在知县不在,他这个县丞必须出头。
怎么办?这个可是非常紧急之事,必须处理妥当,把灵泉县的人心安稳下来。
他一边喝茶,一边飞快思考。
看到即将离开的罗浪,他眼睛突然一亮。
“子涛,你留下。”程亮对着罗浪拱手一礼。
罗浪点点头,一边还礼:“永亮不必客气,有话直说。”
“六郎,你去把祥钦叫来,一起商议。”程亮对着门房吩咐,让他把主簿叫来。
谢之用本来还怀疑程亮不行,因为神情明显惊呆。
但是程亮后来的举动,倒也镇定自若。
虽然举动自如,但是关键是效果,要把灵泉县的人心稳住。
陈钦不知道程亮为何要叫他过来商议,毕竟以前都是徐跃,程亮一直是一个非常低调的人。
想了想,他决定还是来到程亮的公房。
当他看到公房的罗浪、谢之用等人,也不禁有些困惑,向程亮露出疑惑的目光。
程亮等着陈钦坐下喝茶之后,开始一句就让他惊呆:“徐知县已经不在公房,现在灵泉县人心惶惶,需要人出面安抚人心。”
“什么,徐知县不在公房,难道去了成都府?”陈钦不禁大吃一惊,难道他到成都府禀报公务了吗?
“亮倒是希望他去成都府,可是他不是去成都府。而是,而是突然离开,也没有给亮说有什么事情。”程亮摇摇头,一脸苦笑。
陈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徐跃毕竟是灵泉县的知县,为何有事也不说一声,直接就离开。
看到陈钦极度震惊的表情,程亮也是不可思议的神色:“亮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刚才六郎去看了徐知县的公房,一片狼藉,还有一个摔得粉碎的茶杯。”
“那吾等去看看徐知县的公房。”陈钦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觉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好些。
知县的大门依然紧闭,程六郎吱呀一声推开,果然一片狼藉,还有一个摔得粉碎的茶杯。
看到眼前情形,陈钦终于明白程亮叫喊他过来的用意。
两人都是朝廷命官,程亮品秩比他高,是县丞,而他是主簿。
现在知县不在中,他必须得当程亮的安排。
想到这里,陈钦拱手一礼,只得拱手一礼:“祥钦听到安排。”
虽然话已经说出,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
毕竟,程亮不是朝廷任命的知县,只是品秩比他高而已。
关键的是,程亮太年轻了,与他儿子差不多大,让他心里岂能舒服。
来到程亮公房,这里乃是程亮的地盘,陈钦心里更加不舒服,等待程亮出丑。
程亮首先对着陈钦拱手一礼:“请陈主簿写安民告示。”
“这个倒是可以写,可是没有知县大印,怎么办?”听到程亮第一个安排自己,陈钦心里更加不高兴,找了一个理由。
程亮微微一笑,仿佛如春风一般:“这个不难,不是有县丞及主簿的印章吗?”
“虽然有县丞及主簿的印章,可是效果却差了许多。”陈钦依然抬杠不停。
程亮没有理睬他,而是对着罗浪一礼:“麻烦子涛派出两百骑兵,来到县城,给百姓壮胆。”
罗浪一共有五百骑兵,派出两百骑兵,还有三百骑兵,在程亮看来问题不大。
“两百太少,吾派出三百骑兵来。”罗浪虽然是军人,现在看到陈钦与程亮明争暗斗,自然大力支持。
他就是来支持程亮的,不支持就不支持,支持就是支持到底。
陈钦脸色一变,没有料到竟然还有骑兵。
他想部一个清楚,拱手一礼问道:“敢问军爷是谁?”
他此话非常不礼貌,虽然说是军爷,只是没有说对方是贼配军。
毕竟在大宋,武人地位都不高,军爷实际上暗带贬低之义。
“罗子涛乃是保安团营领。外面在五千胡人,就是被他们俘虏。没有保安团,就没有今日的天府之国。”程亮听说陈钦瞧不起武将,心里自然生气,把保安团的功劳大大地说了一番。
听到此话,陈钦不禁动容。
如果没有保安团,灵泉县依然还在胡人手里,哪里还有他当主簿的一份。
吃水不忘打井人,他急忙上前,恭恭敬敬对着罗浪一礼:“感谢罗营领,祥钦能够有今天,乃是保安团的缘故也。”
“陈主簿过奖,驱逐胡虏,还吾中华,乃是保安团的职责而已。”罗浪淡淡回答,语气并没有陈钦恭维有所改变。
陈钦在罗浪这里碰了一个硬钉子,不得不重新评估程亮实力。
他原来投靠的乃是徐跃,因为徐跃背后乃是当朝两位相公,其中一个还是丞相。
如果徐跃没有突然丢下百姓离开灵泉县,那么徐跃凭着他修建驰道之政绩,前途一片大好。
但是现在徐跃突然丢下百姓离开公房,这个绝对是对他声誉是一种打击,而且还是他一辈子无法抹去的污点。
程亮是小圣人的人,罗浪也是小圣人的人,显然罗浪过来不是仅仅是熟人那么简单。
罗浪关键时刻愿意来程亮站台,必然给程亮要增加许多好评。
程亮如果此次处理好这次由于胡人修路的危机事件,前途必然一片大好。
陈钦想到这个道理,郑重对着程亮一礼:“禀告程县丞,祥钦愿意听从吩咐。”wap..com
果然识事务为俊杰,程亮暗想自己有小圣人作为背影就是不一样。
不是吗,陈钦不但态度大变,不再抬杠,脸色也变得好看多了。
陈钦不但说完,还马上就开始行动。
看到程亮这里有笔墨纸砚,他立即就书写安民告示。
其实他不可以亲自写书,可以让一群小吏来办。
他现在在程亮这里手书,就是表明态度,表明自己已经以程亮马首是瞻。
果然程亮一看,不禁大喜,立即拱手一礼:“辛苦陈主簿。”
说完,他也跟着行动起来,马上书写安民告示。
既然是安民告示,数量不能少了,要在重要场所张贴,才能发挥它应用作用。
两人一起书写安民告示,差别就顿时显露出来。
程亮毕竟刚刚二十出头,虽然字已经成型,但是没有陈钦苍劲有力。
“陈主簿果然好字,亮应该多多学习。”程亮放下手里的毛笔,拱手一礼。
陈钦看到自己书法点了上风,心里顿时舒服多了。
他急忙放下毛笔,也是拱手一礼:“程县丞的字也不错。”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禁哈哈大笑,刚才一切不愉快,顿时消失在笑声之中。
罗浪看到眼里,觉得程亮虽然人年轻,但是为人处事不错。
不是吗?刚才陈钦非常不服气,但是现在他已经彻底放下架子,认认真真办事。
“永亮,祥钦,子涛去带兵马助阵。”罗浪看着他们行动起来,自己也不能落后。
他也拱手一礼,带着手下当即告辞。
在灵泉县,有一个小餐馆,掌柜人称毛哥。
毛哥本名是毛庆生,刚刚到了而立之年。
毛哥之所以出名,其实与他的小餐馆有关,主要就是面向普通老百姓的。
对于绝大多数掌柜而言,没有五成以上利润都不好开餐馆。
曾经有一个就餐的食客看到账单,竟然拒绝支付,理由是餐馆收费太高。
哪知掌柜自己振振有词:“吾等起早摸黑,实在辛苦,没有五成以上的利润都对不起自己。”
“五成利润,掌柜,你心也太黑了吧。”食客目瞪口呆,顿时不干了。
掌柜手指一一扳着,望着食客问道:“吾等是寅时起床,亥时睡觉,你这么辛苦过吗?”
就餐的听说掌柜如此辛苦,倒也有理,只得给了。
但是毛庆生的餐馆利润却没有这么高,仅仅只有三成。
用他自己的话而言,他的餐馆位置差,门面又没有装修,价格只有当然只有低一点。
毛氏餐馆就是毛庆生一家人,他自己掌灶,娘子是收钱,儿女是店小二。
他们不但位置偏僻,而且店面也不大,宽不过一丈,进深两丈,仅仅能够摆放四张八仙桌。
来自己就餐的,几乎没有文人,全部短衣褐布的下层百姓。
毛庆生不但价格便宜,而且极有善心。
毛刘氏餐馆开张不久,遇到一个白吃客人。
这个路过食客身上没有带钱,拱手一礼,对着掌柜说:“掌柜,在下这次没有带钱,下次一起垫付,可以不?”
说完,他忐忑不安望着掌柜娘子。
毕竟,他只是一个路过的食客,又不是熟人,说白吃也不为过。
毛刘氏一听,就要发作,天下哪有白食道理。
他们不但极为辛苦,而且利润看得极薄,差不多比别人低了一半。
毛刘氏自己觉得已经对得起食客,万万没有料到竟然还有人白食。
想到这里,毛刘氏就要报官,却被另外一人制止。
“客官,可以,下次一起付。”毛庆生打量此人一眼,挥了挥手,示意可以离开了。
看到又是一个白食的离开,毛刘氏突然发作:“官人,购买饭菜的钱本来就不多,又是一个白食的,你想一家人喝西北风不成?”
“娘子,一根田坎三节烂,哪个人没有落难的时候。”毛庆生一边喝着团茶,一边对着娘子说道。
醉春风那是高档茶叶,只有逢年过节或者招待客人才用,平时能够有团茶已经不错。
“官人,我们餐馆本来利润就不高,还要如此救济他人,如此下去,这个餐馆可能开不下去了。”娘子一边抹泪,一边痛苦摇摇头。
毛庆生放下手里的茶杯,上前握着娘子的手,举例说道:“小圣人不是说过,人之初,性本善吗?我还是相信好人更多。”
“官人,大郎也不小了,得考虑他的大事了。”娘子看了已经有了十五岁的儿子,提醒毛庆生。
毛庆生看了看正在吃饭的儿子,点点头:“车到山前必有路,这次你一定相信官人的。”
娘子叹了口气,想了想,她说不过毛庆生,也暂时只有这样了。
让毛刘氏娘子没有料到的是,毛哥餐馆不但没有垮掉,而且生意越来越好。
来的食客太多了,餐馆的桌子无法坐下。
怎么办,毛庆生自然有法子,就在街面摆了几张茶几及小凳子。
即使如此,依然有人没有位置,干脆就端着饭碗,密密麻麻在街边蹲着吃饭。
毛刘氏看到这里,觉得虽然辛苦,但是生意如此之好,显然有奔头。
不是吗?已经有了一个十四岁的小娘子在这里打工,还与她的大郎眉来眼去的。
毛刘氏皱了皱眉毛,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不知为何,今天生意不如昨天,虽然街边也摆着茶几,但是没有人拿着饭碗跟着吃饭。
她虽然不高兴,但是她的官人终于高兴了。
毛庆生终于松了口气,揉了揉又酸又麻手腕,还甩了甩手臂,感觉自己没有以前那么疲惫。
一个二十后生左右食客吃饭,用手抹了抹嘴巴。
他悄悄来到毛庆生身边,看了看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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