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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一、南柯春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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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高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睛望着雨济旱。

毕竟,那个石板驰道,在他看来,已经修得达到他最高的水平。

“鲁掌柜的驰道确实修得好,显示其兢兢业业的精神及极高的水平。”雨济旱首先对鲁高进行了表扬,接着话题一转,“但是石板驰道它存在一个弱点,就是它不如仙凝土驰道平整。如果作为城池街道非常管用,但是作为驰道,马车跑动起来抖动非常厉害,不利于马车奔跑,只适用于牛车慢行。”

鲁高脸色苍白,咬了咬牙,浑身颤抖得厉害。

但是雨济旱说的是事实,他无法否认。

他拱手一礼:“雨主簿,小人受教。”

“敢问雨主簿,这一段驰道怎么办?”谢方白感觉自己心里爽呆,想继续为难雨济旱。

这一段修建得极好,而且用料极为扎实,他倒想看看,雨济旱如何处理此事。

陈家驰道与徐家谢家完全不一样,徐家谢家主要是铺设岩砂,还有四根木制轨道而已。

陈家这一段驰道全部都是是石料铺就,除了两边没有店铺,与县城的大街差不多。

两种驰道规格不一样,用料不一样,造价完全不一样。

陈家可以说为了修建这个驰道,从山上开采石料,运到工地打磨成石板,显然花费极大成本。

如果说徐家与谢家两家驰道还有可能赚钱,那么陈家显然是在赔本。

陈家花费如此之大的心血,难道你赵家庄就想轻易毁掉别人心血,没门。

想到这里,谢方白脸上不知不觉露出嘲讽的笑容。

“驰道虽然分为左道与右道,但是中间缺乏栏杆,非常容易出事情。”雨济旱拱手一礼,对着鲁高说道,“鲁掌柜驰道用料极为扎实,乃是最好的栏杆之料。”

鲁高想了想,这个确实乃是目前石料最好的解决法子,心有不甘叹了口气:“也只有这样。”

“禀告雨主簿,此乃大材小用,实在浪费这些石料。”谢方白却替鲁高打抱不平起来。

雨济旱打量谢方白一眼,不咸不淡地回答:“这个乃是百年大计,怎么能够说是大材小用呢?倒是那些木制的栏杆,不知能够使用多久时间?”

雨济旱在高度赞扬鲁高石材同时,同时引用用木制轨道的栏杆进行对比。

木材如果论易制作性,远远非石材能够比拟。

但是如果说耐用性,木材比石材差远了。

木材做栏杆,装饰性占多,耐冲击力弱;石材做栏杆,不但美观,实用性更加。

谢方白看着众人望向他的目光,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他本来想火烧到雨济旱身上,没有料到反而惹火烧身。

鲁高听到此话,原本还有些闷闷不乐,现在听到此话,心里高兴到了极点,比热天吃冰镇银耳还要舒服。

“鲁掌柜如果觉得不麻烦,不妨给这样石栏雕饰一下,不但实用,也更加美观。”雨济旱拱手一礼,恳切要求。

鲁高一听,心里高兴坏了,这个不但是积善积德路,而且他的石栏要管百年甚至更久,这个可是流芳百世之大事。

他拱手一礼,郑重回答:“百年工程,固所愿尔,不敢请尔。”

谢方白听到此话,感觉自己重重一击,仿佛击在棉花上面。

不但如此,反而被对方对他的木制轨道制作的栏杆讽刺了一番。

谢方白脸上有些挂不住,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但是他毕竟乃是大家族之人,很快就镇静下来。

“禀告雨主簿,现在徐家与谢家为了驰道,所有财物已经耗尽,而且还垫支上万贯铜钱。请雨主簿尽快解决,否则驰道就无法修建下去。”此计不成,谢方白又生一计。

总之,他就是想尽一切法子为难雨济旱,让他无法把驰道修建下去。

因此他不但说修建的钱没有有剩余,反而亏损极大,继续为难雨济旱。

“驰道花费多少钱,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很难说清。”雨济旱轻轻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还好,总掌柜乃是审房出身,各个工段花费多少,他心里有数。”

说完,雨济旱望着贾理,不再说话。

他说了半天,嘴巴早已说干,此时难得机会,一心一意喝茶起来。

贾理虽然在喝茶,一直在一旁听着雨济旱与谢方白等人激烈辩论。

谢家与徐家挟着朝廷两位当朝相公的威风,又有徐跃这个知县暗中支持,确实给新成立的驰道总掌柜一方造成巨大的压力。

如果没有雨济旱的抵挡在前面,贾理感觉很难坚持下来。

雨济旱果然不负小圣人重托,一条一款反击,不但把谢方白的攻势化为虚无,而且差点让谢方白无法下台。

看到雨济旱的目光,贾理知道自己必须发话了。

如果此时他再不发话,可能让人认为他这个总掌柜失去存在之感。

“这个很好计算,虽然存在波动,但是总体出入不大。”贾理咳嗽一声,打量场下众人一眼,一一进行了分析,“人工是多少,木材是多少,岩砂是多少,桐漆是多少,还是能够大体计算出来。”

听到此话,谢方白心里更加不舒服。

他对着贾理拱手一礼:“禀告总掌柜,徐家与谢家辛辛苦苦一个多月,早已疲惫不堪。况且现在驰道又不符合总掌柜要求,想回去思考如何才能修好,也顺便休息。”

谢方白以疲惫不堪为理由,摆明两家不想与贾理合作。

“尔等不想修这个积善积德路?”贾理不禁大怒,这种借口也能够找出来。

谢方白不亢不卑,依然拱手一礼:“正是,在工地修建一个多月,也没有沐浴。此时正好回去沐浴。”

朝廷大臣,官家五天也要要求沐浴,谢方白提出此理由,贾理无法拒绝。

“沐浴当然没有问题,但是驰道也要修建,几时恢复修建?”贾理当然不会放过他,步步紧逼问道。

谢方白叹息一声,脸上带着苦笑:“这个难说,少则三五,多则十天。主要是太累。”

“看来尔等太疲惫不堪,不如这样,吾等给尔等修建。”雨济旱给了贾理一个眼色,顺便接口说道。

贾理不知雨济旱为何这样说,不过雨济旱如此说自然也有他的道理。

谢方白心里暗暗吃惊,也不明白他为何这样说。

但是话已经出口,他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

谢方白拱手一礼:“如此甚好,求之不得。”

“谢家的驰道修建不下去,那徐家如何打算?”雨济旱语气平淡,看不出喜怒哀乐,接着望着徐薄。

毕竟徐家也没有发话,他要知道确切答案。

徐薄看了谢方白一眼,只见他点点头。

他知道自己必须与谢家共进退,更何况现在官府也已经没有钱了,知道此时退出乃是最佳时机。

徐薄上前拱手一礼,沉声说出:“徐家也辛辛苦苦修建四十多天,整个工地匠人都需要回去沐浴休息。”

“还有没有人想回去沐浴休息?”雨济旱点点头,随即把目光向着场下其它人扫视。

典吏工段的郑发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对着雨济旱拱手一礼:“禀告雨主簿,小人也想回去沐浴。”

谢方白不禁大喜,没有料到竟然还有其它之人站在自己一边,挑衅的眼光不禁向着雨济旱望去。

“可以,尔等沐浴多长时间?”雨济旱点点头,望着他目光炯炯问道。

郑发财感觉自己仿佛被对方目光刺穿的,心里不禁一惊,随后回答:“雨主簿,吾等只需要一天即可。”

谢方白感觉自己被郑发财欺骗似的,气得吹胡子瞪眼,想跳起来暴打郑发财一顿。

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绝对不敢这样做。

“朝廷沐浴五天一次,尔等已经修建四十多天,如果确实需要沐浴,可以两天。”听到郑发财只需要一天,雨济旱反而主动加了一天。

郑发财摇摇头,又是拱手一礼:“感谢雨主簿好意,一天足矣。”

“老朽不会强求郑掌柜,”雨济旱打量鲁高、钱多多、苏晓芒等人一眼,拱手一礼,“老朽知道诸位确实辛苦,各位都可以沐浴一到两天。”

苏晓芒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互相点点头,由苏晓芒站了起来拱手一礼:“苏家沐浴一天即可。”

“吾等也是一天沐浴即可。”听到苏氏这样表态,鲁高与钱多多也急忙说出相同的话。

谢方白与徐薄两人脸色有些苍白,显得非常不自然。

虽然两人极为怂恿其他人与他们共进退,但是结果还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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