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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才华斐然,深爱玉昭,失去了发妻之后,怕玉昭会受日后的继母苛待,他也没忍心再续上一弦,自己亲力亲为,从小教习女儿识文断字、琴诗书画,从不假于他人之手。
玉昭记忆中最多的场景,便是自己在琴房中弹琴,父亲则在另一侧的书房中读书,琴声淙淙,他总会敏锐地发现玉昭琴声里的纰漏,笑吟吟地出来指正一二。
父亲善于音律、又长于丹青,在玉昭的心中,没有什么是父亲不会的。
而且父亲秉性高洁,犹如山中高士,虽然浸淫官场,却是个纯臣,毫无官场中的官僚匠气。
他从来不收礼行贿,也不屑于官场交际,一下了衙门便直奔沈府,心里惦念着他的宝贝女儿,慈父一般问她今日吃了什么,书中又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与她灯下畅读,父女同乐。
在玉昭九岁的时候,江南出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涝灾,大水冲毁了堤坝,水稻大面积受灾,百姓民不聊生。
那时的玉昭记得很清楚,是父亲顶着浙江巡抚和知县粮库空虚的压力,开仓放粮,施了整整两个月的米粮,甚至不惜搭上了沈府的家当,这才救百姓于危难之中。
所以玉昭不明白,这样的父亲,怎么可能与贪墨搅在一起呢?
父亲将她放在王家,自己一个人回去时,临走对她嘱托了很多。
很久之后的玉昭才明白,这分明是临终的嘱托。
父亲把活的希望留给了她,而自己,却独自回去直面死亡。
他叮嘱玉昭以后要听舅舅的话,舅舅说的一字一句,她都要牢牢地记在心里,不可忤逆。
父亲一去不回,几月后噩耗传来,她悲痛欲绝,想要回去杭州,舅舅却强硬地阻止了她,令她没有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
王青嘉不仅阻止了她,还冷
静地告诫她,以后她就姓王了,也不许再提起父亲一个字。
玉昭遵从父亲的遗命,都一一听了去。
父亲去世之后,她只敢在青城寺里偷偷点一盏长明灯,以告在天之灵。
她被勒令不准提起父亲,整个王家,也没有一个人提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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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日久经年的岁月里,父亲去的如此无声无息,轻飘飘地来,又轻飘飘地去。
除了她和秋胧,怕是没有人再记得那段记忆,记得父亲。
她不知道谢岐为什么会突然提起父亲。
但这是时隔多年,第一次,父亲被除了自己和秋胧的另一个人所提起。
听到耳朵里,竟有一种大梦初醒的感觉。
懵懵懂懂中,玉昭泪眼朦胧地睁开了眼。
灯光下,一道颀长冷肃的身影坐在床边,无声无息。
玉昭吓了一跳,立刻从梦中惊醒。
眼前的身影像是黑夜里无形的鬼魅,直到她醒来,鬼魅般的身影才从月光中撕扯出一道光影,“……你醒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干涩。
玉昭睁开眼睛,在月色下静静地打量着他,眸中渐渐从恍惚走向清明。
事到如今,她也不与他遵从那些虚礼了,也不下床去,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冷淡地打量着他。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她轻轻问道,称谓也省了,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客气。
谢岐沉默。
见他不闻不答,玉昭蹙眉,看着他的目光带着些疑惑。
几日不见,眼前男人的下颌冒出一层新长的胡茬,有一种不修边幅的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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