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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理解她,她年轻丧夫,一手将文英拉扯大,供他上学科考、高中进士,文英就是她的命,是她的指望。
而他的命却为了恩师的情谊,接手了自己这个不吉利的烫手山芋,断了孟家更好的前程,她心里自然是万分的不满。
给表哥守孝的那三年里,她没有和文英圆过房,知道给不了她想要的儿女双全,只能从其他方面尽力弥补。
她自认是尽到了一个儿媳该有的本分,一直恭恭敬敬孝敬着她。
她跟着她从长安来到幽州。幽州的冬天不似长安,寒冬腊月天滴水成冰,卯时她便站在她的屋外听规矩,从没有一天误了时辰,平日更是嘘寒问暖、端茶添衣,从无一句怨言,可是她仍是不喜她。
文英卧病在床后,她衣带不解地照顾着他,不曾离开半步,心中不时惶恐害怕。
她心底隐隐明白,若是文英哪天真的去了,她说不定会把自己赶出去。
到那时,再没有人护得住她。
她会再次重复三年前的那个噩梦,被人扫地出门,飘零不知去往何处。
离开了江南之后,离开了父亲,她就一直在重复着飘零的命运。
孟文英死后半年,她的猜想果然成了真,她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哭嚎着彻底撕破了脸,当着合族耆老的面以无后为名,不准她再守孝,赶她出门,骂她惺惺作态,骂她是丧门星。
她不顾形象地在合族耆老面前痛骂她,脸上已经很苍老,枯瘦如柴的褶皱里尽是岁月的沧桑,丝毫没有达官贵妇人那般不费金银的保养得体,文英的病不仅折磨了他自己,更是折磨了她。
他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看到昔日光彩照人、青年才俊的儿子在病魔下一日日萎顿下去,她这个母亲如何不心疼。
当初文英中了进士,被朝廷调往幽州老家任职,也不过是个简缺,更遑论身体不好了之后,无法任职回到家中养病,每月就靠那么一点微薄的俸禄过日子,期间过的如何艰辛,可想而知。
她不怨她。她从小费尽心血、当着眼珠一样培养出来的儿子,本以为可以凭着他光宗耀祖、扬眉吐气,然而却这样被来势汹汹的一场病魔压垮了。文英死后,也带走了孟家飞黄腾达的大好前程。
她的指望熄灭了。
她失去了孩子,也失去了一切。
玉昭不恨她。
甚至惺惺相惜的可怜她。
说到底,她跟自己一样,都是这个世上的可怜人罢了,渺小到无能为力。她们都拼尽了全力,却仍旧得不到一个好的结果。
甚至自己还要比她好一点。至少自己在此之前,也过过十五年的好日子。
而她,几乎没有过一天的好日子,贫瘠的日子里尽是苦难。
她当初不留情面地赶她离家,她们之间的婆媳恩情便到此为止了,可是此刻玉昭看到眼前这个枯瘦落寞、一瘸一拐的背影,终究还是不
忍心起来。
她一阵心酸,情不自禁落下了热泪。
谢岐见她并不回应她,反而怔怔瞧着车外的人流下了眼泪,脸色不虞起来。
“表妹,你哭什么?”
玉昭擦掉脸上的泪,沉默不作声。
“莫不是心疼上了?”谢岐越看越气,薄唇勾起冷笑,言语相讥道,“这老虔婆当初赶你出门,那样下你的脸,如今断了一条腿也是活该,你竟然还在这心疼上了,表妹这般以德报怨,真不愧是孟家三从四德的好媳妇,我瞧着都感动死了。”
玉昭听到他的话语,猛地转头看向他,谨慎道,“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想知道,自然都会知道。”
“难不成……”玉昭越想越不对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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