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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她爬上床,将卧室主灯关闭,摁亮那盏小夜灯。
暖黄色的灯光柔和而温馨,恰好驱散卧室内的黑暗,像一朵绵软的白云,映入小姑娘清澈的眼眸。
江稚尔窝在被窝中,只露出眉眼,静静看向温热光源处。
她忽然觉得胸腔深处重重跳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正破土生芽,带着细微又不可阻挡之势,如潮湿冬雨燃起生生不息的篝火,而后心脏向下坠入狂风骤雨中,响起猎猎风声。
当时的江稚尔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雨声还是惊雷?
其实都不是。
那是16岁的江稚尔爱上彼时27岁的程京蔚的序曲。
第4章
江稚尔又做了个梦。
她并非自幼就怕黑,而是后天造成的阴影。
父母车祸去世后,她就被带到伯父伯母家生活。
一开始,她并没有觉得自己被苛待,伯母还让她去学画画学钢琴。
虽然偶有些偏心苛责,但这是人之常情,应该体谅。
直到她后来无意中听见伯父伯母说话,才得知,让她学画画是想未来借着“早逝天才画家舒玉女儿”的噱头,打造她成为江仕博览公司下一个赚钱工具;至于学钢琴,只因现在显贵人家都追求艺术,若是能在这方面有发展,往后嫁给那些公子哥儿是加分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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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江稚尔的国画和钢琴都已经学得很不错,老师们常惊喜于她的学习速度。
而从那之后,江稚尔刻意敛其锋芒,国画中那让人称赞的神韵灵气不再,不过照猫画虎,更遑论个人风格。
至于钢琴,她偷偷将那笔钱交到了隔壁的架子鼓兴趣班——当时没有任何力量的江稚尔唯一想到的叛逆和反抗。
她不想借着妈妈的名号去如此功利地学国画,更不想出于顺从男凝视角的目的去学乐器。
哪怕那些勇气并不足以支撑她告诉伯父伯母自己的选择。
只是这事儿并没有瞒太久。
后来江琛偶然从她包中找到一支鼓槌。
山胡桃木,做工精致,把手处包裹一层植鞣革,刻了一串英文品牌名。
江琛其实不知道那是架子鼓鼓槌,只是习惯性占有所有江稚尔拥有的东西。
“你还给我。”江稚尔难得没有顺从屈服,于是江琛更将其当作宝贝,抱在怀不肯撒手。
一来二去,动静引来唐佩雯。
偏偏当时江稚尔正拼命去夺,江琛手滑没抓稳,两人随惯性齐齐摔倒。
江稚尔摔进沙发,江琛磕到茶几。
唐佩雯正好看到这一幕。
那一下磕得重。
唐佩雯尖叫,从楼梯跑下来,一边喊司机备车,一边愤怒地扯过江稚尔,将她直接锁进地下室。
那天奶奶不在家。
江稚尔只记得那个地下室漆黑无光,伸手不见五指,不知放坏了什么,有股异样味道,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也许是老鼠,也许只是她太过害怕产生幻听。
她跪在门口痛哭流涕,拼命敲门,恳求能够出来。
当时她才10岁,什么逞强与骨气在恐惧下都成过眼云烟。
可此时,伯父伯母带着江琛去了医院,家中保姆也不敢私自开门。
一直到夜里十点,他们才回来。
伯母哄睡了江琛,才打开地下室门。
当时江稚尔已经哭哑了嗓子,被吓得生生发起高烧,倒在门口什么话都说不出。
江琛刚缝了两针,伯母气还未消,居高临下看她,问:“江稚尔,你知道错了吗?”
她怕了。
她再不敢反抗。
小孩儿的反叛轻而易举被终止,在长辈的权威下
举白旗。
她哭着不住点头。
“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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