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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要顾临进去。

但是他清楚人的本性。

“抱歉。”林昼半垂着头，四五十岁的年纪头发都白了大半，“我没能保护好顾临也没能保护好我的妻子。”

裴盛靠在墙上：“昨晚李春华为什么会找到这里？”

“我不清楚，我也是被医院的人打电话叫过来的。”林昼昨晚赶到医院看到李春华的瞬间就不敢认狼狈干瘦的女人。

还是李春华喊了声姐夫，他才认出对面的人是自己妻子的妹妹李秀。

“你跟李春华之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完全不清楚顾临是被她带走的？”

“李秀之前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她曾经也是宁大的一个学生，她很聪明对她姐姐也很好。后来我们不清楚发生什么她留下一封信说要出国，然后就不见了。”林昼思索着过往的种种，“而且她不见的时候顾临才刚出生，一年后顾临不见我们也想不到是她做的。”

难怪顾临能考上宁大，在那个年代李春华能就读这所全国顶尖的大学智商不低，她大概对上学也有执念，就算虐待顾临也逼他考上了。

“她杀过人，一个男人叫顾知。”

林昼脸色突然苍白了几分：“顾知是我的师兄，他……他……”

林昼突然想到当初顾知天天跑他家，那个时候李秀在他家陪她怀孕的姐姐。

顾知还问过他李秀有没有对象，但他知道自己师兄脾气暴，不是良人，便说了没有。

“他们两是情侣还是什么？”

“我不清楚，我当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顾知死在他家里，被人捅了十几刀，刀刀致命。”林昼心里已经有不好的设想了。

裴盛：“无济于事了，一切都发生了，你们都不无辜，只有顾临是无辜的。”

“我知道。”林昼恍然，“我知道。”

“林昼你问过你自己一个问题吗？如果顾临还是曾经的样子，我没有还你那一百万，你会原谅他吗？”裴盛的话让林昼再次怔住。

“你不会，因为你喜欢的变好的顾临，他变得懂事，乖巧，好学，干净，这才是你喜欢的孩子。”裴盛每一句话都砸在林昼的心里。

林昼站在他面前沉默着：“你确实可以骂我，但他是我的孩子。”

“或许你的孩子已经不见了。”裴盛说。

林昼不明白他的话里的意思，只是将手里的保温壶放下：“你照顾好他吧，我不会过多的打扰他的生活，但你要对他好，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恋人或者是合格的丈夫。”

林昼没有进去打扰顾临，转身离开了。

裴盛拎着保温壶进去，顾临已经醒了，他看着他：“你跟林教授说什么了？你们吵架了？”

“没。”裴盛把保温壶放在桌子上，“喝点？”

“不要欺负老人。”顾临朝他说到。

“我没欺负老人，我只是想着昨晚他心里大概想着要你快点进去救你妈妈。”

“他没说，你别脑补。”顾临瞥他。

“他心里想了，想了千百次。”

顾临看着他：“所以你在心里想了千百次，我不许进去。”

“嗯。”他懂那种心情，所以他不满林昼。

可当里面躺的是顾临，他会把所有人都丢进去。

爱情就是这么自私。

他爱他，也懂林昼爱他妻子的心情。

懂，但不原谅。

*

顾临在医院住了三天，耳边就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