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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潭。

“你也下来了，没继续看表演吗？”沈清越抬起一只手臂微曲着搭在身旁的护栏上，身体微微放松了下来。

顾敛之“嗯”了一声：“看你下来，我就来了。”

“……”

原本以为按照顾敛之的性格会说一些什么“太无聊”“很闷”之类的话，但这么一句一出来，反倒让沈清越不知道怎么接了。

“今天接了个电话，关于你手术排期的。”

顾敛之侧过身体正对着他，说话时的目光也尽数落在沈清越身上，“这个月二十号的早上，就是下周三，林医生问你需不需要再考虑一下。”

沈清越慢腾腾的收回扶在栏杆上的手臂。

其实距离上次检查过了这么些天，他心里的期待是大过于害怕的，甚至在自己偷偷搜风险等级的时候也想过，万一在手术台上一个不小心人没了，自己回到现实世界，重新当一个普通的幼儿园老师，好像……

好像回去也没那么吸引自己了。

“没关系，如果你还需要一些时间，”

“不用，我已经考虑好了。”

沈清越开口打断他的话，嘴角微微扬起：“就按照这个时间排吧，我记得上次医生说过手术前要提前两天办住院，明天节目结束了回家我就收拾收拾行李。”

顾敛之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他，轻轻答应了一声：“你会害怕吗？”

“当然会。”沈清越倒是毫不遮掩自己的恐惧：“小时候生病打吊针，护士把针插进手里的时候我都不敢看，不过现在长大了，已经练出来了。”

顾敛之沉默了一会儿，沉默到沈清越以为他不会接话了，打算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会儿风景的时候，身边的人才突然出声：“我有一个缓解的小办法。”

“真的？”沈清越有些怀疑的含笑看他一眼，嘀咕道：“可别跟我说是什么捂住眼睛不看就好了，我小的时候就不信这种话……”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在面前人温热宽阔的怀抱中。

顾敛之的拥抱像他的人一样，温暖，坚定，让人安全感十足，搂的很紧，但并不会让沈清越觉得禁锢难受，反而有种整个人都能在这个拥抱中完全放松下来的感觉。

“会觉得好些吗。”

顾敛之的侧脸就贴在沈清越的颈旁，感受到怀里的身体不再有一开始的僵硬，而是逐渐将身体重量靠在了自己怀里，顾敛之才慢慢道：“自创的。”

“？”沈清越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和他对视，有些好笑道：“自创的拥抱？”

“不是。”顾敛之如实回答。

沈清越轻轻笑出了声，半个身子还在顾敛之怀里，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在一起，他笑时身体传来的微微震动，顾敛之感觉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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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创的告白。”

“……”

沈清越的身体抖了一下，随后猛然抬眼看向他，连本来因为这个暖和的拥抱而微眯着的眼睛都清明了许多。

顾敛之的表情很认真，也很专注，垂眼望向他：“沈清越，我喜欢你。”

沈清越难得露出这么长时间的怔愣神色，他张了张嘴，神色微动。

“要不要，试一下我？”最后这句话，顾敛之语速很缓，像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沈清越一只手搭在他的胸口，他和顾敛之贴的很近，隐约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果酒香气，和自己刚才喝的荔枝气泡水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