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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流浪汉那件事后,我攒钱在家装了个二手监控,工作时有事没事总爱打开看看,怕我弟一个人在家又受欺负。
他独自待家里没什么娱乐活动,我经常给他带路上捡到的小玩具,或者工友听说我家里还有个小孩,把不要的玩具施舍给我。
他总在我面前表现得很喜欢,背地里我一走那些玩具他碰都不碰,趴小桌板上尽翻一堆初高中的课本,小屁孩还有两幅面孔。
写作是我偶然找到的发泄途径。迫于生活压力,我文化水平不高,写不出华丽辞藻和动人比拟,只能把噩梦和一些天马行空的想象结合在一起编成短篇,尝试往杂志期刊投稿。
得到的反响却出乎意料的好,尤其前期打响名号的小短篇《留给莉莉的遗书》,传播太广,也算小火一把,赚了足足八千稿费,看到银行卡打款时我差点以为在做梦。
编辑说悲观是我作为作家的天赋,这年头没点悲观主义和心理毛病写不出好作品,太正常的人只能创作出平庸的故事。
他把我引荐给更多平台和杂志,让我有机会赚到更多的钱,我走狗运把握住一些机会,成功带小漓逃离筒子楼开启新的人生。
但写作确实是一件透支生命的活,尤其对我这类靠情绪渲染文字的写手来说,巨大精神压力下,我唯一的生命来源只有小漓,需要不断吸取他的能量才能苟活。
上个月屈漓出门集训,离开三天我就有点受不了了。
晚饭后出门散心,无意中看到一条放在路边纸箱里的狗崽,这种大多是被主人遗弃,我本打算视而不见,可回家途经时它冲我呜咽几声,我莫名想到幼年的屈漓,鬼使神差把它带回了家。
莉莉,漓漓,宝贝。
屈漓不在家的每一天我都需要药物助眠,发病较严重的那次服用太多,隔天头昏脑涨地醒来发现错过好几通小漓打来的视频电话。
用忙工作当借口忽悠完小漓,我终于决定扔掉药瓶,老实去医院找熟人约一次心理疏导,顺便体检。
洗好胃出来,就诊室里医生看着检查单眉头紧皱,又调出档案里去年的体检结果对比,咂舌惊讶:“屈温,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自己?”
他毫不客气地指明:“左肾代谢明显异常,你本来就比别人缺一个肾,不能再无底线糟蹋身体了,继续这么下去,最多三五年……”
后面的话他没说全,我能听懂。
我不可控地感到恐惧。
死亡之于我只是两个简单汉字,真正令我害怕的是屈漓,一个连做梦都会流眼泪的小孩,以后要怎么接受我离开。
我不舍得看他哭,不管什么场合,他一掉眼泪我的心脏就破个口,灌进冷风,只剩下疼。
命运对我最大的折磨不是让我遭受病痛,而是让小漓对我产生同样深重的感情,我想给他留点活着的念想。
后来一段时间我没日没夜地码字、备大纲、写书,编辑和读者都很满意,加更打赏源源不断,收益蹭蹭上涨。
累死了,不想熬。
但总感觉活不久啊,得多给小漓留点钱花。
醒醒醒醒醒醒。
我闲暇时琢磨,死前得去庙里烧香祷告,下辈子不要再和屈漓当兄弟,想做能光明正大牵手公开的爱人。
又想,算了,还是做兄弟吧,不然假如他不慎再落到哪个没责任心的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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