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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繁而剧烈的孕吐让本来她前段时间平和下去的心绪,又?烦躁了起来。
首先?就是,她开始看什么都不顺眼,书桌摆放觉得有些歪,可是摆正了似乎更难看,外间?生长?了多年的树木也是,先?前觉得树荫葱茏,环境清雅,可现在只觉得阳光不多,想晒太阳还得走去隔壁院子,真是极其烦人。
最过分的就是树上的鸟,总是叫啊叫,她有次烦起来便让人将那些鸟赶走,却被陈母劝了几句留了下来。
烦躁的时间?长?了,不但她看什么都不顺眼,还总想发脾气,想同陈母发火,可是那是她娘亲,莫名其妙地发脾气实在不孝,想同陈父发火更是成?倍的不孝,因为陈父还是日日早出晚归,经常回来时她都已经睡了,走的时候她还没起,但陈父还是会日日为她留下一封简洁的书信,等她醒来阅读。
这般情?景下,陈末娉只能骂那个自己本来已经下定决心不能提起的人。
“都怪那个死男人,整这么多水果来干嘛。”
再次吐了一遍之后,陈末娉没忍住,把气撒向了无辜的水果:“如果他?不送我不就不会吃了吗?不吃不就不会吐了!”
一旁侍立的丫鬟听见她的话语,都垂着?头,默默地不敢作声。
陈末娉朝水果撒完气,又?看向自己睡了多年的床:“这床远比不上我的拔步床好看,一点都不精致,玉琳,你带人去定远侯府,把我落在那的拔步床带回来。”
玉琳应是,张罗好人,准备出发的时候,又?被赶出屋子的陈末娉拦住阻止:“算了算了,不去了,给他?就给他?吧,我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可一躺回床上她又?骂:“死男人死男人死男人,人家旁人怀孕生子,身边都有夫君贴身伺候,要不是我眼瞎嫁了他?,我也不会过上现在这般独守冷榻的日子。”
说?着?说?着?,她又?低声呜咽了起来,也不管玉琳他?们,自去睡了。
女儿的情?况,陈母自然?知晓,但她也是生育过的女子,知道孕期女子脾气古怪,万万不能让她憋着?,于?是便私下同陈末娉身边的贴身丫鬟们说?了几句,让由着?她去,也不怎么干预。
陈末娉不知母亲给自己丫鬟们交代?了什么,自顾自地沉沉睡去。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睡前提起了魏珩,睡着?后,这死男人居然?又?进了自己的梦里。
其实和离后,陈末娉断断续续地梦见过他?很多次。
第一次是梦到两人成?婚前,她在东华马场坠马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了出来,没有她记忆中的黑色面罩,直接裸露着?面容,一把救下了她。
当然?,醒来后意识到自己梦见什么时,陈末娉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她还真把那死男人的话听进去了,还真觉得如果是他?在马场,也必定会救自己。
可是那不过是假设,就像她也清楚地明白,她爱上她,并不是因为那所谓的相?救。
一切都是如果,只有他?的欺骗是实打实的事实。
第一次之后,很快女子又?梦见了他?第二次,梦见了小时候的他?,站在父母墓前,明明冷着?脸一板一眼,却有眼泪禁不住从?他?眼角落下。
她本来就是个喜欢孩子的性子,别说?小小的魏珩已经生得容貌无双,她瞧着?那等玉做的小人哭泣,自是不忍,连气都舍不得对这个小魏珩撒半分,巴巴地上去给人家擦眼泪。
不过刚擦到眼泪,她就醒了,又?暗自骂了一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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