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辫子。

而等他终于厚着脸皮,靠着“我的心意被轻易送给别人我好受伤”的理由顺利留宿的第一夜,就出了问题。

清晨,一个拥有着蜜色肌肤和完美倒叁角身材的男人,只穿了一条短裤,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半湿头发,忽然气冲冲地冲出洗手间,手里还握着一个大黄鸭的陶瓷口杯。

那杯子不知道因为磕碰到哪里,缺了小小一角。

他一把拉开厨房的隔断门,盯着里面正系着围裙,背对着他在灶前忙碌的男人。片刻,他脸上怒色稍隐,倚在门框上,故意拉长了声调:“哟~贤妻良母装得挺像啊?”

张缭正在切培根,听见身后阴阳怪气的话,手上动作也只是微微一顿。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褚婪上前,将手中漱口杯缓缓拍在桌上,“我看你是嫉妒吧?”

☆、194唯恐天下不乱

“嫉妒什么?”张缭抬手,慢条斯理地将草莓酱挤成大大的笑脸形状,淡声问。

“当然是嫉妒昨晚陪小安笙的人,是我不是你。”褚婪挑衅地一笑,冷眼看他装模作样。

正在挤果酱的男人手下动作一错,弧线便歪到了盘沿上。

他静静看了会儿已经不成样子的形状,终于轻叹口气,似乎对自己的失败妥协了一般。

张缭摘下手套,对上褚婪满是嘲讽又隐含怒气的双眼。

“嫉妒又怎么样呢?”

他低声问,比起在跟褚婪对话,反而更像自言自语。转而却又认真道:“我说过,你不用在意我。”

“呵~”褚婪见他这副虚伪做派,怒极反笑。

他将自己磕破了一角的大黄鸭口杯,重新举到张缭面前:“既然这么与世无争,就别把气撒到别人的东西上啊!”

褚婪昨晚便将自己的洗漱用品早早地摆在了安笙东西的旁边,还十分幼稚地把张缭更靠近的那个位置给占了。

总之抢到了跟安笙贴贴的特权。

本来甜滋滋地睡了一觉,早上起来一看,就发现张缭被挤开的口杯又回到了原位置上,而自己的正歪倒在下方的洗手池里。褚婪吓得赶紧拿起来一看,心脏都被那缺口刺激得差点停摆。

天知道他有多宝贝这个大黄鸭口杯。

此大黄鸭绝非普通的大黄鸭,可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独一只,是他在a国古城街头,花了重金又亲自设计了图纸,一点点盯着年逾百岁的老手艺人勉为其难给做出来的。

褚婪实在是个对生活品质要求极为苛刻的人,吃穿用度几乎无一例外都是不知从哪淘置来的花里胡哨的宝贝,哪个磕了碰了都得把他心疼死,更不用说这个用了好多年,格外有感情的大黄鸭。

所以这次褚婪还真不算是小题大做。

听懂了褚婪话里的谴责,张缭只是扫了那奇形怪状的杯子一眼:“不是我。”

从小到大,褚婪见惯了张缭这副叁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德行。明明自幼瘦小体弱,但这副好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连解释都懒得多说几句的样子,褚婪还是见一次,想打一次。

就在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褚婪终于要一圆儿时怒锤大侄子的夙愿时,安笙的声音传了过来,为这场还没来得及打响的战争敲下了休止符。

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在褚婪几次留宿的期间,屡屡发生,受他们两人影响,家里的气氛肉眼可见地越来越紧绷。

而身处漩涡中心的安笙,也免不了被波及,比如褚婪非常明显地在床上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同桌用餐时也故意黏黏糊糊地秀恩爱,这样的情况多了,尽管作为被刺激对象的张缭还没什么反应,最近逐渐忙碌的安笙却有些看累了。

然而还没等她发表意见,一直对挑衅视而不见,安安静静的张缭,却忽然要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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