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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江雨初次走火入魔,命悬一线,慕容妍神采奕奕地问自己,可愿试一试此法,破釜沉舟一回。
他自然是毫不犹疑地同意了。
只是真实践起来,却远比他想象的艰难得多。
慕容妍对此法的煎熬早有预料,提前备了锁链,将他的四肢锁在了潭壁上。其后不知过了多少天,他被牢牢扣于此处,忍耐痛不欲生的折磨。
记得最贴近死亡的一次,分明已习惯了潭水的冰冷,他却骤然感到全身发冷,像是被冻进了冰凌里,牙齿不自觉地打颤。为了不睡死过去,他死死咬住下唇,直至口中弥漫铁锈味。
“姑、姑……”江阙甚至无法看清慕容妍是在一旁观察他,还是已到别处去了。
铺天盖地的恐惧攫住他,几乎无法呼吸。
“爹……”他终于忍不住道抽泣起来,以至胡言乱语,“娘亲……救我……”
似乎真有人听见他的求宴山亭救,胸口处忽然涌起一阵雪中送炭的暖流,旋即四肢百骸都被焐热了。
江阙喘过一口气来,还未来得及欣喜,那热意便愈演愈烈,一瞬竟变作炎炎烈焰,以燎原之势遍布了全身。
火——
江阙惊醒过来。
他擦去额上豆大的汗珠,知道自己是梦见了过去的经历。
这个梦给人的感觉太过真实,令他足有半晌惊魂未定。
当年为能被炼成药人,可谓九死一生。若是意志不坚,他便要咽气在暗无天日的地宫里了。
他捂住胸口,不明白为何梦的最后一反现实,没有从水中挣脱,而是引火烧身。
手指触到衣襟里软和的物什,江阙不由愣了愣神。
是桐花香囊……
是了,他杀了柳琮,落荒而逃。在桐树下任雪流的那些话,也不作数了罢。
即便如此,自己也没舍得丢了它。
仍有些缥缈的希望,如海上浮火般,在心头影影绰绰。
江阙正欲将香囊取出,适应了房内黑暗的眼睛却捕捉到一旁的人影,让他猝然一惊。定睛一看,原是慕容妍支着脑袋,靠着床边小桌歇息。
被他的动静惊动,她方才悠悠醒转:“呀,雀儿,你终于醒啦。”
下一刻,她凉凉的掌心就贴了上来,“不错,已经不发热了。你这样鲁莽地自废武功,相当于大病了一场。好在是药人,恢复得快。”
“姑姑……我睡了多久?”
他终于想起,自己当时一掌震碎经脉后,似乎是勉强走出地宫,便昏了过去。
“足有三天呢。”慕容妍道,“出这么多汗,是做噩梦了?”
江阙仍有些昏昏沉沉的,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将香囊不着痕迹地往回掖了掖。
慕容妍习惯他的沉默,不以为意:“教主那日见完你后,便去追查张文的踪迹,不料让他给跑了,他手下那批杀手也不见踪影。眼下你也要走,我们云雨宫真是大势已去咯。”
虽然这样说着,她眼里仍是那种漫不经心的神气。
江阙心知,慕容妍会效忠于江雨,只是江雨能给她提供一个容身之处、又对她离经叛道的制毒能力大为激赏的缘故,并不代表她多么忠心耿耿。若真到穷途末路,她背弃云雨宫也是必然。
——真到那时,江雨怎么办呢?
他正沉思着,慕容妍却突然皱了皱鼻子:“你这次回来,我一直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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