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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阙还是不喜人多的环境,挤在夹道迎接的人堆里,心里盼望着这王爷能快些过去。

手腕忽然一热,任雪流的声音穿过吵嚷,进入他耳中:“小心些,别走散了。”

他低头看去,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牢牢攥住他的手腕,好像珍而重之,怕他离去一般。

江阙想,这样的温暖若能留存得久一些便好了。

宁王的轿辇终于游至此处,民众的呼声一时热烈起来,后头的人便向前拥着,想要一窥王爷的样貌。

如此一来,却将前排个子一个矮小的男子挤到过路上,冲撞了马车。马儿受惊,长嘶一声,高抬起前足。任雪流见状,忙飞身向前,将那男子从马蹄之下卷了出来。

“你还好么?”

不及那男子回答,几个膀大腰圆的侍从已急急冲上来。

为首那人狠狠推了男子一把,喝道:“不长眼吗?竟敢冲撞王爷的车驾!”

江阙挤开数人,终于走到任雪流身边,见他扶住瘦小男子,眉心蹙起,薄唇抿成一线,却是怒极的模样。

任雪流向来给人以春风拂面之感,这是江阙第一次见他生气。

“他只是不慎被挤到道上,并非有意为之。你作为王爷近卫,代表王爷的脸面,竟这样对待无辜百姓么?”

侍卫见他竟敢顶撞自己,一气之下,便将带鞘的长刀劈来。任雪流不闪不避,轻描淡写便以玉笛阻住他的刀势。

二人僵持不下之际,却听得轿里传来一声:“好了!”

话音未落,侍卫即收了刀,规矩地站回轿边。

只见轿前华丽的帘幕微微掀起,其中的中年男子抚着自己的两簇长须,散漫道:“今日是本王生辰,是喜乐之日。一点小事,不宜舞刀弄枪的,继续走罢。”

宁王发了话,侍卫自然从命,轿辇又缓缓离去了。

被任雪流扶起的男子显然有些惊慌失措,连谢也未道便跑开了。

任雪流并不在意他什么态度,他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虽只匆匆一瞥,他却觉宁王的长相有些眼熟。但真论具体哪一处眼熟、同谁相似,也说不上来。

他正思索着,袖管却被人拉了一下。

江阙不敢捉他的手腕,只是揪住他的袖子,有些期待地说:“宁王终于走了,我们去逛庙会罢。”

第11章

穿行在人潮中,听着不绝于耳的叫卖声,江阙的心却陷于奇妙的平静。

只要偏过脸,就能看见任雪流。

黄昏斜照的日光铺在他鸦羽似的眼睫上,衬得那灵动的眸子更如金椟中的珍珠一般明亮剔透。

江阙沉默着,暗自注视这一幕,不料那流转的目光若有所感,从各色摊位上撤回,落在他的脸上。

四目相对,他呼吸一滞,一时束手无策,竟停下脚步。

“你想玩这个么?”任雪流却是误会了他的意思,问道。

江阙闻言,悄悄松了口气。他点了点头,而后才注意到身旁是一个类似于投壶的小摊位。

陶壶呈三角状排布,越往后每排的数量越少,到最后一排更是只剩一个。

二人便买下几把羽箭,江阙将其在手上掂了掂,材质倒是不轻。

“前排的陶壶投进去可兑这些东西,”小贩笑呵呵地对他们介绍,“若是投中了最后头那个,奖励是金光寺悟息大师开光的玉器,这可是无价之宝!”

金光寺的大名,即便是从不在意神佛之说的江阙也有所耳闻,乃是江南第一大寺。他向远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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