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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总是不论年纪的,骆荀一无端地呼吸慢了下来。她等待着,等待着他要说什么出来,或许真是无比可怜,才一副无助无可依附脆弱的模样。
他缓慢站起来,张了张嘴,又什么声音没有发出来,嘴唇蠕动着,竟低头小声抽泣了起来,肩膀微微颤动。
哭了?骆荀一欲言又止,她又没说什么重语气的话。
一时间站在那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骆荀一朝前走了一步,手抬到一半又放下来。
她想着,或许真是难以启齿,要真是哪家的公子,不早早闹着要回家,即便是普通人家的男子,也该会闹着回家。
捡到他时,身上穿着破烂带血的麻衣,那张脸上看不清楚面容,想要抱起来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是奴隶,或者侍子,更或者是青楼抛弃的弃子,哪个都不足为奇。
耳边的哭泣声细细的,眼前的人似乎哭得无法停止下来,发出抽噎声,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得很快,骆荀一微叹一口气,也没再问下去。
她从屋内取出厚重的外袍,从窗外看着榕树下已然抬头的人,低眸微微思索着。
如何给他找个来由说得合理的身份,远房亲戚来的表弟吗?
户籍呢?户籍又要如何处理?没有干净的户籍,只能待在这里,哪里都去不了,一旦被发现,都要被扭送到官府。
榕树下的徐韫看着又出现在门口,手上抱着外袍的女人,微微愣了愣。
他的睫毛上还挂着泪,双眼已经猩红了起来,原本红润的唇更为明艳起来,模样极为可怜无辜,浑身还带着怯意。
谁又能会往他会是装的方向想。
直到外袍披在自己身上,徐韫侧眸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身上的外袍,是男子的式样。
“你既不想明说,现下居住在这里,旁人问起,你就说是我远方来的表弟。”
清润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以及身上突然沉重的外袍让他始终垂眸不敢看她。
“明日你跟我去镇子上,置办一些你的衣物。”
马上寒冬就要到来,骆荀一必须得给他买点过冬的衣物。
她说着,又朝旁处走去,清冽的冷香从他鼻尖散去,接着,他听到她说让他捡柴做饭,烧水洗衣。
徐韫侧身转向她的方向,微微抿唇,漆黑的眸内幽幽地,手指攥着身上的衣袍,越攥越紧,指尖都白了起来。
洗衣做饭?还真把他当仆从使唤起来了。
“如何?”她问道,看向自己等待自己的回答。
“好……”他应了下来,极为乖顺。
“你叫什么名字?”她见状,继续追问。
“徐韫。”他抬眸与她对视,不加掩饰地展露自己原来的模样,却见她眼底清明坦然。
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那双漂亮的眼睛还湿润润的,骆荀一只当是他有了好心情。
“你不是说你不记得了吗?”
没有看到想看到的反应,徐韫想到之前的回答,“我只想起了名字。”
“那你想起你多少岁了吗?”
“17?”
17?骆荀一看着他那张嫩得可以挤出水的脸,17?
隔壁的寡夫也已经22岁,看上前跟十几岁差不多,但他17岁是不是有些不符合那张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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